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上九點了,但顯然這還是港口Mafia首領的上班時間。
“太宰君,你有在聽嗎?”自願加班的敬業首領——森鷗外問。
他困擾的看著明顯在走神的黑發少年,試圖喚回他的注意。
“...反正來來去去不都是這些東西嗎?”
太宰露出一臉麻煩的神情,坐在椅子上不自覺地抖著腿。
“難道森先生還要我重複一遍嗎?”
“就算是黑手黨也要有休息時間,雇傭童工的大人也要有點限度吧。”
他懶懶的說,隱約中還透露著些許不耐煩,一副仿佛和平常無異的樣子。
但是,和太宰相處過一年多的森鷗外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從昨天開始,太宰君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他注視著太宰微紅的臉,開始思考起問題的原因。
是又入水失敗發燒了吧,看他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畢竟昨天還是一身濕漉漉過來跟他報告,他也不是那種會照顧好自己的性格。
“那太宰君,明天一定要把報告交到我手裡。”
森鷗外歎了一口氣說,隻覺得自己真是個體諒部下的首領。
好像就等他這句話,下一秒太宰就乾淨利落的離開了診所。
真夜、真夜、真夜...
太宰在心裡一直在默念著這個名字,好像這樣能給他一點慰藉似的。
自從真夜昨天離開後,他的腦子裡就隻剩下這個名字。
事情失控了。
明明平時真夜去上學的時候不會有這種問題,但這次卻不同。
在過去將近兩年的時間,他從未試過和真夜在一天的時間都是分離的狀態,而且這次還要持續很久。
一想到這種日子還要持續三個月他就後悔了。
完全無法忍受真夜不在他身邊,當初就應該把那個交換項目用手段破壞掉的,就算真夜生氣也沒關係,她會容忍自己這次的錯誤的。
不,不能讓真夜有討厭他的想法,不能再繼續想她了。
但就像是那個“不要去想白熊”實驗一樣,他越是告誡自己去想彆的,真夜的身影就出現的越頻繁。
而他引以為豪的控製力在真夜身上完全不起效。
現在已經嚴重到隻有在想象真夜抱他時的場景,才能勉強維持清醒。
啊啊,真是真夜戒斷反應大爆發。
都是真夜的錯,每次在他不安的時候都會抱他,簡直是在往他的大腦植入不安和擁抱綁定的開關,每次他腦裡可怕的想法都被她的擁抱變得不了了之。
即使是平時真夜不在的時候,他也能在回家後找她來解決積攢了一天的不良情緒。
就是因為她一直以來的縱容,才會讓這個開關變成了他身體的條件反射。
太宰甜蜜又苦惱的這麼想著,卻完全沒有想要戒掉的意思。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一想到真夜這段時間要長時間缺席這個事實就無法忍耐。
所以這個開關在被反複啟動中,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
而且真夜今天不會在家等他回來,唯一的解藥已經消失了。
想到這太宰走路的步伐就更加急切起來。
在快到家時,他一直在克製繃緊的神情終於放鬆起來,臉頰開始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原本一秒能解決的開(撬)鎖環節因為自己顫抖的手變得困難起來。
“砰”的一聲猛地反手關上門,太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去浴室洗漱。
五分鐘後,他邁著虛浮的步伐出來,直奔真夜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太宰一直在緊繃的神經才真正放鬆下來。
好舒服,自己在被真夜的氣息包圍著。
他小聲呢喃了一下真夜的名字,像是得到勇氣一般打開了真夜的衣櫃,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件她常穿的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