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額，有句話叫“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

【對金錢和對富江，都是欲.望。你看那些自製力和負麵情緒都多一些的人，影響少點。】

【但是陷入欲望無法自拔的人，隻會把所有拉住他的東西砍斷，或者一起拖下去。】

十六夜依然像個局外人一樣冷靜，溫和的眸子眼波流轉，笑得多情肆意眼角都有點點淚花。

直視萩原。

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而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都救不了自己，你為什麼覺得我還能救其他人？】

沒等他的回答，自顧自說下去【看來這段時間不太安寧，還是得去出差一陣。】

【酒井，讓富江轉移目光。】十六夜下達命令。

彆人關注富江的時候，這個怪物在看她。吸引了不少目光，如芒在背。

十六夜還不想當他們paly的一環，接了個任務走人。

旅遊，周圍熙熙攘攘人群衝散怪談帶來的冷。

“靚女！遊泳健身了解一下——”

“謝謝，你的包上掛墜很好看。”十六夜看她閒著沒事攀談，“附近有什麼好吃推薦嗎，聽我同學說有家牛雜很好吃。”

“真有眼光，這可是限量版的周邊！”對麵帶著個紅色鴨舌帽，拿傳單給自己扇風，

“那家牛雜確實不錯，處理得乾淨異味少，鹵得很香。附近的車仔麵勁道爽滑，就是看心情開門。”

“對麵那條街最裡麵的煲仔飯好吃，菜新鮮，飯的鍋巴又脆又香，不過老板不太會講普通話。”

“哇——好厲害啊，那那家在它們中間的店也不錯吧！”十六夜很捧場。

“啊，那家不行。”鴨舌帽聲音小了些，“那家最近的食材都有股怪味，最好彆去。”

密集的話語，沒有一句讓歪果仁執念聽懂。

酒井問愛麗絲【她在問什麼？】

【她餓了。】

萩原依然關心同期【綠川先生呢？】

【雖然他是特助，不過我是提前幾天來的。】十六夜一心二用，和紅鴨舌帽小姐聊得火熱。

【話說那位特助小姐是種花人吧？】萩庭想起來。

酒井仔細回憶，不由自主流露出些許諷刺【但不清楚家鄉，所以想到處逛逛啊。】

【應該在內地。】十六夜發現這裡說話時習慣夾雜英語，語調也不大相同。

老舊店鋪還用著移動玻璃門，半開著，上麵貼著紅色招聘，裡麵有嫋嫋香煙飄出。

十六夜斜歪插著兜，半個白皙手背露出，沒個正形。遠遠望去，倒和人聲鼎沸的鬨市相處融洽。

靠近才發覺，對方與周圍涇渭分明，帶著不明顯的寂寥和滿肩月光。

安靜下的熊孩子總是嚇人，萩原研二第十三次開始觀察十六夜。

【……你乾嘛？】

被抓包也不慌張，濃鬱的紫羅蘭充斥笑意【我害怕。】

【我也害怕。】疏離感瞬間消失。十六夜呆著圖書館裡，正抓緊一切時間了解當地。【這裡，最近剛發生案件。】

一個帶黑色口罩的人隨手抽出本書，問十六夜對麵的座位：“這裡有人嗎？”

十六夜搖頭，手機時間顯示較晚，這四周人也稀疏。她習慣在監控盲區，也容易招來蒼蠅。

“娃娃中藏屍，飯店滅門，雨夜屠夫……”少女小聲嘀咕，在空蕩蕩的圖書館中回蕩，引出窸窣聲。

十六夜眼皮都沒抬。

直到手臂被毛茸茸的東西戳了戳，留下粘膩的痕跡。

有股腐臭味彌漫。

對麵男人皺著眉聞，狐疑地看了一眼十六夜，突然想到什麼，臉色大變往後一退。

木製椅子發出慘叫，男人連滾帶爬但被固定在原地一塊磚的空間中。

【喂、喂！藏屍案的娃娃是凱蒂貓嗎？】萩庭哲也聲音有些顫抖地問。

退在後麵點的酒井準備幻境。

愛麗絲將要抓住這個毛絨玩偶。

“請問有什麼事嗎？”十六夜偏頭，看著凱蒂貓問，“你的血蹭到旁邊的書了。”

“對……嗚不……”黏糊糊咕嚕咕嚕的聲音在玩偶裡翻滾。

“哦。”十六夜等著它慢慢說。

“我……要…包抽！”

“……報仇？”沒人聽得懂華語，少女艱難辨彆這團糊糊說話。

“不…吖…飯矮窩。”

她聽懂了，對方怕她妨礙自己報仇，點點頭：“請。”

貓耳扭曲，上麵的蝴蝶結隻有一根白線固定，移動起來搖搖晃晃，像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速度很快，跌跌撞撞奔向剛剛掙紮的男人。

十六夜翹起二郎腿，拉住想向前了解的萩原：“喂，我可打不過對麵的Hello Kitty。”

萩原忍了忍，沒忍住吐槽：“你騙鬼呢。”打不過那隻貓怎麼會過來警告。

“嗯。”

可愛的白色皮毛撕裂，露出裡麵肉塊，每塊蠕動地爬向男人，一點一點小口撕咬。

被選中的獵物五官扭曲成一團，口裡剛開始還罵罵咧咧，後來隻剩下哀嚎。

最後眼睛不甘看向十六夜。

十六夜在看書。

美食書和旅遊手冊。

【妨礙或者幫助它報仇會有不好的事嗎？】

“會產生因果，有牽扯就糾纏不清。”十六夜和萩原他們看著肉塊鑽進凱蒂貓，破破爛爛地離開。

地方很乾淨，它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她想了想，扔過去一卷針線。

【這又是？】

“我喜歡毛絨玩具。”

黑色針線縫製的眼睛沒有高光，執念不需要隻靠眼睛觀察世界，轉頭這舉動隻能算有儀式感地觀察。

對方認為自己還是個人。

即使被鎖進玩偶。

十六夜又丟了把剪刀，都依附陰氣，執念可以。

【十六夜小姐，你有時候像個充滿慈悲，可大多數時候都是局外人。能問問你上輩子工作是？】

“……你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