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本來,按照幾位教授……(1 / 2)

本來,按照幾位教授和那位傲羅的意思,所謂非法詛咒事件的後續事宜,由他們兩個家長商討就夠了。但無論沙克爾和教授們怎麼說,盧修斯·馬爾福都一口咬定他兒子被詛咒了,並且堅持要求勒姆到場接受他的詢問。

哈密斯義正辭嚴地提出反對。他認為,既然詛咒方麵的專業人士已經判定,德拉科·馬爾福先生並沒有被詛咒,那馬爾福先生就不應該再刁難自己的外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氣馬爾福,哈密斯·邁克羅夫特在駁斥了對方的要求後,還說道:“如果您覺得德拉科·馬爾福先生的身體或是心裡受到了持續的,或是難以治愈的傷害,您儘管帶孩子去看您能找到的最好的醫生,我可以幫您付醫藥費。”

馬爾福的眼睛立刻瞪圓了,清俊的臉仿佛封在冰霜裡的火球,紅裡泛著青,青裡又帶著白。他粗粗地喘了好幾口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把您那幾個鋼鏰兒揣回兜裡去,我用不著。”

弗立維教授之前被馬爾福嗆了幾句,本來已經負氣躲到鄧布利多的書桌後麵了。看見馬爾福這個樣子,他又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好脾氣地勸道:“消消氣,盧修斯。邁克羅夫特先生不是魔法界的人,不知道你兜裡的鋼鏰兒比他多。而且,我覺得他的提議還是挺通情達理的。你之前找了那麼多有名的治療師和解咒師,有好多還是從國外請過來的,肯定花了不少錢吧?”

“有必要的話,那部分費用我也可以承擔。”哈密斯接口。他斯文地扶了扶眼鏡,臉上一派平靜,心裡卻在忍不住竊笑。

馬爾福的臉頰顫動著,哈密斯聽到了隱隱的磨牙聲。這位金發貴族的手猛地攥成拳又鬆開,他平時根本不離手的手杖此時卻扔在了一邊。

“我說過,不用了。”最終,盧修斯·馬爾福控製住了自己,“感謝您的慷慨。”他甚至還對哈密斯笑了一下。

雖然那個笑比哭還難看就是了。

那個傲羅,金斯萊·沙克爾,開始和稀泥:“這樣吧,既然馬爾福先生堅持說小馬爾福先生被詛咒了,邁克羅夫特先生又堅持說斯通先生沒有這麼做。那就還是把斯通先生叫來,讓他說一說自己到底用的是什麼咒語。”

哈密斯眉頭一皺正要反對,沙克爾就對他立起了一隻手:“請您先彆急,聽我說完。但把斯通先生叫來後,馬爾福先生您不能問他問題。他還是個孩子,我們都知道您根本不擅長跟孩子打交道。邁克羅夫特先生您也不要說話,我們讓幾位教授來問他。教授們問的時候,我會作為傲羅辦公室的代表旁觀並監督。

“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哈密斯馬上表示同意。

壓力現在轉到了盧修斯·馬爾福那邊。出乎其他人意料,他聽到沙克爾的建議後,隻是高深莫測地沉吟了一會兒,就矜持地點了點頭。

哈密斯眯起了眼睛,他這下終於發現,麵前這位巫師貴族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欺負他外甥。

或者說,不隻是欺負他外甥。

麥格和弗立維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地看鄧布利多。校長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手上卻暗暗地對兩個學院的院長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

“菲利烏斯,麻煩你請斯通先生過來吧。剛好,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他。”鄧布利多笑嗬嗬地說,手指一晃,指揮著一個大茶壺給所有人添茶。“邁克羅夫特先生,我看您沒怎麼吃點心,是覺得這些茶點都不合您的口味嗎?”

