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的心裡不可以再有彆人了。”
太宰說這句話時,明明是近乎命令語氣的祈使句,隱藏在他眼底的卻是真真切切的祈求。
——請把目光隻放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這麼說著。
“怎麼可能還會有彆人?”真夜凝視著他輕笑一聲,語氣篤定地說:“我隻會有一個男朋友哦。”
剛說完,真夜就覺得這句話聽著莫名有點耳熟。
——對哦,原來她也和五條悟說過類似的話術。
算了,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隻不過,這次她招惹的對象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但聰敏的少年卻一言不發,默默注視著她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放回原位,眼底晦澀深暗。
他們默契地沒有再談起昨晚她手機出現的“小橘貓”是誰,選擇一同無視了那頭在房間裡的顯眼大象。
“真夜,我們現在是戀人,對吧?”
明明他剛才得到她的承諾,但他的語氣還帶著幾分不確定,哪怕努力露出笑容也掩不住內裡的不安。
真夜輕快地調笑道:“我們都親了那麼久,你說呢?”
但這種狡猾的反問句式顯然不能讓少年滿意。
他抿著唇,猶如剛得到歸宿的流浪貓一般,露出了拚命忍耐著去和飼主撒嬌的、可憐兮兮的表情,“我、隻是......”
他的聲音也聽起來拘謹得要命:“隻是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願意實現我的願望......”
——你剛剛說沒有下次時的表情,可不是這樣的。
真夜挑了挑眉,到底沒有把話說出口。
她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些,低低頭吻了吻黑發少年的側臉。
“太宰,我答應過你,你是我的戀人,我唯一的戀人。這種事、要怎麼才能讓你相信呢?”
“那我們之間......可以製定一些戀愛條約嗎?”缺乏安全感的貓咪小聲嘀咕道。
“可以呀。”真夜覺得可有可無地應道,耐心地等待著少年的後話。
“真夜和我,很多時候都沒辦法在一起,”他撒嬌一般抱怨著。
“所以,我們可以每小時都發消息給對方,告訴對方自己在做的事嗎......”說到這,他試探性地抬起眼,看了看她僵住的表情,隨即補充道:“上學或睡覺的話,提前說一聲就可以。”
——他不會是在說真的吧?
真夜眼眸不由得睜大了,一臉匪夷所思地打量著少年,卻撞上了他眼神裡的期盼。
在任性地提出令人頭疼的要求後,他軟軟撒嬌道:“我隻是認為作為戀人,卻沒辦法陪在對方身邊,會覺得很寂寞......”
——那也沒必要無時無刻都保持通訊吧......
但少年卻無視了她表情裡透出的抗拒,頂著一副和剛剛無異的乖巧表情,問道:“你會答應我的......對吧?”
——口口聲聲說著要承擔責任的你,會答應我的要求吧。
真夜聽出了對方話裡的這句潛台詞。
明明每句話都是精心策劃的陷阱,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卻如每個剛剛開始戀愛的單純少年一般——
因為在涉獵不熟悉的領域,卻必須竭力掩蓋鋒芒在飼主麵前裝乖,不可避免地顯出幾分生澀和笨拙,反而讓人更想欺負他。
“好,我答應你了。”
沉默許久後,少女冷不丁地回應了太宰的話。
——計劃成功了。
即使已經預料到以對方溫柔的性格,是不會拒絕他過分的要求,太宰仍然覺得喜悅充滿了他。
少女輕輕用手捧起他的臉直視著他。
“不會再讓你那麼難過了,太宰。”
或許是她說話的聲音太過溫柔,讓太宰都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被完完全全地愛著的。
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事實——這是他強求來的戀情。
仿佛看透了他內心的不安,少女在他耳邊輕聲說:“抱歉啊,讓你等了我很久吧?”
太宰的肩膀微微顫抖。
就是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便讓他覺得忍耐這麼久的煎熬都萬分值得。
他的喉嚨不自覺地發乾,聲音也在細微地發抖,“沒、沒關係的,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夠......”
本來想好的計劃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他急急忙忙想站起來,又被少女迅速用被子裹住他快赤.裸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