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樂收了靈獸,湛新辰趕緊跑到柵欄柱子根那坐著調息,讓淩玉堂給自己後背上點藥,他集中精神要把氣養回來,護身咒對他來說太消耗了。
下半場開始的時候,悅樂又一次放出狼群,可是狼再沒有以前攻擊湛新辰的氣勢,耷拉著尾巴走到湛新辰腳邊就趴在地上,湛新辰看看腳邊趴這麼多狼一個個乖得像狗一樣,他看看悅樂的臭臉,場麵一度好笑,悅樂哼笑了一聲收回靈獸說:“請吧。”
下半場就剩下純純的比劍定勝負了,雖然最後悅樂輸了,但是這個對手仍然是讓湛新辰覺得非常有力量的,悅樂的劍術和喚獸一樣紮實強大,對新辰來說這是場鏖戰,他一開始的套招好像全都可以被悅樂識破,而且會被悅樂馬上回擊和刺傷。靈獸派的劍術采各種靈獸的攻擊方式之長,新辰雖然被刺得一身傷,但是還是覺得非常非常有意思,他樂在其中,而且逐漸反敗為勝,最後直到體力耗儘,他是像切磋一樣,最後可以招招都贏過悅樂,他們打了近三個小時,期間各門派的評委全都聚精會神的在看,就好像湛新辰給整個靈獸山門的劍法每一招都破給觀眾看的現場教學一樣,而且他破的方式還都是用靈獸派本門的劍法破的。靈獸山門的門主看一看還會說:“啊原來這招是這麼用的啊。”
靈獸山門的劍術是很有名的,經此一戰,姑姑都對湛新辰產生了一些敬畏。但是新辰自己不知道,他就是覺得靈獸山的劍招實在是很有意思,有很大一部分和老頭給他講的山林裡的動物們打架都能對得上,他套完悅樂的劍招以後就了解了他薄弱之處在哪,他們強調靈獸的攻擊,因為靈獸的攻擊容易觀察,有很多劍招和靈獸合一就很有威力,一般的敵人也就不是對手了,但是劍招裡有一部分是來自動物和植物和環境之間的關係,那個是很微妙的即是互生又是忽滅的製約和進化,即相生又相克,所以比較難以理解,他能明白這些道理就是和老頭天天在山林裡麵跑的時候,老頭給他說的。哎湛新辰又想老頭了,而悅樂並不是劍法學得不好,而是他的師父領悟的也不夠深。
三個小時後湛新辰贏得比賽。他走下台以後努力的走到賽場最後邊的高背椅上慢慢扶著椅背坐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仰頭剛好可以把頭枕在椅背的橫蹭上,累癱了他看著高高的天花板上的黑漆格柵和筒燈合上眼皮兩秒入睡。淩玉堂找了他兩圈,看他睡了就拿了毛毯給他蓋上,然後坐在他旁邊看彆的比賽,看到比賽全都結束了,保潔員來做保潔了,淩玉堂才給湛新辰叫起來,湛新辰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人都有點懵,不知道是早晨還是晚上,身在何處了,他看著淩玉堂想了半天,才想起怎麼回事,淩玉堂說:“咱們走吧,賽場要關門了,回酒店再睡覺吧,吃點飯。”
新辰也覺得有點餓了,他剛想起身,不光是脖子疼,他渾身都好疼,他啊啊啊的叫,都忘了自己被刺了一身傷,少說這次都有二十處劍傷和後背給狼抓開的傷口,疼得他麵部抽搐。淩玉堂看著他的麵部表情就憋不住笑,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回到酒店,新辰去洗完澡淩玉堂給他塗藥,一邊塗一邊說:“師兄你可真拚啊。”
新辰苦笑說:“我以為又是一年一屆的吃吃喝喝局,沒想到今年是皮開肉綻局。”淩玉堂憋不住笑,雖然湛新辰早早的加入了靈劍派,但是淩玉堂這些師兄師弟們早就給他歸納在會議服務人員裡了,哪一屆劍術大會隻要一開始比試他就一定跑出去玩或者吃,連冷板凳都不肯坐。姑姑通常會給參賽選手配一兩個喜歡看比賽的有經驗的預備役弟子照顧接應參賽選手,這樣雙方討論比賽戰局想策略都可以獲得成長,以往湛新辰連這個接應的角色都沒扮演過。湛新辰說:“七天前,就在七天前的我怎麼會想到呢,七天後的我,就體無完膚了。”
淩玉堂哈哈笑說:“是呀,七天前要是有人跟我說你能進十六強並能打贏靈獸山門,我打死也不會信啊,而且還打贏了悅樂。而且還是憑著純純的實力打敗他的,真的,打死我也不會信。”
湛新辰說:“悅樂還挺有名的?”
淩玉堂點點頭:“上一屆的天才黑馬啊,上一屆的時候還隻能控製一個靈獸呢,不過現在的最熱門是你了,風頭無兩靈界內部收視奇觀。”
新辰苦笑,淩玉堂問:“你破靈獸山門的靈獸吼叫是咋發出來的?那些狼咋被你馴服的比狗還乖的?”
新辰說:“那不是我發出來的。我那時候嚇得都想直接認輸了。”
淩玉堂:“那是什麼發出來的?我以為你學會口技了呢。”
湛新辰:“口技?學老虎叫?能好使嗎?”
淩玉堂在那乾笑,湛新辰思索了一下說:“我是真不知道那是什麼動物的叫聲,所以我這次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贏的。你說憑實力我還在想你說的到底啥意思,這不純粹僥幸獲勝的麼?”
淩玉堂說:“我說的憑實力是你後半段憑借劍術實力。”
淩玉堂給新辰塗完藥說:“吃飯吧,吃完飯快睡覺。我去讓姑姑給你安排,明天不比賽了休息一天,你今天用力過猛傷口太多該撐不住了。”
新辰笑笑說:“謝謝。”他心裡很感謝淩玉堂,他能讓他就在椅子上睡到最後的時刻,他知道他已經支持不到走回酒店了,新辰對這份理解和默契深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