哈密斯擺擺手,隨手抓起一塊果醬餅乾塞進嘴裡,並驚訝地發現它的味道很不錯。尤其是其中的草莓醬,絕對是新熬出來的。

鄧布利多對他微笑:“不錯吧?我一直都覺得,霍格沃茨能留住這麼多優秀教師,家養小精靈的手藝出了不小的力。”

沙克爾湊趣地說:“我同意。畢業後我做夢都想著霍格沃茨的飯菜。如果不是因為能力不足,我早就應聘這裡的教職了。”

“那今天晚上請一定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晚餐。”弗立維立刻提出了邀請,同時也沒忘給自己的司康餅塗上厚厚的鮮奶油。

勒姆來得很快。但他一進門,哈密斯就發現他的狀態不對勁。他這個外甥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很安靜,但那都是對不熟悉的人。在親近的人麵前,這個總是很老成的孩子,也會表現得有點黏糊又孩子氣。

勒姆上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哈密斯經常會去學校接他回家。在一群嘻嘻哈哈的小鬼頭裡,勒姆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總是格外顯眼。可隻要他看見等在校門口的哈密斯,就會綻開甜甜的笑,叫著“吉米舅舅【1】”,然後撲進他懷裡。

但今天,這個向來跟他很親近的孩子看到他後,隻是冷淡地點點頭,叫了一聲舅舅就沒有彆的表示了。這太反常了。

(邁克羅夫特對於幼年勒明蓋寧的記憶,究竟有沒有某種“傻舅舅濾鏡”,這個不太好說。但如果去問勒明蓋寧,他肯定會講述一個大體類似,細節完全不同的故事。)

哈密斯斷定,他的外甥肯定是被種族歧視者霸淩得太厲害,已經出現心理問題了。熊熊的怒火炙烤著他的心,但越是憤怒,他的頭腦越是清醒。他知道,魔法界沒有能夠懲罰校園霸淩者的法律,霍格沃茨的校規應該也沒什麼用。所以,他應該小心計劃、耐心等待,用這些種族歧視巫師瞧不起的麻瓜科技,狠狠地懲罰他們。

而他一貫非常有耐心,也並不缺可以讓人無比痛苦的科技手段。

雖然已經在短時間內編好了複仇劇本的前三分之二,哈密斯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勒姆,你還好嗎?”

勒明蓋寧剛剛在弗立維的介紹下跟沙克爾握手,並跟馬爾福打了招呼。聽到哈密斯的問題,這個二年級的拉文克勞轉過身,死板地說:“我很好,舅舅。”

但接著,他就敏銳地想到了哈密斯真正想問的問題。

“我真的很好,”他說,從領子裡拉出那個亮紅的水晶瓶,遞給他滿臉擔心的舅舅。“現在這樣是咒語的原因。我把情感都抽出來,放在那個小瓶子裡了。”

可能是害怕哈密斯不理解,勒明蓋寧又添了一句他倆都能明白的比喻:“相當於魔法界的高靈亞【2】儀式。用了這個之後,我將不受任何情緒的乾擾,完全用理智和邏輯考慮問題。這個狀態下學習效率很高。”

哈密斯還有些迷糊,但其他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地變了。弗立維馬上跑過來,一邊觀察著勒明蓋寧的瞳孔,一邊尖聲尖氣地問:“咒語效果持續了多久?你最近三天內用了幾次這個咒語?”

“這是我三天內第二次用它,研究出現了一點小瓶頸。”勒明蓋寧板著臉比了一個痛失韓國市場的手勢,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至於持續時間……目前是兩小時十一分十秒。”

鄧布利多搶在馬爾福之前說:“那我們最好抓緊時間。斯通先生,今天叫您過來,主要是因為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堅持認為您詛咒了德拉科·馬爾福先生。

“請您坦白地告訴我,您是否詛咒了德拉科·馬爾福先生?”

“沒有。”

“很好,事情解決了。”校長雙掌一合,“斯通先生,您可以回去了。我建議您回去後就立刻解除凝神術,以後也不要多用。我比你大一點的時候,使用這個咒語時沒注意時間,結果等我終於想起來解開它後,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天。到現在我都想不起來,那三天我究竟乾了什麼。隻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好像跟一隻女妖、一個道士,還有一頭羊……”

麥格教授突然大聲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