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結束(1 / 2)

(6K二合一

言靈·夢貘在龍吟詠唱之下構建完成。

言靈主要分為“地”“火”“風”“水”四大元素,分彆對應著四大君主手中掌握的四種權能,而混血種們多數繼承的就是這四種元素,而在這四種元素外的第五種元素,“精神”,最開始被人提出和運用就是從死去的龍類身上提取的血液煉製成的第五種元素武器——“賢者之石”。

“精神”向來是殺死部分龍類和混血種的一大利器,他們雖然擁有強大的血統,卻沒有足夠的能力為自己構建足夠強勁的精神屏障,而極少出現過在人前的精神係言靈隻要出現那就意味著當代混血種都必須高度警惕擁有著類言靈的釋放者不是自己的敵人。

穿透肩膀的子彈並沒有打斷陳雙穎的言靈構建,反而以她為圓心一股強權從她身上擴散!

在刺目的閃光彈將黑夜都要染成白天之時,女孩已經將白發男人拖入了領域之中。

夢貘·生桑之夢。

這個人並不需要留活口。

痛覺和部分感知都被屏蔽了,她重新站在了那顆參天的桑樹下。

而桑樹之後出現了一間破舊的二層建築,看不出任何城市文化的痕跡,也僅僅隻是一棟上了年紀的磚房。

陳雙穎走近,站在門外就看見了磚房院子裡一個渾身衣服上占著血跡的高大歐羅巴人種的人。

那是一個長滿胡子的俄羅斯人。

他將刀子狠狠紮進被他製服在地上的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男孩身上,兩人的眼底都帶著仇恨的閃光。

陳雙穎麵無表情的心想,果然世界上的所有人後天形成一些該死的性格都會有幼年不幸的源頭麼。

她上前就要推開磚房的鐵門走進去,肩膀上卻被一隻手按住。

“陳雙穎,你不要命了!”

戒律的壓製重新從頭而降,眼前的景象瞬間撕碎破裂,在她清醒的最後一秒,一片桑葉從天而落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葉片上淡金的紋路在觸碰到肌膚的一刻化作粉涅輕輕鑽進了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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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寶,起床了噢,上學要遲到了。”女人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雙穎驟然睜開了眼睛,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將站在床邊穿著家居服手裡端著三明治碟子的女人嚇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又皺眉上前將溫熱的手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做噩夢了?”

陳雙穎看見女人熟悉的麵孔幾乎有些失聲。

柳葉眉杏仁眼,黑色的長發梳成辮子頭上還戴著好看的白色頭巾。

“媽媽?”

女人放下碟子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坐到了床邊,臉上帶了些嚴肅的神情:“夢見什麼了?需不需要在家休息一天?讓一銘去學校幫你請假。”

陳雙穎張張口,最後有些疲憊的伸出手抱住她,把臉埋在女人肩膀上悶聲道:“夢見你跟爸爸都不見了,陳一銘罵我都沒人拉偏架。”

女人聞言大笑起來,也環住女兒的背拍了拍:“你也知道老爸老媽平常拉偏架了?這話可不能讓你哥聽見。”

“我沒事,收拾一下就去學校。”陳雙穎臉上也露出了皎潔的笑。

“行,起床。”女人鬆開她站起來,“那媽媽去趕稿子了,給你準備的便當在玄關上彆又忘記拿。”

洗漱完畢,陳雙穎站在鏡子前看著頭發黝黑和麵容還有些稚嫩的自己,長長呼了一口氣。

換好國中的校服,提著便當盒,和等在客廳看書的陳一銘一起出了門,坐上了他自行車的後座。

豔陽天,自行車騎行帶起陣陣涼風驅散熱氣,一路穿過陳雙穎倍感熟悉的街道和商鋪。

“吃錯藥了?”陳一銘回頭問,“今天怎麼什麼話都不說?”

陳雙穎微笑:“我現在心情好,彆逼我揍你。”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揍的了誰?”陳一銘無語,“我讓你兩隻手你都不一定夠的到我。”

“要不要放學試試?”

