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學校天台。
真夜拿出在便利店順手買的幾個飯團,用來充當今日的午餐。
就在她剝開包裝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而這手機從早上她離開後,便沒有停過接收消息。
沒錯,上學除外這個豁免是隻針對她的,而在Mafia工作的太宰自然不用遵守這個條約,而他也確實很有發短信的精力和耐心。
即使隻是單方麵的在騷擾她。
為什麼說是單方麵的?因為真夜一上午都沒有回過他的消息。
雖說要上學,她當然大可在課間查看手機消息,但是一看就代表顯示已讀,一回就要沒完沒了,而她寧願把一切留到午休時間再處理。
而她的無視隻在第一次起到了作用。
不過沉默了一小時,手機便又震動了起來,看上去對方好像完全沒有介意她的無視,還在堅持自顧自地彙報他的情況。
然而情緒值的提示已經說明了一切。
真夜也在這個上午摸清了他發短信的規律——
情緒值一漲到峰值,就必有一條消息發送到她手機上,發完數值就會有所下降,然後發現她沒回後又開始飆升,然後反複循環。
真可謂是黏人到一種境界。
她在身邊的時候,太宰還能靠她忍耐下蠢蠢欲動的不安;她一離開之後,他就完全按捺不住胡思亂想的本能,隻能靠發短信來緩解內心的焦躁不安。
畢竟太宰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類型,即使是正常戀愛,也無法容忍對方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況且真夜還是眾多前科在身的多情之人,更讓他陷入患得患失的困境。
要求自己每小時給他發短信,是他發泄自己壓力,滿足自己控製欲和侵占欲的辦法,也是實時監控她行蹤,爭奪她空閒時間關注的手段。
要是平常人,怕是很難對付這種嚴絲無縫的攻勢。
被時刻計算著底線,被可憐的姿態磨蹭著予取予求,最後不知不覺地就被看上去乖巧粘人的戀人全部吞下去,與自己徹底融為一體。
然而真夜對這種博弈最是了解,自然不會被牽著鼻子走。
但到頭來這樣得不到回應的算計,也讓太宰本身成了受折磨的那個人。
對情緒值的收獲還算滿意,真夜終於拿起了手機查看消息。
三句吐槽下屬等同於無的大腦,兩句抱怨森鷗外無情的壓榨,還有一句犀利點評搭檔的身高和暴力,光是從字麵上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不安。
僅有少數幾條夾在其中的無意義撒嬌賣乖,透露出幾分對她的惦記。
隻是等真夜看到最後一條短信,旁邊的提示從未讀轉成已讀後,一通電話便在下一秒打了過來。
“太宰,吃午餐了嗎?”懶得找借口,真夜選擇先發製人。
少年沉默了一會,還是順著她的話低聲說“......還沒有。”
“那你定了什麼當午餐?”
“不知道,沒有胃口......”他的聲音顯出幾分失落,也讓真夜感覺他下一秒就要發難。
於是,她輕聲說:“就算我不在,也要好好吃飯啊。不要這樣鬨脾氣。”
“明明是你壞心眼,老是這樣對我......”被批評鬨脾氣,貓咪乾脆破罐破摔,嘀咕起他的不滿。
從早上不滿足的吻,到不回複的短信,最後到覺得她說話的語氣太冷淡,總之統統都要數落個遍。
真夜沒再說話,半晌,她歎了口氣。
她說,“現在你還可以後悔,當做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