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狐狸?”巨大非人類的目光凝視手鏈。
九尾廟的東西,它還是感覺地到。
原本計劃消失,它重新審視這個“人類”。
人類笑盈盈地說:“我倒是不介意你追查祂啦。”
“不過一直跟著我會讓我很苦惱的誒。”
“那你想怎麼做?”
十六夜其實還挺喜歡這些“東西”,談判簡單直接,比誰拳頭大就行。
哪怕不同意,事後的清理比起清除一個人也會簡單很多。
人類臉上的笑意更濃:“做個交易?很簡單的。”
月光下,外表體型更接近於人的家夥,在對怪物循循善誘、步步緊逼。
“你很想知道祂。”明明該是疑問,卻用肯定加深語氣。
“是因為什麼呢……恨?果然是不甘吧。”怪談應該不會有什麼正麵情緒。
“現在可無限接近祂了,要是我不配合,鬨出來動靜讓祂防備可不好。”她的實力對方也看見了。
“也隻是讓你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一下我啦。”這隻是一份無害的“交易”。“可以隨時解除。”
……
哼著小曲,十六夜走在回去的小路上,回想剛剛的情報交流。
【祂最初出現在白薔薇莊園,就是你們到的那個莊園。】
【祂出現後,裡麵的人離奇死亡,那裡很快就荒廢了。】
“你見過我們三個嗎?”十六夜單手插兜。“在莊園的小孩子。”
【那個莊園沒有小孩。】來自吃小孩專業戶的怪談肯定。
十六夜右手拿出來,席地而坐:“那還真是……意外呀。”
口袋裡的遙控器隻剩下殘骸。
如果白錦在知道這一切的情況下,還邀請她們參加這場冒險遊戲,以人餌吸引藏著莊園東西的注意……
她就隻能,讓她和想要的東西埋葬在一起,連帶可能無辜之人。
【祂可能剛蘇醒不久,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這段時間八尺也不是很清楚,能察覺到這個剛蘇醒的弱小東西都算尊重。
可就是這不放在眼裡的東西,把它給重傷。
【祂拿走了我的一部分能力!】
【我的怪談!】
接著八尺陷進回憶,十六夜聽了一會,沒聽出什麼秘密,拉著觀察它的執念們走人。
原來“怪談”是可以被拿走的嗎?話說“怪談”又指的什麼?
對於九尾那的人來說,八尺大人就是“怪談”的一種。
八尺大人說的“怪談”,難道就是普通的怪談故事?
就像都市傳說的特點,沒有根據,版本多樣。
【你剛剛是想,炸了那座莊園?】萩原看十六夜把遙控器殘骸放進書包,問。
“嗯,以人做誘餌,很多事都會變得方便。”哪怕沒有這些怪力亂神,人也是好用的工具。
她不介意被當成工具,但得看人。
十六夜麵色一變,換了交流方式【有人。】
來者沒有想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大大方方用手電筒還有樹枝探路。
雜草被壓住,光逐漸接近。
陰影一步步向上,顯露出熟悉的臉。
是白錦還有木雨。
很顯然她們倆嚇了一跳,白錦哇地一聲撲上來,又哇地一聲向後倒。
木雨猛地把她往後扯,目光嚴肅觀察十六夜曦。
“同學?”
“十六夜曦,就讀帝丹高中一年級A班。同學,彆那麼緊張嘛。”
白錦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疑似被怪物抓走的同學出現在荒山野嶺裡……很像個怪物為了準備儲備糧的陷阱。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十六夜,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有點冷的體溫,但有。
問題應該不大。
她開口審問:“你家在哪?”
“這說得像你知道一樣。”任由她戳了又戳的十六夜回答。
拿著手電筒的木雨也靠近試探,評價道:“體溫很低,身體不好?”
“喂,你們兩個……”太自然了一點吧。
———
後半夜,她們回歸城市,這座滿是案件的米花市和怪談野獸的郊外,不確定那個更恐怖。
郊外吧,沒WiFi,打開遊戲機準備探險的十六夜想。
旁邊隨意放著九尾廟買的紅繩。
【你怎麼帶手鏈了,不是說飾品會有記憶點嗎?】全程劃水的秋庭突然發現盲點。
【狐假“狐”威。】
“大人,白薔薇莊園的怪談離開了。”
“莊園內隻有執念的殘留,不過在後麵的森林裡,我們發現了這個。”
那人遞上一塊圓潤的石頭,石頭被接過後裂開,殘餘的妖氣泄露出來,一縷白煙很快散開。
“……很弱的狐狸?”
———
隔天放學後,白錦神神秘秘地帶著她們去一間空教室。
裝模作樣排查竊聽都動作後,木雨開燈打斷。
“說吧,想乾什麼?”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去的那個舊莊園、白薔薇莊園的故事?”白錦把燈關掉,點上蠟燭。
燈火在臉下搖曳,留下晃動的陰影。
她表情晦澀不明,壓低聲音傾訴。
十六夜非常配合地搖頭。
木雨看著蠟燭融化,提醒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好好——”一口氣吹滅蠟燭,白錦猶豫了一下,開口:“實際上,那是我住過的地方。”
停頓片刻,借著夕陽,她好像觀察,又好像說故事需要這樣氛圍地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