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7月29日,菲爾雪……(1 / 2)

金枝 酒鬼木子 6702 字 8個月前

7月29日,菲爾雪機場。

身邊人形形色色,絡繹不絕,鮮豔的奶綠色花束襯得真絲襯衫更加潔白,牛油果綠的美甲讓纖細修長的手指更顯柔順,修剪圓潤的甲尖被打磨的無一絲勾線。

清澈透綠的玉竹胸針彆在左胸上方,領口的第二顆紐扣上懸掛著陳舊的彆針,鋥光的小白鞋,和飄逸的半身裙,林疏影聽章醫生說蘭葳蕤為她準備了驚喜,便馬不停歇的改變計劃,將原本一天後的約會,改成接機。

一樓的行李轉盤處,打扮靚麗的少女飛快的聯係著好友。

【OK,OK,我明白,放心好了,她還在上課,我現在在接機口,舉著你的名牌。】

在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後,蘭葳蕤手持兩個行李箱,飛快的朝著約定地點走去。

滾輪轉動的聲音細細密密,純白的口罩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妝容精致的狐狸眼,斜飛的眼線將眼尾勾的更加撩人,蘭葳蕤側頭,眯住被風吹的睜不開的眼,卷翹的睫毛在這一刻發揮作用,使得蘭葳蕤還能暫且留有視線。

卷起的法式大波浪隨風搖曳至唇邊,蘭葳蕤抬手,勾起那縷發絲,曲指間,餘光措不及防的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純白的打扮,但風格卻與她的氣質矛盾,綠色的花束遮住整張麵容,耳邊墜著的是獨一無二的珍珠耳環。

那耳環長的磕磕絆絆,卻也造型獨特,且個頭不小,幾乎是一瞬,蘭葳蕤便認出這是兩人寒假期間開出的蚌殼。

隔著人來人往,廣播裡遲遲未曾登機的王如峰傾消於耳,滿室喧嘩,毫無節奏可言的步伐錯亂而生,鬆開行李箱,蘭葳蕤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奔向屬於她的驚喜。

來往之人匆忙,卻也不乏有人在駐足時羨灩。

“蘭葳蕤,”林疏影顫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蘭葳蕤恍惚了一瞬,隔著手機的聲音注定是無法和現實重疊,漂泊四月,在這一刻,蘭葳蕤才仿若落足於現實,腳踏實地。

坐在行李箱上,蘭葳蕤輕聲應著,也不管周圍站著打車的人的異樣眼光,她現在隻想要這麼一個擁抱。

狂風吹亂兩人的發型,林疏影的俯身,溫熱的氣息貼在蘭葳蕤的脖頸,令她一個瑟縮,可對方的話,卻讓她呆愣在原地。

燥熱的出口處,蘭葳蕤隻聽得她說:蘭葳蕤,你還願意當我的小神仙嗎?

中二病的話語卻讓蘭葳蕤品出說話人的態度,雖是早有預料,但蘭葳蕤還是止不住的驚喜。

她從口袋裡掏出準備好的鑽戒,摘下口罩,精致的妝容和認真的神色,讓轎車林立的接機口瞬間化為聖潔典雅的禮堂。

林疏影止住蘭葳蕤屈膝的腿,抬手在花束中拿出一個禮盒。

碩大的寶石安靜的躺在綠色絲絨禮盒中央,手被執起的那一刻,蘭葳蕤還有些恍惚。

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該交換對戒了。

被女朋友仍出彆墅時,蘭葳蕤收到了楚惜發來的路北公告。

【路北規則更改:不允許帶電子設備進入宿舍,被列為第一要點。不允許戀愛被劃除……】

刺眼的陽光自玻璃折射出不希望的色彩,蘭葳蕤摸了摸錢塘給的紀念手絹,上麵繡滿了硫華菊,聽說是錢塘親自著筆,凱哥坐在支架旁繡了三天兩夜才出來的成果。

幾人剛拿到東西時,還當著老錢的麵誇讚過,設計新穎,就算是拿去巴黎也能得獎,這不得給老錢自戀死。

時境過遷,路北走廊的牆壁上,多了一個人的照片,下麵寫著2017年國際奧數競賽單人賽滿分獲得者,團體賽金獎,雙人賽金獎獲得者。

綠樹濃陰夏日長,路北都是好兒郎。

窗外的銀杏葉隨風搖曳,飄過車窗。林疏影陡然抬頭,隻覺眼前場景熟悉無比,似乎在某一刻未曾發生過如此愜意之事。

“疏影來了,坐吧。”

錯銀雙耳香爐中吞吐出淳濃的檀香,充斥著紫檀木堆砌而成的古宅,不同於室外的百裡香那樣清爽,檀香有著獨特定人心神的醇厚。

幾乎是一瞬,林疏影便反應過來,這香是為她點的,掩去眼底的自嘲,林疏影起身恭敬的接過林老爺子遞來的茶水。

長輩相邀,她這個做小輩的自然會第一時間到訪。

林疏勒到的時候,古宅裡已經是一片狼藉,被隨意揮灑的茶葉,滾落至酒櫃縫隙裡的蓋碗,桌腳一處略顯濕意的紫檀木無一不召示著在這間昏暗封閉的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祖孫爭吵?

