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人性質的兒童福利院。去年十六夜在去檢查建設完成度的路上,遭遇過妖怪襲擊。
不算十六夜見過最強的妖怪,單論體術的話絕對沒問題。但對方的特殊能力,讓她很吃了些苦頭。
那個妖怪來勢洶洶。較為了解她的弱點,像是做過攻略、且力量來源純粹的妖怪。
不像她野路子,對妖怪一知半解,不知道妖之間如何打鬥。
可惜最後對方被不受控製燒的隻剩下一團黑炭,問不出什麼。
隻能根據黑炭的體型推出是大型動物,比如牛啊、馬啊、驢啊……
想到之前剛與“九尾”成立交易,十六夜起初認為對方是針對狐妖,毫無負擔把這事扔在一邊,沒去問。
隻見過“九尾”一麵,她自覺對方難纏。
既然交易開始,那便要展示價值,“九尾”許諾的東西對她而言極為重要。
但“九尾”的要求隻是建造一家兒童福利院,給狐族子孫偽造身份。這和對方所表現的實力不同。
如果不是天生張揚、喜歡炫耀實力,就是有所圖謀。
然而信息量差距太大,這種情況下問了也沒用,還有可能被混淆視聽。
隻能靜觀其變。
直到今天。
今天遇到的事情,和殘留毛發上的妖力類型,總讓十六夜感覺和去年襲擊事件很像。
特意留下的痕跡,像是一種挑釁。
現在她的影子裡負責“輔助”角色的執念——秋庭哲也,在去年負傷。
主要攻擊的執念——愛麗絲,沒了秋庭容易失控。負責牽製的執念——酒井野,攻擊力不足。
可以先消耗對方實力,然後由十六夜達成最後一擊——她有攻擊手段作為底牌,不過比愛麗絲更加容易失控。
偏偏治愈技能的執念很少,秋庭的能力對於自己療傷作用不大,他的傷一直拖到現在還未完成治療。
好在上輩子對劇情稀薄的記憶發揮作用。
十六夜依稀記得那個卷毛警官會犧牲,說不定可以變成擁有治療能力的執念。
可以用炸彈犯來進行交易——願意犧牲自己保護他人的警官應該會同意。
想著這些緩解壓力,十六夜來到被襲擊的那條路上。
天色漸晚,偏僻的路上樹影婆娑,被吹動搖擺,時不時遮住路燈。
靠近岔路口的路燈接觸不良,忽明忽暗,發出滋滋的刺耳聲。
換了一身黑衣的少女隱匿陰影中,周圍有腳步聲靠近。
“滋——”
一次燈滅,再一次亮起時下麵出現一個黑衣男子。
男子眉頭緊皺,原地焦急地踏步,時不時看向手表,然後失望地跺腳。
急躁得全然沒有發現,這裡不久前還有一個人。
玻璃清脆的聲音蓋住輕微的破空聲。
黑衣男子伴隨破碎窗戶碎片倒下。
這次任務是從想要獅子大開口的山口組組員那,回收組織想要的資料。
安室放下設備,綠川的部分已經完成,接下來歸他前去辨彆資料和回收。
從另一邊停靠的車下來,安室走到的現場時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毫無防備地蹲在翻看資料,還小聲碎碎念。
自然地像是在教室背英語單詞——但這是組織任務情報,安室眼神暗下去,正打算開口。
這次任務隻有他和綠川光,說不定可以讓看不懂資料的無辜路人離開。
也有可能是組織試探用的圈套,因為他們前不久拿到代號。
安室透剛張嘴,突然眼睛劃過亮色,看到昏暗中有一處反光。
黑洞洞的槍口在臂彎上擱置。
蹲著的少女抬頭露出全貌,眼神平靜溫和得不像拿著槍指人的家夥。
安室透的心沉下去——,他突然發現對方蹲在狙擊的死角。
他從善如流舉起雙手,雙眼緊盯對方,少女看起來鬆懈的姿勢反倒讓他無法還手。
隻見麵前人歪著頭,透露令人費解“熟悉”情緒的目光、打量他後說出兩個字:“波本?”
這一瞬間,安室的大腦開始飛快運行。
外圍?代號?這張素未謀麵的臉過分年輕,若不是組織二代,那組織的爪牙伸得太過分了。
這話的語氣應該是代號成員。
他搜索已知信息,實驗部最近有幾位老牌成員很是不滿,似乎是要更換領導人,覺得要被一個年紀輕輕毫無能力的成員主導。
雪莉,會是對方嗎?
和幼時記憶愛蓮娜醫生的臉截然相反——組織對已死之人的信息保護不到位。
麵前人眉眼多情,唇角帶笑,可眼睛在暗處像是深邃的血海,等待廝殺的毒蛇,鱗片泛著微乎其微的光。
用這光捕獲慌不擇路的獵物。
……她會是愛蓮娜的女兒嗎?
即使一瞬間想了這麼多,波本優秀的麵部管理選擇無害的微笑,還沒度過懷疑期的他自然沒有叫板的權利。
斟酌一番,還是準備開口試探。
“……B—52。”身後傳來喃喃自語音量的話語,是綠川隱晦的提示。
發現隊友遲遲未歸的綠川趕來,在看見還有一人的時候,瞬間收住臉上表情,站到安室身側正色道:“老板。”
“誒?做完任務還有文件哦。”看到勤勤懇懇的特助也在,無良老板十六夜瞬間眉開眼笑,把資料丟過去。
“隻是好奇看看啦,放心沒有動手腳。”
打了個順風車回到安全屋,再七拐八彎到另一個公寓,讓窗戶從內反鎖再跳進後麵森林。
直到搭乘電梯回到十六夜這個假身份,名義上的住所,她一口氣才放下來。
她真傻,單知道綠川是朗姆從琴酒的行動組撈出來,讓貝爾摩德送過來監視她的。
卻不知道,綠川,還有可能是臥底。
送走煞神的安室和綠川檢查過後放鬆,在安全屋裡交談起來。
安室透看向幼馴染:“她就是B—52?”
隸屬後勤部,但在行動組和情報組經常看見她的名字,似乎和獨立之外的貝爾摩德是同一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