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來看望他的時間大概在十點出頭,正好卡在護士一、二輪巡查的中間。
“啊,萩。”鬆田陣平看向門口的幼馴染,雖然在記憶中已經見過男版的萩原研二了,但見到真人果然還是不太一樣。
她上下掃了兩眼,在對方發出疑問前隨意伸手打了個招呼,“早啊。”
“早什麼呀小陣平,都快吃中飯了喔。”萩原研二的語氣充滿了怨念,“點滴打完了?”
“基本上吧。”
萩原研二還是先到床邊查看了下吊瓶裡的藥物,確認已經沒有後才走到鬆田陣平身邊,自然地撩起了對方的劉海,把手背貼了上去:“還難受嗎?”
鬆田陣平沒躲,任由幼馴染試了三遍體溫後才忍無可忍開口:“你是左右手體溫不一樣?還是我的腦袋會突然加熱?”
“可是你要嚇死我了。”萩原研二說,“那天突然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到醫院量體溫直接燒到了快42度!直接睡了3天,怎麼叫都叫不醒!”
鬆田陣平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完全沒有這一段記憶,隻好胡亂應聲著搪塞過去。
“喂喂、完全沒在聽啊,小陣平。”
“畢竟我那段時間是無意識狀態。”
“所以是怎麼發燒的呢?”萩原研二問,“著涼了?還是前天晚上又熬夜通宵了?”
鬆田陣平歪了歪頭:“...熬夜通宵會導致發燒嗎?”
“嗯......按理來講不會?”
“那就是著涼了。”
“這原因找的也太敷衍了...”萩原研二小聲嘟囔,手上摁了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很快就到,在重新測了體溫確定一切正常後就幫忙辦理了出院手續。萩原研二向主治醫師確認了三遍幼馴染沒有問題後,才拎著藥把鬆田陣平送出醫院。
“以後熬夜禁止!醫生說你是過度疲憊才會昏迷三天的。”
鬆田陣平揉了揉耳朵,小聲嘟囔:“誰會因為缺覺昏睡三天啊。”
“什麼?”
“沒什麼,萩原老師。”鬆田陣平說,“話說,你每天都來看我嗎?”
“對啊,班長也來了兩次。小降穀和小諸伏倒是在你體溫降下40度之後就見不到人了,應該是去做什麼特殊培訓了吧......怎麼了嗎?”
“不,就是在想,你很閒嗎?”
她發自心底感到疑惑,按記憶來看日本警察應該是她們世界的官方騎士一類的人物,怎麼這個世界的萩這麼空閒?
萩原研二有些迷茫地反問:“欸?可是我們的正式任職書都還沒發下來誒,從下周一才開始正式上班啊。”
“今天是...?”鬆田陣平頓了下,又想到了現在看時間不用魔法而是手機,問:“萩,我的手機呢?”
“今天是周五喔,睡糊塗了?”萩原研二說,“手機的話應該被小諸伏他們收起來了?當時狀況太混亂了,我根本顧不上拿小陣平的手機啦。”
“我暈在外麵了?”
“那到不是...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嗯。”
“好吧。”萩原研二歎氣,大致把當時他發現對方暈在房間的狀況說了一遍,又晃了晃手裡的藥袋,“小陣平要好好吃藥喔,研二醬會監督你的。”
“不,我覺著我不用吃這些藥。”鬆田陣平對於自己的發燒原因有所猜測,大概率和生理疾病是不太沾邊的。
“嗨嗨,我知道小陣平你身體強壯的很,但生病發燒都到40度了還是該吃藥就吃藥哦。”
“......我沒生病。”
“嗯嗯。”
“真敷衍啊,萩。”
最後她也沒吃這堆藥,雖然有萩原研二監督,但奈何消失術對普通人而言實在是超綱。
“說到小諸伏,他們今天早上還問你怎麼樣了,說不定今天有空?剛剛完全忘記告訴大家你出院了。”萩原研二掏出手機,劈裡啪啦打了一通字。
諸伏景光今天倒是回信很快:【那就好。他的手機確實在我們這裡,現在就要來拿嗎?】
【你們方便嗎?聽班長說最近幾天可見不到你和小降穀?】
諸伏景光:【今天沒問題的。正好楓葉都紅了,去賞紅葉吧?】
萩原研二轉頭看向鬆田陣平:“小諸伏問我們要不要去賞紅葉。”
“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那就是去咯?”萩原研二邊說邊打字:【我和小陣平ok!】
【好,那我現在問下班長,時間地點過會兒發給你。】
九月底正值賞楓盛季,公園內支著帳篷或鋪著方毯在樹下賞楓的人不算少。鬆田兩人因為沒吃午飯中途去覓食所以晚到了一會兒,抵達目的地時剩下三位同期已經鋪好毯子等著了。
“好久不見啊,小降穀,小諸伏。”萩原研二向一畢業就失聯了三天的兩位打招呼。
降穀零向他們招了下手:“好久不見。鬆田你身體好些了嗎?”
“啊,完全健康。”鬆田陣平回道,視線從對方的短發滑過,止不住的落在那雙中規中矩的黑色休閒褲上。
還以為這個世界的降穀日常生活中也會打扮的更、呃...y2k——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一點。沒想到竟然也很正常嗎,這可和玲那家夥完全不一樣啊。
或者他的闊腿褲下其實也綁了腿環或者腳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