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宰連人帶被子送回他的房間後,真夜便一刻沒留地走了。
唯有如此,她才能頂著貓咪火力全開的攻勢,艱難地堅持預定的放置懲罰。
雖然最後還是有點繃不住去哄了哄可憐兮兮的貓咪,但總歸好過被破防後半途而廢。
不過算一算,她訂做的禮物應該也快到了。
就算貓咪不是喜歡拒絕她的性格,還是要保險一點,得等到他真正忍無可忍時,才能保證讓他答應自己那件事吧。
真夜唇角勾起了惡劣的笑,眼神少見地帶著些許期待。
另一邊,不知道惡趣味的飼主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還心心念念想把她當成貓薄荷吸個夠,太宰很快不滿足於區區一張她用過的被子。
——要是真夜睡在他身邊就好了......
那樣真夜一定會抱住他的腰,讓他無時無刻都能聞到她身上獨特的馥鬱香味,汲取到滿滿的安全感,還可以一直依偎在她柔軟的懷裡,就這樣度過溫馨甜蜜的一晚,而且第二天醒來還能收獲她溫柔的早安吻......
由於體驗過真正意義上的幸福,獨自睡覺的寂寞感更是異常突出,致使慘遭放置的貓咪蜷縮了很久,也沒辦法從逐漸散去飼主氣味的被子獲取到想要的安全感,反而醞釀出越來越多苦悶的糾結情緒。
而這種苦悶的情緒,在他持續得到飼主冷遇的第四天達到了頂峰。
這天真夜回到家,卻發現放在沙發上的玩偶熊已經不翼而飛。
最大嫌疑犯還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一臉無辜地望著她,真是......很難不令人懷疑——玩偶熊是不是已經被小心眼的貓咪暗戳戳地“五馬分屍”了。
沒等她開口,他就說道:“抱歉,那隻玩偶熊不小心被我弄臟,已經送去乾洗了。”
......看來是拿不回來了。
真夜已經心知肚明這個暫時“代餐”最後的下場了,用一句話足以概括——總之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沒了。
少年瞥了眼她看不出情緒的臉色,然後又試探性地說道:“目前應該暫時沒辦法用了,所以......先使用我可以嗎?”
說完,他便像是焦急等待主人倒貓糧的小貓般看著她,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期待。
台階已經貼心地遞到真夜麵前了,但她卻視而不見。
在對方期盼的視線下,她無比清醒地答道:“太宰明知道自己不能在懲罰期間和我接觸,卻還要這麼大膽地邀請我,難道說我的處罰措施還不夠嗎——”
“不、不是這樣的......”
害怕懲罰再度加碼的少年瞬間回答,猛地搖著頭咕噥道:“我隻是、隻是擔心真夜看書時會不習慣......”
在她平靜的注視下,被看穿心思的少年心虛得越來越說不下去,最後隻好沮喪地垂下了腦袋。
對親近的人撒嬌,大約是膽小鬼天生就點亮的技能。
這在習慣縱容他的飼主麵前,更是發揮得淋漓儘致,隻是這次卻連連遭遇失利,刺得他不敢再在飼主的底線上來回蹦躂。
還好真夜並不想不依不饒地抓住不放,不過她意識到了——貓咪似乎已經到忍耐限度這種事。
吃完飯後,真夜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複習著臨近升學要考的資料。
黑發少年則蜷縮在她的身旁,以不碰到她的前提,低垂著腦袋儘可能地靠近她的肩頭,真夜都能感受到他在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著她氣息的動靜。
——黏人的家夥。
真夜這麼想著,卻裝作沒有注意到的樣子,一心二用地翻著書記憶著上麵的知識點。
畢竟,這種全身心依賴著自己的樣子,這種黏糊糊地沒辦法離開自己,又無法伸手觸碰的樣子,不是最適合獲取情緒值了嗎?而且,這樣的貓咪......也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