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宿管真來了!你聽。”
“好像是……”
林斐舒停下腳步,又聽到了聊天聲,雖然聽不清楚卻覺得她們聊得很高興。
……是鬼嗎?
可哪有這麼和氣俏皮的鬼?
林斐舒漸漸放鬆下來,大著膽子隨便找了個寢室,通過門上小小的玻璃窗向裡看。
因為視角問題,她隻能看到兩張上下鋪,掛著藍色紗布床簾,密閉性不錯隱私性極差。林斐舒把手搭上宿舍門,輕輕推開。
這是一個十人間,五張床,但隻睡了八九個人,有一個床位條理清晰地堆滿了行李箱與各類袋子。床板之下,堆放著書本和鞋子,同樣擺的整整齊齊。
陽台上方掛滿了衣服,牆壁上也安裝了箱子,林斐舒輕輕打開一個,看見了三包零食、四本小說,以及一個黑盒子——應該是傳說中的mp3或p4。黑盒子旁,還有一桶泡麵。
粉麵菜蛋?
沒吃過。
林斐舒退出陽台,又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的東西同樣擺放得有條有理,洗漱台都被擦的鋥亮乾淨,地上桌上沒有一絲頭發。
好像沒什麼指向性的線索。
正當林斐舒想要出門時,在內裡宿舍門上發現了一張貼紙。
“英才高中宿舍準則:一:晚上十點二十熄燈,任何人不得發出聲響。二:夜間宿舍內不得飲食。三:夜間宿舍內不得藏匿電子產品。”
林斐舒摸了摸,材質與她的卡牌是一致的。思索片刻,她毫不猶豫地把貼紙撕下塞口袋裡。林斐舒剛想出寢室就想到了對宿管阿姨的說法,於是又折返隨意找了本資料拿手裡。
“拿好了?”阿姨瞥了眼林斐舒手上的書,“還好真的是學生,不然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說著,她手上銀光一閃。
是一把鋒利的刀。
林斐舒的心臟被猛地提起,捏緊了手中的書本。阿姨放下毛衣向她走來,把卡牌重新塞進她的手裡,“回去吧。”
林斐舒低頭,卡牌上被黑筆畫了一道橫杠,“去穢”功能被抹去了。
下午的課依舊枯燥。
三人在課間交流著已知信息。
“宿舍裡很有生活氣息,但我隻找到一張有點用的紙,是宿舍準則。如果我們住了宿舍,上麵的標準應該要一一遵守。”林斐舒拿出那張紙,“但浴室裡沒有什麼線索。”
肖闊也掏出了個mp4,“這是男生宿舍裡找到的,我聽著它有聲,歌也唱得不錯,我就拿回來了。”
季唐慢慢悠悠張開手,露出一張卡,“這是我撿到的,能打開檔案室的門。”他頓了頓,“我也去了檔案室,發現這裡有過姓秦的、姓賀的老師,但名字對不上……年份,也對不上。”
“那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出來了,我們無法和他們取得聯係,也不知道他們現狀如何。”林斐舒皺眉,“他們隻有兩個人。”
“沒準他們是清潔工食堂廚師啥的呢,”肖闊直覺賀行風秦謠就在這裡,“咱們肯定能碰到他們的。而且這個遊戲也和人數關係不大,好歹他們兩個年紀加起來比咱們三個大呢。”
“你應該慶幸賀哥不在這兒。”林斐舒看他一眼,“放心,我是先慶幸再說的。”肖闊笑了笑,季唐也忍不住笑了。
三人上完下午的課就離開了學校,班主任提前跟他們說過了,他們三個人情況特殊,一貫是在家裡上晚自習的。
上了一天的課,肖闊有氣無力地表示要坐公交,林斐舒征得季唐同意後三人共同上了一輛公交車。
車輛行駛平穩,但林斐舒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誰在摸她後腰?
她直接轉過身看向一旁同樣站立的男人,那男人反而笑了起來,露出黃臭的牙齒,“小姑娘咋啦呀?”
“你剛才是不是性騷擾我了?”林斐舒一副好脾氣地問。
那男人登時變了臉色,環視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罵咧咧地一揮手,“你這小姑娘怎麼還誣陷人呢?”
“我沒有說你乾了,我隻是問問。你急什麼?”林斐舒依舊是好好淑女的模樣,隻是眼裡沒什麼溫度。
肖闊聽了上去就給那男人一拳頭,“你手賤啊你?”他沒好氣,“給老子滾遠點。”
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還遇見了變態,真晦氣,臭傻x。
季唐默默拉了拉林斐舒,和她換了個位置,與肖闊一前一後地擋著她。
男人惱羞成怒,又不敢和高了他半個頭的肖闊硬碰硬,大聲嚷嚷道:“你們怎麼說話呢?你媽就這麼教你的?你們還聽不聽媽媽的話了?!”
話音落,全車人的目光齊刷刷向三人投來,窗外的夕陽突然黯淡。
肖闊剛想懟他“聽你爹的屁話”便被季唐捂了嘴,“我們、聽媽媽的話。”
那一瞬間,一切再次恢複正常。
男人一愣,隨即扯嘴笑了,“真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