國際巫師聯合會(InternationalConfederation of Wizards, I.C.W.)的辦公地點,位於比利時的布魯塞爾王宮內【1】。在麻瓜曆史中,這座王宮曾被摧毀,到了1820年才因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的命令而重建。但麻瓜們不知道的是,這座王宮的摧毀和重建都有巫師的影子。
其實,就連比利時建國【2】,都是I.C.W.策劃多年的結果。
I.C.W.建立後,擺在所有成員國麵前的最大問題,就是辦公地點要如何安排。每個國家都認為,自己有資格也有權利成為I.C.W.總部的所在地。經過了長達百年的扯皮和露天會議,第二任I.C.W.會長【3】在忍無可忍之下,吼道“實在決定不了,乾脆想辦法搞個新國家出來,把總部放在那裡算了”。
出乎他的意料,I.C.W.竟然表決通過了這個明顯是怒火中燒時的胡說八道。
這位會長後來在回憶錄裡推測,這個笑話一般的表決結果跟此前百年的爭吵,可能都是某個心懷歹意的代表推動的。因為這位代表與TA所代表的國家,不願意看到全世界巫師聯合起來、攜手並進。
直到20世紀都還有人在猜測,這個心懷歹意的代表究竟是誰,而TA代表的國家又是哪個。
此後,整個I.C.W.用了近半個世紀的時間,藏身於各國的麻瓜政府和王室背後,推動一個又一個不起眼的決策,影響一個又一個人的想法。最終在1831年,成功地讓比利時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國家,並把利奧波德·弗雷德裡克推上了王位。
這位利奧波德·弗雷德裡克後來被稱為利奧波德一世。
而在他還隻是薩克森-科堡-薩爾費爾德公爵的小兒子,還要在俄國的軍隊裡為自己謀前程時,一位出身於基輔貴族家庭的法師成為了他的朋友。這位法師告訴未來的利奧波德一世,自己會看相,他覺得後者一定會成為國王。利奧波德·弗雷德裡克聽後自然哈哈大笑,並且答應了法師提出的要求,保證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登上了王位,一定會跟這位法師和他的親友一起分享自己的宮殿。
既定的王位給了未來比利時國王的每句話,都附上了一種他沒聽說過也不了解的力量,讓他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跟法師定下了契約,也讓I.C.W.拿到了比利時王宮的一半使用權。
大量法師混進了這座宮殿的建造隊伍,將I.C.W.的總部疊加在了王宮上。身懷法力的人隻要跨進正確的入口,就能進入I.C.W.的大廳。
當然,比利時王室對此根本不知情。但比利時政府和比利時魔法界之間的關係,比其他國家的緊密得多,在民生、安全和衛生方麵多有合作。
在建成後的這些年裡,這座宮殿默默見證著兩個世界中的種種變遷。今天,它即將再次成為一場巨變的證人。
鄧布利多坐在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的大辦公室裡,在多國記者和I.C.W.成員國外交人員的見證下,接收並批準斯拉夫魔法聯盟(Slavic Magic League, S.M.L.)各成員國作為獨立國家加入I.C.W.,並開展外交活動的申請。
1922年S.M.L.成立後,這些國家雖然都在I.C.W.單獨派駐了代表,但在表決時一直是以聯盟為單位投票的。在其他各種文書上,這些代表也會統一使用斯拉夫聯盟的印鑒。
一開始,誰都覺得這樣很奇怪。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都習慣於將他們看做一個整體。
現在,我們又要重新習慣新的表決方式和文書寫法了。鄧布利多苦中作樂地想,伴著身邊接連響起的快門聲,在一份又一份申請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並用雙手將它們遞還給提交這些申請的人。
很快,最後一份申請送到了他麵前。這份申請的內容是,請求I.C.W.從官方層麵上宣布S.M.L.已完全解散。
申請人和提交人都是鮑裡斯·伊格納季耶維奇·伊萬諾夫【4】。
鄧布利多簽名批準了這份申請,並跟自己的老朋友對視了一眼,不出意外在那雙榛綠色的眼睛裡看到了深切的悲傷和憤怒。
他也不由地難過起來。他還記得他們剛開始那個計劃時,是多麼的興奮,覺得魔法界會有一個無比光明的未來……
某個記者的問題打斷了他的思路:“鄧布利多先生,您覺得S.M.L.的解散是否能夠說明,1916年起由I.C.W.主導的那個實驗已經全麵失敗?”
鄧布利多在心裡皺起了眉頭,但麵上卻很平靜:“現在說失敗還為時過早。我們都知道,還有很多國家的巫師和普通人,都在向著我們共同的目標前進。請您不要忽視他們付出的努力。”
快門聲此起彼伏,仿佛打在樹林中的暴雨。
“那麼您認為這個實驗會成功嗎?”
“我認為未來是很樂觀的,”鄧布利多直視著指向他的相機叢林。“我們會、也一定會成功,因為我們正走在正確的路上。”
筆尖劃在紙上的聲音窸窸窣窣地響起,‘拿到了大新聞’的興奮和滿足感在所有記者的臉上閃耀著。
應付完了媒體,鄧布利多關起辦公室的門,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他十指相對,在下巴處搭成了塔型,看著陽光在天花板上留下的光斑發起了呆。
以往,他一旦處理完I.C.W.的工作,就立刻會回到霍格沃茨,離開I.C.W.會長的寶座,離開這個魔法界權力的中心,離開可能會因為權柄墮落的自己。
但在這個許多人夢想破滅的日子,他暫時不想動。他需要更多的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情,並做好未來的計劃。
突然,一塊光斑跳動了一下,扭動身子變成了一行字:[來第五層,劉洮一會兒就到]。
他歎了一口氣,拉起自己的影子,走了進去。
黃昏界還是那副樣子,或者說,它永遠是那副樣子:清涼的空氣、暗淡的太陽、灰撲撲的草地。
長發的女妖後裔就站在鄧布利多麵前,對他做了個鬼臉:“嚇到了嗎?”
“有一點,”鄧布利多笑著跟他握手。“你應該是目前潛行能力最強的法師了。現在再讓你去暗殺一次拉斯□□,肯定不會被他發現了。”
鮑裡斯·伊格納季耶維奇哈哈大笑:“衛國戰爭的時候他們就不敢這麼用我了,覺得太浪費我的能力。你也真想的出來!”
鄧布利多眨眨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轉移了話題:“叫我來有什麼事嗎?彆告訴我你就是叫我來聊天的。你把民主德國巡邏隊的收尾工作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