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比武招親(1 / 2)

香魂書客 浮生寄安 4109 字 8個月前

烈日灼目,熱浪襲膚,天熱的連貓兒狗兒都躲著不出來。

可袁家大宅門口卻掛著一串紅,不到百步處又設立了個比武台,四周圍欄各係上了紅繡球。

台下烏泱泱的站了一群人湊在那看熱鬨,台下那幫賭徒看客就開了賭,看哪個能當上袁家的上門婿,那些婦人也聚成一堆兒一堆兒的說長道短。

“這才過去半年,袁家娘子竟又設擂台比武招親。”

“也真是個多命婦,第一門親事和離,第二門招上門婿,結果上個武郎前兩天死了,聽說屍體抬出去的時候,跟被吸乾了魂一樣,可嚇人了。”

比武台上的四個男人各立一角,臉上都是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鑼鼓聲起,香燃,一炷香內,站者為勝,台上的四把烈火逐漸開始燃燒了起來。

這袁家乃是方圓十裡有名的富貴人家,光是聘禮就能保全家一輩子衣食無憂,哪怕上任武郎的屍體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抬了出去,卻還是有人擠破了頭爭先恐後的要踏進這袁家大門。

一白衣少年立於不遠處一家屋簷之上,衣服素雅看似並非華貴之人,卻身板挺拔清新俊逸,若非他徒手立於屋簷之上,看起來不過是個白麵書生,腰上彆著一支玉笛和一個酒葫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喜,目光所望處便是袁家那招婿擂台上,手上還拿著一支寫了字的竹簡。

【明泉鎮,袁宅,武郎乾屍案。】

正是晌午,一陣熱風吹過,將遮擋太陽的雲微微帶走了些,更晃眼了。

武台子上的幾個男人麵上大汗淋漓,衣服也也被汗水浸透,方才被撂倒的兩位也已經下了台,而那賭桌上的人,少不了有幾位氣急敗壞甩手離去。

剩下的二人在台上逐漸放慢了動作,互相轉著圈盤旋,似在調整氣息,卻又暗中揣摩對方的腳步。

大抵是因為上任武郎的死相過於可怖,街市中鬨的人心惶惶,這次來的人甚至都比不上第一次的末者。

來的儘是些粗夫子,不像是比武,倒像是摔跤比賽,靠的全是蠻力。

也就唯獨那一位,仿佛還能看出點招式。

盤旋幾圈過後,鑼聲響起,提示香已快燃儘。

許是那人被鑼聲嚇了一跳,扭頭之時便讓對方看準了時機,一個跨步便來到了此人麵前。

腳下一絆那人竟被騰空舉起,而後狠狠地摔到了台下。

引得台下一片叫好聲。

袁家小廝捧著繡球走到了台上,兩位侍女將繡球綁在新任武郎胸前。

“恭喜潘公子成為袁家武郎,聘禮已派人送往公子家中,請公子入宅沐浴更衣,主家娘子說,三日後便行大婚。”

說罷便掏出一兜碎銀子撒到了台下。

“天氣炎熱,這是主家娘子感謝大家捧場請各位的吃冰錢,既拿了錢吃了冰,既今日起,這位便是袁家的新武郎,是主家娘子要護著的人,有些話還望各位...三思。”

袁家這意思,分明是借吃冰為引來堵眾人嘴。

就算是衙門來查,也是以意外結案,自是無人敢再生事端。

最後不過也隻是以出門做生意,卻趕上天災病禍,尋來時便就已經成那般模樣了,死在邊荒也無從查起。

可卻從未有人提起見過袁家夫婿出過門。

袁家招親何等風光,鎮上無人不識這位上門夫婿,可這武郎仿佛自打進了這袁宅大門後就再也無人見過,仿佛憑空消失一般,後而再出現在眾人眼中時便已成一副乾屍模樣。

也不過半年光景,令人唏噓。

新任武郎外形魁梧奇偉,但麵生和善,像是個好脾氣的人,雖比武時將對手扔下了台,但香儘過後立馬笑著臉去了台下賠禮道歉。

引得台下眾人上前道喜,瞧著那新武郎自是以為自己好事將近。

可卻無人發現身後的侍女互相對視了一眼,麵露惋惜。

也不知何時,那白衣少年竟也來了跟前,手上攥著方才落下的碎銀子。

隔著麵紗仔細一嗅,竟發覺這碎銀子上有著一絲香氣,以他打小在舞坊長大的出身,這女兒家的熏香他再為熟悉不過,可這銀子上的香味,分明有異。

這些賞銀方才是與那武郎胸前的繡球放在一起拿上來的,想必定是被那繡球所沾染,少年指尖發力將剛撿來的碎銀子朝著武郎猛的一彈,繡球直接掉在了地上滾了幾圈,正好落在了少年腳下。

武郎見繡球掉落急忙撿了回來,抬頭之時,便與這白衣少年四目相對。

正當思考之際,袁宅嗩呐聲起,新武郎被恭敬請入宅中,而後閉門謝客,放才還熱鬨的街景瞬時變得荒蕪一人。

就連夏蟬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的便是袁宅大門下緩緩淌出一地的鮮血。

與門口掛著的紅綢正好相映,少年匆忙一腳便踹開了門,卻發現方才那位武郎已經被抽乾了血隻剩一張人皮掛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