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地處偏南,夏天總是陰雨連綿。
MOC競賽一直都是在七月,唯獨在10年,因為種種原因,他跟所有人開了個國際玩笑,將時間提前到5月。
那是夏雨帶隊的第一年,也是她在路北一戰成名的一年。
競賽主理人突然宣布改動本年次的比賽時間,這導致原本還有兩個月時間的眾人隻剩下半個月,可就在這危急關頭,路北還鬨出了一樁醜聞,差點讓夏雨一生葬送。
“這是玩笑吧,錢哥,怎麼辦?”
“不知道,去問負責人。”
10年,路北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負責人的三大人選分彆是錢塘,林凱,蔡雨薇。
三人中最有實力和資曆的當屬老大哥錢塘,可天不遂人願,世界名校畢業生橫空出世,空降路北,直搗黃龍,上來就是最高領導。
錢塘在拿到文件的那一刻,才確定,他這是被割了,辛辛苦苦半輩子,到頭來便宜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10年,路北還沒有做到龍頭,明明已經很久遠的事了,可卷毛他們依舊能清晰的記得那抹身影。
10年3月17日,剛經曆過第一輪篩選的路北,人數驟減三分之一,沒了ef班的學生,女寢更顯空蕩。
“梁宇,你乾嘛,你彆拉我,你鬆手,放開。”
走廊上突然出現身著藍色的背心和花色短褲的男子,拽著一個女生的頭發,徑直的衝出樓房。
這模樣,嚇得不少人連連退讓,避開寸頭男子。
107宿舍內。
“快接電話呀,”
幾個女生抱在一團,互相摩挲著,驅趕著恐懼。
比起其他人,她們更是直麵梁宇的凶厲,太可怕了,在雨夜的加持下,一股戾氣直接將眾人嚇退。
“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是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像是做足了準備,深呼吸一口氣,帶著恐懼的顫音,和哭腔,幾人將事情陳述出來。
入夜,已經臨近11點,幾人準備睡覺,宿舍裡有已經躺在床上的許諾,還有正在拚搏的秦安漾,裴思諾正在吃著夜宵,打著遊戲,開黑一把,解解饞,她們都是c班的學生,是下一輪篩選要走掉的人,但天算不入人願,現如今,她們隻需要等待四月初便可以回家。
沒了壓力,裴思諾心安理得的打著遊戲。浴室內水聲嘩嘩作響,掩蓋了本來就放低聲音說話的應欣然。
“欣然還沒出來嗎?”
“是欸,今天欣然待的有點久,思諾,你要不去敲敲門,看有沒有事。”
“等我,馬上。”裴思諾手忙腳亂的起身,在抽紙上擦了擦手,低著頭打著遊戲來到浴室門前,她帶著耳機,聲音開的很大,但為了聽清浴室內的動靜,裴思諾索性直接下車,來了波自雷。
拿掉耳機,裴思諾曲指敲了敲浴室門。
“應欣然,應欣然,你還在不在裡麵,有沒有事,沒事吱一聲。”
浴室內安靜了幾秒,就在裴思諾都打算強行破門而入時,裡麵傳來了瓶瓶罐罐跌落的聲音,伴隨著應欣然的說話聲,人沒事,裴思諾轉身離開。
沒有人會在平常事中七想八想,包括裴思諾。
過了一陣,應欣然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睡衣都沒穿好,夏天熱,她們大都是睡衣加短褲,應欣然的則是睡衣加短裙,沒人在意,反正又隻是在宿舍裡麵穿。
應欣然麵色慌亂,帶著恐懼和哭腔,像是要大難臨頭,遭遇不測一般。
她神經兮兮的開口,說著語無倫次的話,有那麼一瞬,與那精神病院裡的人格分裂患者有幾分相似。
這狀態,直接嚇懵眾人,“欣然,你怎麼了?是洗漱用品摔壞了嗎?我們可以再買新的。”
許諾顫顫巍巍的開口,她剛剛也聽到了瓶瓶罐罐的跌落聲,她也不是不懂大牌,就許諾用的那些,光一瓶就能抵他們家一個月工資,更不說,許諾每次用的還不少,一堆瓶瓶罐罐,摔壞了肯定會心疼。
聽見聲音,應欣然眼眶通紅的望向許諾,猛地一個衝刺,撲向許諾,許諾在床上,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應欣然堵住。
應欣然瘋瘋癲癲的抓住許諾的手,近乎哀求到,“許諾,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把我藏起來,然後送出去,我不能再呆在這了,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對,他要殺我。”
應欣然瘋瘋癲癲,言語混亂,裴思諾卻還是一下就捕捉到關鍵點,“你瘋了吧,誰殺你,這裡是訓練營,不是監獄,我看你是魔怔了,趕快鬆開。”
裴思諾說著,人已經來到許諾床前,伸手想要將兩人分開,許諾在宿舍一直是大姐姐,照顧著每一個人,她也受過恩惠,這種時候都不出頭,真是白當人了。
“應欣然,你冷靜點,殺人犯法。”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應欣然,她猛地又撲了上去,這次目標是裴思諾手中的手機。
裴思諾剛自雷,心中正是不爽,打算刷會短視頻解解憤,帶著有線耳機,沒料到過應欣然會撲向她,後麵是牆,左邊是床,裴思諾朝著右邊躲去。
人的生存意識是無限的,人在最危險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最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