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五秒以上的沉默後,魏爾倫嘶啞著嗓子說。
他似乎誤判了嘉門真夜和太宰治之間的關係,比起他以為的利用與被利用,用占有與被占有來形容更為準確。
嘉門真夜就像盤踞在寶物上的巨龍一般,不容任何人來觸碰她選定的獵物。
至少,魏爾倫認為這是她眼裡的二人關係。
——也許這樣,反而會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魏爾倫垂下眼眸,做出不再抵抗的姿態。
少女乾脆利落地鬆開了壓製著他的手,站起身來往後退了一步。
“不想徹底瘋掉的話,就彆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事。”
魏爾倫有些驚訝。
“不殺了我嗎?”他問道。
“沒有必要,”真夜挑了下眉,以懶洋洋的語調開口道:“我答應過中也,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事。”
“而且,我相信他——會親手解決掉你的。”她肯定地說。
“你會後悔的,為這份自信。”無力地倒在地上,魏爾倫卻這麼篤定地宣告道。
他沒有聽到對方的辯解。
空氣中隻是響起一聲輕輕的笑聲,然後這片空間內便隻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
另一邊。
真夜其實遠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輕鬆。
在得知魏爾倫的異能後,她便沒有打算和他正麵對敵。
一是優勢不夠,二是即使打贏了,以她的攻擊方式,動用念能力後絕對會讓對方缺胳膊少腿。
這樣對劇情的影響程度,一定會大到無法彌補的程度。
因此,以最短的時間達到震懾的目的,確保對方不會傷害到太宰,是她最後做出的選擇。
但動用體內的邪神力量,永遠談不上是件容易的事,精神上的汙染對雙方都有影響。
她隻是習慣了忍耐疼痛。
神經持續一跳一跳地刺痛,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血液便不可控地從眼角流下。
這是身體開始崩潰的跡象。
損耗的情緒值很快就修複好身體的問題,但大腦仍不住地跳動著疼痛的神經。
在她多次無視後,係統已經放棄勸說她停止危險的行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逃離這個世界。
目前積攢的情緒值還經得起這種浪費。
要問她為什麼要介入劇情,恐怕真夜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想做就這樣做了——她一向隨性而為。
不管是對貓咪的占有欲,還是保護欲,隨便什麼原因都可以充當動機。
至於更深的理由,她拒絕思考。
好在從結果上來看,她改變的劇情還沒引起世界意識的警惕。
隱藏在黑暗中,真夜把視線默默落在發號施令中的黑發少年。
——至少現在,她知道自己不想看到貓咪擅自死掉。
*
在離開真夜的這幾天以來,太宰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按部就班地發展著,但是還是不能冒一點風險去聯係她。
即使他已經想聽到她的聲音,想到快發瘋了。
意料之中地,就連一點真夜想要主動聯係他的行為,他都沒有發現。
甚至連她身上的定位器也被拿走了。
雖然是他主動提出不能有聯絡的,雖然主動斬斷和他的聯係,會對她的安全更有利......
但是,但是。
對方這麼乾脆利落的疏遠行為,未免還是讓太宰有些失落。
在自己對她思念若狂時,對方卻安然若素。
就算是他,內心也時不時會因此而感到被刺痛。
......即使得到了“太宰臉紅的樣子太可愛了,很難忍住不去親”的評價,也、不代表對方真的喜歡上他了。
至少,不是那種和自己同樣的、依賴性的喜愛。
而且,在他不守在飼主身邊的時候,會不會有新的野貓出現,吸引走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