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把該想的計劃都想好後,真夜都不見太宰有任何動作。
在說完那句和恐嚇無異的話後,少年反而像紮進沙子裡的鴕鳥一樣,把頭埋在她的懷裡,不敢麵對她的反應。
把膽小鬼逼到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啊。
隻不過最後還是得自己哄回來,想到這,真夜無聲的歎了口氣。
“太宰?”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少年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臉更加側向看不到她的另一邊,顯然是不想聽她的話,也不想離開她的懷抱。
“我有話想和你說。”
她稍稍一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轉過來,將額頭抵在了少年的額頭上,迫使他對上自己的視線。
對此,他的應對策略是——閉上雙眸,消極麵對這一切。
“睜開眼看我。”真夜以命令的語氣輕聲說。
少年的眼睫顫抖了幾下,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最後還是乖乖睜開眼睛,睜大的鳶眸裡帶著幾分倉皇,身體僵硬得像是被拎住脖頸的貓。
“抱歉。”不能回應你的心意。
雖然沒說出口,但真夜知道聰明如太宰,能明白她的意思。
“太宰的話,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給我任何東西。”
因為他任何用錯方向的努力,都有可能導致劇情線的偏離。
“不會有想要擺脫你的那一天。”
“而且我答應過你,即使你想要逃跑,也會抓住你的。”
隻要她想要保持理性,就不會有放手的那一天。
太宰注視著少女眼底殘忍的溫柔。
她現在已經放開對他的鉗製,放在他身上的手幾乎沒用力。
但他卻知道自己逃不掉,也不想逃。
作為朋友,她確實是做到了無條件縱容他,除了在戀情方麵。
偏偏在愛意上,她對自己如此吝嗇。
但有資格不滿的應該是她才對,應該對貪得無厭,一直向她索取的自己不滿才對。
然而她從來沒有過怨言,反倒為自己做得不夠好而道歉。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話可以說?
隻是不甘心,明明已經看到了她對自己不隻有友情,明明已經看到了那一點渺茫的希望。
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能再靠近,這一切就像鏡中水月,注定要幻滅,但被她烙下刻印的身心已經被詛咒般深入骨髓的渴望填滿了。
還是......沒辦法放棄。
他低垂眼睫,掩住眼底的情愫,撒嬌般說:
“那真夜...無法發生什麼,都不許拋下我。”
即使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她不會喜歡。
“好。”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少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請求。
*
深夜。
真夜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打開臥室房門。
本以為今天就這麼結束,結果她在自己房間,看見了趴在她床上,還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的太宰。
襯衫隻掩蓋到了他的大腿根部,他纖細又白皙的腿就這麼裸在外麵,連繃帶也隻是敷衍的纏了幾處來遮住傷疤。
而且如果沒認錯的話,他現在穿的襯衫,和她最近一個月經常穿的是......同一件。
“...太宰?”
她滿臉問號的看著少年,他一臉坦然,似乎現在躺的不是她的床,穿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睡在自己的床,穿自己的衣服。
聽到她的聲音,少年用手肘半撐起身子看向她。
真夜這才發現,順著那一顆紐扣都沒好好扣的敞開領口,幾乎可以看到裡麵的所有風景,從白淨的脖子一直望到勁瘦的腰腹。
“真夜,我來幫你吹頭發吧。”
少年衝她笑了起來,語氣熟稔,仿佛這一切的一切發生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