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丫頭聽了這話微微點頭，隨即又忿忿道:“老奶奶死後屍體未寒就被這邊的大壯扔了出去，老奶奶家也被用作當成他家的養雞場。”

童鵷鸞聽了皺眉，“可我聽說你們都信鬼神之說，為什麼你說的那個大壯有恃無恐？他就不怕老奶奶或老奶奶的兒子來找他索命？”

瘋丫頭聽童鵷鸞這麼問，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冷笑:“他當然怕。隻不過人人說老太太總念叨自己兒子是共產黨，共產黨不會殺害老百姓的，所以他不怕了。”

童鵷鸞聽瘋丫頭這麼說更心寒了，這個村子的人不是不信老太太所說的，隻是以欺負人當做樂趣罷了。

她正要開口怒罵，瘋丫頭就又開口了:“不過你們也不用生氣。我是沒錢給老太太買棺材，但能做到的我也絕不推辭。”

見童鵷鸞，陳一疑惑，瘋丫頭興奮起來:“我將有病的雞放入大壯養的那群雞中，他家的雞全得了雞瘟，那大壯也生了一場病。不過大壯隻認為是老太太晦氣，害了他的雞，十裡八鄉都能聽見他咒罵老太太。村子裡有一個常欺負老太太的老鴇，那是我唯一一個敢罵的人，我趁與她吵架時在裝神弄鬼了幾句說大壯得病是因為老太太來索命了，這下老鴇也被嚇到了。人人相傳這個說法傳到了大壯的耳中，他慢慢也就跟著信了。大壯病的更嚴重了，前陣子吃了隻病的雞，就去了。”

童鵷鸞聽瘋丫頭這麼說激動道:“太棒了！鳳丫頭，你太棒了，真的！”

瘋丫頭聽著童鵷鸞不斷的誇讚，不好意思起來:“沒有。我該做的。老太太對我很好。”

童鵷鸞看著鳳丫頭，想著鳳丫頭那個未了的心願，道:“你知道那個老奶奶被你們村的大壯丟到哪裡去了嗎？”

瘋丫頭邊點頭邊起身，手忙腳亂的:“需要我帶你們去嗎……那樣會不會太顯眼了？會不會影響你們去做你們想做的事……”

陳一輕笑，她走進瘋丫頭拍了拍瘋丫頭的肩:“和我們說一下地址就好，你說的的確很對現在還是很引人注目。”

童鵷鸞接過瘋丫頭遞過來的紙，看了看紙上的內容，和這裡離得倒不遠，她對著瘋丫頭莞爾:“那我們就先離開了，等過幾天一定還會回來的。”

瘋丫頭點頭，童鵷鸞轉身要走時她又輕拽住童鵷鸞的衣袖:“你們要注意人身安全。”

童鵷鸞點頭，笑了笑:“會的，等著我們。”

說完她便和陳一一前一後離開。

童鵷鸞坐上副駕本想交代陳一叫幾個人，去瘋丫頭說的老太太的地方，給老太婆一個葬身之所，就被一則電話插了隊。

“您好，請問是童鵷鸞小姐嗎？”

是上海市中心公安局的電話。

童鵷鸞開的免提，她看了眼陳一，見陳一也一頭霧水，她輕咳:“是我。怎麼了？”

那頭女警歎氣，說到:“您現在方便來一趟公安局嗎？據我們了解您的好朋友江邰遭受過長時間囚禁，而她在精神狀態極差情況下被迫懷孕生子，崩潰自殺，如今她的手機中有一份給您未發布成功的遺書，如果您這會不方便我將電子版發給您，如果您方便回來，我希望您可以回來看看您這位朋友。”

女警遲遲沒等到童鵷鸞回答，她輕問:“您還在嗎？”

童鵷鸞緩了好一會才徹底明白，她真的失去江邰了，陸峰沒有騙她。

江邰真的死了。

她回到：“還在。我會回去的。”

說完她看向陳一:“回一趟吧，我想再見她一次。”

陳一猶豫一時，可看著童鵷鸞這樣，她又心中想著去他媽的劉克的質疑，她的童總都這樣了她能不滿足嗎？

陳一點頭:“好，我們回去，你先彆哭。”

……

在陳一開車回市中心這段時間童鵷鸞一直在看警官發過來的江邰未成功發送的消息。

“小童！很抱歉可能會打擾到你（微笑），不過哎呀，我們也沒有再像同窗時說的以後一起吃很多次飯，我也沒有進入明珠集團當你的得力助手，更沒有讓你資助我創業，記得你在臨畢業時幫我處理學校那堆爛攤子，想著你一邊為公司的事焦頭爛額一邊為我的事費心費神，小童，我真覺得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童鵷鸞繃不住了，她抱著手機就開始大哭，見陳一擔憂看著，她抽了好些紙，隨便抹了抹，看著陳一:“我們曾經說的她都還記得，她到最後都在覺得遇見我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