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空氣中仿佛泛起了某種不可被觀測的東西的振幅波動。
魏爾倫的眼睛微微睜大,他似乎在感受著什麼東西。
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黑發少年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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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妹妹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發現,原來......”
看著眼前如同浸在清水裡的白椿一般秀麗的少女,魏爾倫喃喃道。
少女奇怪地歪了下頭,說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可不記得、我有一個哥哥。”
火焰般燃燒的紅發柔順地披在她身後,她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害的、虛幻的好奇。
他特意放緩了語氣,聲音溫柔得可怕:“我沒有感受錯的,你不是人類,就和我一樣。雖然我們從未見過,但隻有同樣非人的我們,才能真正做到互相理解,獨自存活在這個世界的孤獨。”
他向少女伸出手,笑著輕聲說:“來到我身邊吧,我們、將會成為永遠的家人。”
“不要。”少女嗤笑一聲,籠罩在她臉上的柔紗一般的溫柔麵具驟然破碎,“我可不需要、會把弟弟朋友全部殺掉的混蛋哥哥。”
魏爾倫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了。
“人類是不可能成為他的朋友的。你和他一樣,被人類的謊言蒙蔽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他閉著眼歎息道:“我已經明白了你是誰,明白了為什麼我一直以來都沒發現你,太宰治把你藏得很好,不僅把你放在暗殺名單的最後一名,還誤導我以為、你隻是中也不重要的朋友。”
“但是這些努力都沒用,”魏爾倫的眼瞳深處浮現出溫柔的感情,他輕笑起來。
“他不知道,我們之間有天然的感應,我們之間、是注定會被互相吸引的。”
“......”
少女似乎對他的話沒有一絲觸動。
她用毫無感情的眼神凝視著他,滿臉無趣地說道:“彆對我說那麼惡心的話。”
魏爾倫仿佛完全沒把她的話當回事,保持著微笑道:“沒關係,哥哥會幫你的,幫你從人類的謊言中解救出來。”
“你真的以為太宰治對你很好嗎?竟然還當著我的麵救他......他隻是在利用你罷了,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曆,因為方便的力量而被利用著。”
“妹妹,放下那些無關緊要的、身為人的羈絆跟我走吧,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我會幫你的。”他的聲音像在詠唱搖籃曲一般溫柔。
然而少女卻低聲笑了,語氣裡滿是不屑。
“你在自說自話什麼呀......想不瘋掉的話,就趁現在趕緊逃跑吧?彆讓我太難做啊。”
她身上的氣質已經完全蛻變,金眸如同無機質的冰冷寶石般注視著他。
魏爾倫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他覺得自己仿佛在同野獸對視。
冷酷的、殘忍的、空無一物的,尋不到一絲人性該有的破綻,宛如由純粹惡意組成的、由弑殺本能支配著的、任性妄為的野獸。
全身都像是被不知名的壓力沉沉壓著,光是直視著她的雙眸,耳邊便響起不可名狀的瘋狂喃語。
——她不是人類可以改造的異能生命體。她是無法被控製的,自由支配著瘋狂力量的惡魔。
魏爾倫瞬間理解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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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少女揪起魏爾倫的頭發,饒有興致地打量他失神的瞳孔。
他幾乎沒有受肉.體上的傷。不放棄抵抗的話,他的意誌將會被摧毀,他的本能這麼告訴他。
於是他沒有做無用功。
注視著他的臉龐,真夜笑著警告道:“太宰是我的所有物。不要對我的獵物下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