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評判善惡禍福 劉克(1 / 2)

童鵷鸞剛被拉回家,她正要坐在沙發上和童老爺子據理力爭就聽到童老爺子說道:“把小姐帶回自己的臥室,關起來。”

童鵷鸞盯著童正鬆,質問:“憑什麼?”

童正鬆剜了童鵷鸞一眼,沒理她,扭頭看著陳一:“陳一曠工一個星期,你這個月工資減半,再有這種情況直接開除。”

說完他對著陳一擺手:“你們送陳總回家吧。”

……

童正鬆把童鵷鸞關進臥室後就出差了,童鵷鸞看著被鎖住的窗戶和門,覺得心煩,奈何連個手機都沒有。

她這會看不下擺在眼前的書,更吃不下管家送來的飯,煩躁的拿筆在紙上亂寫亂畫,直到紙破了她才停。

咚——

童鵷鸞聽著窗外傳來的敲窗聲,扭頭一看,是陳一。

她震驚走到窗邊,看著陳一說話的口型。

之前童鵷鸞沒少帶陳一來家中玩,她知道童鵷鸞家的監控死角,而童鵷鸞臥室就在二樓,不算高。

陳一道:“我帶你走。”

童鵷鸞皺眉看著陳一的口型,她拿來筆和紙解釋道:窗戶鎖著呢,我出不去。

寫完這個她想了想,又寫到:你等我三天。

陳一點頭。

童鵷鸞又寫:你注意安全。

陳一比了個OK的手勢,便跳在右腳下的空調上,陳一來時是看1樓窗前沒人才踩窗上的,但這會她不敢確定,她看著地下的草叢,沉下心,朝沒窗戶的那邊跳了下去。

“草。”

陳一低聲罵到,罵完她不敢停留,溜出童家。

童正鬆出差三天後回來的。

他回來後就直奔童鵷鸞臥室,看著窩在被中團成一團的童鵷鸞,聞著屋內的飯餿味歎了口氣:“斤斤,你是在逼祖父嗎?”

童鵷鸞掀開被子,頭發有些被汗浸濕,靜靜看著坐在床邊貴妃椅上的童正鬆,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吃飯呢?”

童鵷鸞坐起來,“您能讓我出去嗎?”

童正鬆問道:“為什麼這麼多天不肯吃飯呢?”

“我想出去!”

“鵷鸞。”童正鬆難得正式沒叫童鵷鸞小名,見童鵷鸞如此倔強,童正鬆恍了下身子,他歎氣,問道:“你覺得祖父做的不對嗎?”

童鵷鸞隻執著道“祖父,我想出去。”

童正鬆語氣重了些:“那個地方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誰會不知道那裡有過的很慘的人呢?可那些慘是你造成的嗎?是那些刁民造成的!你去了那裡,那些刁民也會傷害你。”

童鵷鸞搖頭:“不,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斤斤,祖父是擔心你。你以為是你拿捏住了他們,實則呢?你不過要等著劉克他們如何對你,你在一一想對策。你不過是案板上的魚啊!斤斤!我是又怕你遇危險,又怕你怨祖父。”

“您乾嘛要怕呢?我怎麼可能怨您?我是有您一手教導大的,您不該更了解我嗎?我做這件事到底是耍小孩子脾氣還是為了曾經的人或事?至於外麵的人什麼樣我早就知道了。”童鵷鸞看著童正鬆,眼神悲痛:“在我高二那年王嬌嬌那件事我就知道了。”

說完她看著童正鬆身軀一震,歎氣:“我知道您不想我提起嬌嬌,您覺得那會給我帶來陰影,可是祖父,那是我親眼看到的,我本來可以追上她的,我如果再快一點不讓嬌嬌跑入那條小巷,她也不會失蹤。”

童正鬆有些生氣,他提高音量:“你到底要多久才能知道,那不是你的錯,和你沒關係。”

“我知道,可我難過的事我明明有把握,我明明可以,但還是造成了那種結局,更何況王嬌嬌……我記得那段時間我們還和王嬌嬌外祖父談生意呢。所以祖父難道因禍福趨避之才是正確決定嗎?才是真君子嗎?”

“鵷鸞!你既然是一個公司的領導人,要顧及的就是公司的利益,而不是他人的,當年當時那種局麵,你要我怎麼做?我替王天誌喊冤還是替王嬌嬌喊冤?你見王天誌有幾分心痛?反倒是我,如果當時的我出手了,的確有可能會找到王嬌嬌。但更有一種可能,就是你……你也遭遇那種危險!”

童正鬆歎了一口氣:“那一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先不談過往,你說你關注王嬌嬌是因為那是你身邊的,那麼劉南莊不是你身邊的事,你也要插手?你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你可……你可要祖父怎麼活啊?”

反問完童鵷鸞,童正鬆不願再看她,轉頭看上桌上童鵷鸞這些天未吃的飯,隻覺心疼,他起身走到窗前,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窗戶再次歎氣:“斤斤啊,祖父從來沒有在除了這件事以外否認過你的想法,你為什麼就不能順著祖父一次呢?”

童鵷鸞聽著這懇求的語氣心抽了抽,但還是不肯低頭:“我……願意順著您,可我的心不行。現在是我的28歲,您們能勸的住我,我或許會被嚇到,會權衡利弊。可我的心中始終有那股衝動。不隻是我,也有好多比我大的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不畏生死幫助那些人……以後那些人成功了,我還是想做,我還是會做。隻不過相比現在我更多了一些遺憾!”

童正鬆猶豫了一下,盯著她,表情鬆動:“但那樣太危險了。”

“可是祖父,如果我堅持到底我會幫很多人出來的,您知道劉南莊是個什麼地方嗎?它毀了太多人了……”

童正鬆打斷童鵷鸞,將想留的淚憋回去了才道“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讓你去,那個村子荒唐和你有關係嗎?”

童鵷鸞搖頭:“那您去看看新聞上那些……”

童正鬆打斷童鵷鸞,厲聲道:“那就忘掉你看到的這些,你看看除了你,哪個和你一起長大的像你這樣荒唐?哪個不是規規矩矩走父母規劃好的路?”

童鵷鸞冷笑:“所以祖父是覺得沒人做這件事,我率先做這件事就不對?那如果人人都這樣想,誰來開始做這件事?我既然生在一個好環境中,我為什麼不可以想想那些身在水火中的人呢?”

“重點不是這個,是你的安危,我不明白你這麼明白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這麼糊塗,還是說你根本不想明白?”

“祖父!您就當我任性好不好。我已經和您說了,這件事我28歲做不成以後也會做!趁著現在我還有您這個保護傘,您……就讓我做去吧。”

童正鬆盯著沒再說話,她才聽童正鬆歎了一口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