從來不是,林疏勒自認為對於人心看的清楚,自然也知曉那些封建條例對於剛被奪權的老爺子有多重要,這次疏影歸家,不僅她,爸媽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看來老爺子還不死心,竟然想著從小妹那裡入手。

林疏勒眼裡儘是殺氣,當初若不是老爺子從中作祟,二弟不至於完全沒有時間反應,變被踢出家門,母親也不至於因誤會遲遲不願回家,如今,她隻不過是拿回原本該屬於自己的權力,老頭子這就不願意了。

要是她還要將二叔一家趕儘殺絕呢?她這個好祖父怕是要氣死。

林疏勒快步流星的跑向祠堂,滿身的殺氣讓一群拿著棍棒的人嚇懵了眼,僵直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推開鐵栓掛著的門的那一刹那,林疏勒牙此欲裂的僵在了原地,章澤霖和張晉緊隨其後,明明是烈日驕陽,三人的身子卻像墜入冰窖一般寒涼,鋒利的冰錐剜刺著林疏勒的心,也震醒了呆愣的章澤霖。

章澤霖快步向前,跪撐在血泊裡,為已經呼吸薄弱的人進行著檢查,沒有趁手的工具,萬般無奈衝散章澤霖的神經,在灰色的針灸包出現的一刹那,章澤霖喜極而泣,一邊針灸一邊詢問:“打120了嗎?”

“打了。”

另一邊,林疏勒奪走林管家手裡的長鞭,那長鞭原本是永夜般的黑,鋒利的倒刺上永遠閃著寒光,林疏勒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祂是因為父親吞並了二叔的公司,惹得林老太爺怒火中燒,賞了林父一鞭。

那年,林疏勒躲在祠堂在的草叢裡,隻見寒光一閃而過,隨後便響起林父的慘叫聲。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她曾悄悄的爬上牆頭,見過那沾染了稍許血跡的長鞭。

可如今,長鞭不再有光澤,平日裡泛著寒光的鋒利倒刺上掛滿血肉,雜亂的腳步聲踩踏著血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刺激著林疏勒薄弱的神經。

良久的對視後,林疏勒就連眼前的糟老頭子,平靜無波的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讓你當繼承人嗎,因為你不夠狠,你父親仁慈柔弱,說好聽了叫溫潤儒雅,若是沒有我打下的江山,他就是個廢物,懦夫,不值一提的東西。”

“父親原是這般想的。”

林老太爺僵硬的轉身,卻聽得佇立在門旁的人又道:“我這樣難道不是父親你最想要的嘛?不掙,不搶,永遠麵不改色,卻又要事事第一,要永遠讓著弟弟,護著家庭,遵守禮教。

父親啊,我一直不知道您為什麼喜歡二弟,而不是完美繼承人的我,卻又要在最後關頭,將一切都交到我手上。

如今,又要卸了大房的權來給二房鋪路……”

林疏勒嗤笑一聲,轉身離開,她可沒心思聽這兩個心思深沉的手下敗將做戲,小妹生命垂危,身為直係親屬的林父卻在這裡賣起了慘,真不愧是一對親生父子。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坐在電腦前的禿頂男子沉默了許久,站在他對麵的精致女人麵色開始著急,心中的擔憂愈發嚴重,她的女兒好端端的怎麼就患上了腦癌。

上天不公,她秦裕華一生積德行善,到頭來竟是這種結果。

精致貴氣的女人麵色不忿,眼中隱隱有淚珠打轉,手指緊緊握著鱷魚皮包包,鴿子蛋大小帝王綠戒指再次震撼著王醫生的眼睛。

“王醫生,王醫生。”

門口一個腦袋悄悄探了進來,對著王超威無聲的說了幾句話,緊接著就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王超威看向麵前的精致美婦人,平靜的開口說道:“秦太太,我想我們致和醫院最大隻能做到短時間內穩住您女兒的病情,但是這種方法副作用並不小,就目前國際上的形式來看,是沒有一個國家,能夠治好這個病症的。我們能做的也隻有減少她的痛苦,自己最大程度的滿足她的需要。”

“還是不行,是嗎?”

“是的,秦太太。”

“那就再等等吧,等她醒過來,等他們回來,我們再做決定,這段時間辛苦王醫生了。”

“接下來,也就麻煩王醫生多上心。”

“會的,一定會的。秦太太,您這邊請。”

送走了秦裕華,王超威匆匆忙忙的趕往會議室,這次會議是關於那款藥物而組織的,王超威進去的時候,裡麵吵得正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