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藥物目前還在試用階段,你把他拿過來用來留住VIP客戶,太冒險了,你這就是不把人名當回事。”
“我這也是沒辦法不是嗎,這個病根本就沒得指,目前國際上也隻有這一款最新的藥,有維持的能力。你看,彙美試驗所打的報告。”
“這款藥物在實驗階段非常完美,目前,使用者都沒有出現副作用,”
林青還想說下去,就被木法葉懟了回去,“你當我瞎是嗎,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試用期兩年,到現在為止,這款藥才被研發出來半年,甚至都不到。你說的那個實驗非常完美,就是放屁。”
……
會議室內大有吵到天荒地暗的架勢。
王超威來了之後,也沒有開口,身為主治醫生的他最有發言權,但這已經不是他一個醫生能做的了。
他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治病,至於下決定的從來都不是他。
可憐那患者,明明家世優渥,卻患上腦癌,看情況,要不是因為昨天進了急救室搶救,家裡人還絲毫不知。
碩大的榕樹展枝散葉,繁茂的枝椏隱隱有探窗之意,蘭葳蕤無聊的趴在窗邊,東想西想。
昨日,葉旌本打算帶著蘭葳蕤去參加一個老年品茶會,當然最重要的是跟秦老頭好好打好關係,兩人這一年也說了不少話,他還記得小丫頭說過想走科研,那不正好,秦老頭一家子都是搞科研的,對口。
誰曾想,秦老頭突然突然改口,連夜坐著飛機跑路,真是浪費了他好一番心力。
無奈之下,葉旌也就放棄想要繼續牽橋搭線的心。
月明星稀,烏鴉亂飛,齊薇和羅蓉合力將黃木色的桌子搬離烏鴉巢下。
酒精上頭時,涼爽還在喋喋不休,一股腦的將自己戀愛幾月的憋屈統統抒發了出來。
”我跟你們講,我從出生到現在,我就沒受過這這憋屈,這羞辱,我跟他談,我圖他啥,圖他身高沒有180,圖他還沒我有錢,圖他長的黑,圖他不洗腳,圖他外頭有仨女朋友,我這時候每次都一想就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我有時候就覺得我當時是怎麼看中他的,就因為他陪我打遊戲嘛。”
梁爽聲音哽咽,隱隱有要嚎啕大哭之態,為了一個男人,她跟姐妹吵架,跟家裡人吵架,最後,得到的這是一個什麼結果。
齊薇紅著臉,喝了口酒,補充道:“是你陪他打遊戲。
首先他陪你,應該是跟著你的時間來,你看看你們兩個,你原本時間是和宿舍一樣的,後麵每次睡覺都要再晚一個小時,是不是?那就說明是你在陪他,而不是他陪你。
其次陪的意義在哪?在你倆都開心玩的不開心,那叫什麼賠呀?每次你陪著他玩完,他還要在事後再挑你的小毛病,東挑一個西挑一個雞蛋骨,雞蛋裡頭挑骨頭,我看就是閒的沒事乾,每次你又要擔心他玩的好不好?又要擔心我們幾個會不會心懷芥蒂弄你?我都感覺你快神經衰弱了。
這哪叫陪啊?這踏馬是來索命的吧。”
趁著雙方都喝了些酒,齊薇索性把話挑明。雖說兩人現在已經分了,但梁爽這狀態顯然並沒有恢複整日裡渾渾噩噩的,成績又是一落千丈。
從當初最有希望能夠進入重點班的人落到年紀的中下。
一個合格的愛昧對象,或者說是侶侶,他應該注重的是雙方的需求,雙方都應該考慮各自以及對方,讓對方和自己成績下降,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這至始至終都是齊薇所信奉的真理。