“算了,省的你又跟老媽告狀。”

“陳一銘!”

兄妹兩吵吵嚷嚷到了學校門口才下車分開,路上接受了一大票的目光洗禮,但卻沒有人敢在明麵上說什麼。

學校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兄妹,在兩人國一剛入學的時候,就是陳家父母將兩人一起送到學校的,學校裡要是有人敢放話要追陳雙穎,那絕對會吃到陳一銘的鐵拳。

用陳一銘的話來說就是“連我都打不過說什麼保護我妹妹?”好幾個小混混被他揍進醫院後也沒有人敢來追責,逐漸就傳出了兄妹倆家有背景的話題。

陳雙穎站在國二(B)班的門口,看著班上的牌子許久都沒有走進去。

人到底能不能清楚的認知到自己在做夢?

當然是可以的。

陳雙穎清楚的記得自己回到中國在國內複讀的兩年,然後在卡塞爾學院就讀的兩年,以及剛剛的戰鬥拚殺都顏色鮮豔的印刻在她的腦海裡,所有細節都是那麼清晰。

當她站在熟悉的班級門口,就好像站在了薛定諤的盒子的選擇口前。

夢裡經曆的所有都是她記憶中的某處場景重現,她也早就習慣了。

隻是每次再次見到許久不見的人還是會讓她在某個時刻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太真實了。

人與人之間最珍貴的就是記憶。

她像是被包裹在海綿裡,被四麵八方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衝洗著。

“雙穎?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身後傳來了少年人溫潤的嗓音。

“……是零啊。”女孩回頭輕聲說。

“臉色不太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金色短發小麥色皮膚的少年人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有些擔憂的看向她,抬手替她拉開了教室的門,“如果不舒服就先到座位上趴一下,實在難受再請假去醫院?”

教室門後是來往熟悉的同學。

川越美江正在埋頭趕作業,每次聽見教室門被拉開的動靜總是會下意識去看,這次終於看見了陳雙穎,待看見了她身後的降穀零後露出了揶揄的笑。

“我沒事,”陳雙穎笑了下說,“可能確實是昨晚沒休息好吧。”

降穀零將她送到座位上,抬手幫她取下書包放好,才看向在一旁不知道在偷樂什麼的川越美江說:“川越同學,雙穎好像有點不舒服,麻煩你看一下她。”說罷又低聲對陳雙穎說,“今天輪到我和景光去檢查著裝情況,如果你不舒服一定馬上讓你同桌送你去醫院知道嗎?”

“知道了,”陳雙穎無奈說,“你怎麼比起景光來更像男媽媽了?快去吧。”

降穀零抬手握了她的手腕一下,臉上露了個笑出來,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

“哎喲,年輕人呐。”川越美江嘖嘖看向降穀零離開的背影,回頭調侃陳雙穎,手裡拿著的筆一晃一晃的。

陳雙穎整理著從書包裡拿出來的書,看了一眼她桌上的作業:“是你嗎?”

川越美江疑惑:“啊?什麼是我?”

陳雙穎敲了敲額頭:“首先你的字和美江的完全不一樣,其次,你這個表情是學酒吧裡內山真禮的表情嗎?如果演戲的話有點演過頭了,我不是說了她的演技拙劣嗎?你怎麼還學她?”

“川越美江”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現在的人類還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啊。”

陳雙穎沉默半晌:“……隻是我不好騙而已,你是什麼人?”

“川越美江”伸了個懶腰,靠在了椅子上,瞬間教室中所有熟悉的事物煙消雲散,隻剩他們兩個坐著的桌椅。

“我們三年前見過的,你忘了?”

“……自稱是‘地獄裡亡魂’的那個中二病嗎?”陳雙穎說,“你給我看這些有什麼目的?”

“川越美江”說:“當然是因為你要死了,這是走馬燈啊。人類不是都說死前會看見一生內最不想忘記的人麼?”

“……”

“你不驚訝嗎?你馬上要死了。”“川越美江”說。

陳雙穎:“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