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笑了笑,勸說道:“隻是不和我去而已,你也可以邀彆人一起的,不是嗎?”
太宰徹底沉下臉,冷聲道:“我不需要。”
“也許你認識多點其他的女生,就知道......”
“——就這麼想讓我出局嗎?為什麼一直在說這些討厭的話?”
太宰用那雙鳶色的眼眸暗沉沉地望著她,驀然露出有些恍然的笑容,“一旦我接觸彆人,你就有理由徹底拒絕我了吧?”
他沒有想讓人回答的意思,很快又自問自答道:“——我明白了。你總是這樣對我,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
這就是對手太聰明的弊端了。
她隻說了第一集開場白,對方就直接預測到第一百集結局。
麵對他的預判,她啞口無言,隻能望著他自顧自就給自己加上束縛,不知作何反應。
既然如此,又該怎麼收場才好呢?
她收斂起笑意,麵無表情地望著地板,在心裡琢磨該怎麼解決麵前這個困境。
隻是在戳破她的意圖後,她越沉默不語,越不加理睬,太宰內心翻滾的不安就越發嚴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不過短短幾秒,就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
他再也不能忍受這窒息般的沉默,索性破罐破摔問出心中疑惑:
“那個人,就有這麼好嗎?明明是我先遇到你...”
像是要把所有得不到答案的問題,都通通問出來一樣,他難得這麼執拗地逼問:“夏日祭也好,其他事也好,為什麼你選的不是——”
再讓他說下去,就沒辦法挽回局麵了。
“——夠了,彆說了。”
真夜截過他的話,一把拉過他進更衣室,避免這場爭論被人看見。
她伸出手臂把他攏在懷中,用懷抱製造出狹窄的囚籠,將他完全困在了她的世界中。
他越發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瞬間爆發的情緒被她生生按下。
少年忍耐地垂下眼來,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沒有再說過界的話,隻是順從地投入她的懷裡,手指緊緊攥著她的衣服。
真夜落在他臉上的眼神有些無奈,輕歎一聲後說:“我隻是更想和你做朋友,不好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揉了揉少年露出的粉紅色耳垂。
不料,這個動作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他的身體突然緊繃起來。
他的嘴張了張,似乎想要反駁什麼,不知為何在下一秒又緊緊閉起來,像蚌殼一樣鎖住所有的聲音。
他似乎在努力和什麼抗爭著——
明明還在氣頭上,但太宰累積了過多不安的身體,一觸碰到熟悉的氣息,就像吞了一團熱浪般炙熱起來。
被這炙熱點燃了全身,渾渾噩噩地又難耐又快活,無法排解又無法毀滅,燒的他幾乎產生了某種自毀的傾向——
既是對自己麵對真夜束手無策時的自暴自棄,又是對他不爭氣身體的自我厭棄。
分明他的心臟仿佛被蟲啃噬般疼痛,可被不安推動著,食髓知味的身體卻因為這種親密感,感到幾乎要為之瘋狂的快樂。
他早就產生了對她親呢的條件反射,一旦貼近溫柔又熟悉的擁抱,全身就開始發軟,腦袋裡儘是輕飄飄的快樂感受。
——不想在外麵、就變成那樣...
然而太宰的抗拒毫無用處。
內心不斷滋生的痛苦不安,反而讓他被卷入恐怖的漩渦,在她的懷裡掙紮著,狼狽不堪地被推向空白世界。
在這足以摧毀神智的歡愉中,他苦苦煎熬著——
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神情,緊咬下唇來壓抑苦悶的聲音,強撐著不向唯一能幫到他的人求助。
然而下一瞬,真夜就發現了他的異狀。
“太宰,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