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屋連牆,薄霧籠紗。
遠山如黛,飄渺起伏。
路北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人傑地靈。
一群人卡點來到教室,機械性的吃著桌子上的早餐,寫著投影儀上的題。
錢塘姍姍來遲,手裡拿著豆漿油條,胳肢窩夾著本周周測的排名。
路北排名每天更新一次,但卻並不公布,直到上周,錢塘將周測成績貼在牆上,眾人才發現,第一早就換了人。
今年是夏雨管理路北的第七年,時代在更新,規則自然也在與時俱進。
安稚茵滑動著觸摸板,對比著兩周日測的成績,略有提升,但並不明顯,甚至排名還在下降。
要不說蘭葳蕤能在路北一直穩坐第一的寶座,作為領頭羊,她帶領a班第一個下筆,這道題實在複雜,坑坑窪窪的。
路北每天準備的下飯題都不一樣,昨天的題考驗知識儲備量,今天的題考驗跳坑能力。
迅速吃完早餐,不少人已經進入狀態,她可不會像他們一樣,沒人關心,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
月黑風高夜,情意盛起時。
蘭葳蕤:好煩哦,她這裡每天早上六點就要坐在教室裡,早餐都是備好的,還有下飯題(哭唧唧)
林疏影:下飯題
林疏影:什麼意思
三七:就是一邊吃飯一邊做題,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趕在錢塘回來之前,把題做出來。
林疏影:錢塘
三七:我們集訓老師。
林疏影:你先吃飯,再做題,不然對身體不好,尤其是胃
蘭葳蕤笑的甜蜜,慢悠悠的打下一個好字。
***
3月2日,蘭葳蕤離開錦城的第二天。
“患者的病情明顯好轉,章醫生,你也是學醫的,應該也知道患者的心情起伏和生活態度對病情的影響,這好不容易好轉了,可彆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再讓人暈倒。”
身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後,留下一個實習生,那人殷勤的跑到章澤霖麵前,道:“師姐,說真的,林小姐咳嗽也少了,雖然還經常發燒,但血液檢查的各項指標都上半年好太多了,你真的可以勸勸她住院,現在普通的食補已經跟不上她的營養需求了。”
章澤霖自然也知道,但問題不是出在食物上,而是心裡。
失眠,嘔吐,腹痛,食不下咽,這些被幾個人歸在腦癌上的伴隨症狀,其實在更早之前就已然出現,隻是小姑娘不允許彆人提當年的齷齪事,這也就使得她這個剛來實習的師妹在主治醫生離開後好心提醒。
章澤霖心疼的看了眼已經清醒卻不願睜眼的人,抬手打發師妹,輕聲慢移到她身前坐下。
這事起因在她,如若不是手機裡的視頻沒退出,也不至於一打開就讓正在經曆情關的人突然開竅,像她這種乖孩子,應該接受不了這種吧。
章澤霖內心長籲一口氣,握緊了手機,開解道:“我知道你醒著,我就直接說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這隻是我個人的觀點,我覺著和男的談,和女的談都一樣,沒什麼不同……”
章澤霖話還未說完,寬闊的私人病房中便回蕩著林疏影的反駁:“不一樣的。”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緊貼著她弓起的脊背,勾勒出她瘦削的身體,因著太過突然,仿佛本能般,她一定要反駁,結果就是,章澤霖現在正手忙腳亂的給她升病床,端水撫背。
林疏影眼底猩紅的抿了口水,道:“我沒事兒。”
“回家吧,平安一個人在家孤單。”
章澤霖詫異的看向床上正在凝視萬年青的人,眼底迷茫,平安不是有林業照顧著麼?怎麼會孤單?
待回到家,林疏影抱起平安,像是找到了支撐,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