她就算再在乎一個人,也不會為了對方丟棄自己的前途,畢竟前途是自己的,愛情隨時都可以有。
酒過三巡,齊薇酒蒙子的氣質大爆發,錯把蘭葳蕤當做梁爽,晃晃悠悠的拉著她的手:“我跟你說,男人就是胡椒粉,要也行,不要也行,不要因為男人傷心,墮落,實在不行,姐給你介紹,保證個個185,有腹肌。”
街邊的路燈終於亮起,廣場上的大屏幕至今還放映著奪冠的視頻,可蘭葳蕤卻是再無半點心神願意欣賞,就在半個小時前,她收到了章醫生的信息。
【速來,襄城平蕪醫院。】
信息後跟著一張模糊的照片,看得出拍照的人很著急。
“秦叔,麻煩了。”身穿絳紫色旗袍的美婦人站在一位上了年紀的道袍男子身邊。
絳紫色旗袍,深紫色皮毛,搭配一套珍珠配飾,要不是美婦人臉上的悲傷,整幅畫麵活像富家太太出遊記。
穿著白色長褂的老頭抬起枯枝般的手,拍了拍美婦人,示意她放寬心,接著抬腳進了機場。
其實細看之下,美婦人和老人有些相似,都有著一雙丹鳳眼,單眼皮,薄唇劍骨,典型的一家子。
美婦人名換秦裕華,漳州人,出生於書香世家,從祖上就是文官出身,到了他們這一輩,也大都從事文職。
秦裕華的三爺爺,秦眛,人雖早逝,但卻從旁支收養了一個具有醫學天賦的義子,自小帶在身邊教養,如今也是頗有一番心得。
林疏影作為林家三子,因著年齡最小,家裡人也不多約束,從小她就喜歡遊山玩水,初中的時候還帶著同學搞了個什麼樂隊,在當地還小有名氣。
在發現女兒具有音樂天賦,就想著將林疏影送進家裡附近的一所音樂學校。
隻可惜,被林疏影拒絕了,後來,又經過了一係列的折騰,遠在漳州的兩位老人看不下去了,在林疏影初三的時候,將她交給了自己的得意門生杜斌。
杜斌確實負責,認真的教著林疏影,逐漸的,林疏影不再像家裡談起想要音樂夢。
最開始的時候,林爸還鬆了口氣,他家老二在自己十八歲成人禮上,領回來一個男生,本來就已經夠令他頭疼得了,誰知老二又當場宣布放棄金融,轉而去當珠寶設計師。
本想著大號不想練小號。家裡有三個孩子,沒有老二。還有林疏勒和林疏影,小女兒竟然想著去搞樂隊,太沒前途了。
難不成這偌大的家業要讓林疏勒一個女孩子抗,實在是不妥當。
“你真要搬出去啊?”梁爽扶著還有些疼痛的手,有些失落的開口。
雖然羅蓉和蘭葳蕤都說不是因為她才搬出去的,可梁爽還是覺著跟自己有關,她們都是在她談戀愛之後,先後搬出的宿舍,怎麼可能和她沒關係呢。
因為失戀,梁爽變得有些敏感矯情,但齊薇身為一個反矯情達人,開口及巔峰,“你乾嘛呢,不知道過來幫忙收拾一下,再不濟你給我倒杯水,我都快渴死了。”
梁爽翻了個白眼,賞了齊薇一句,“我還是傷患,傷患不能勞動的你懂不懂。”
梁爽在下鋪,坐的板正,從早上見到她時,她就坐在那裡追番,就連剛才說那些矯情敏感的話時,眼睛都沒有從平板上移開。
齊薇直起身緩個神的功夫,就瞥到梁爽樂滋滋的追番,頓時怨氣衝天,“我服了你們倆了,不是我說你,你東西咋那麼多。”
齊薇本著不攻擊傷患的選擇,一句話轉了八百個彎,又跑到了蘭葳蕤身上。
“這不能怪我,是學校不給力,沒裝電梯。”
一句話有提醒了齊薇,她剛收拾好的這四五個大行李箱,等會還要一個一個提下去。
齊薇一臉生不如死,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在三樓,你懂什麼叫三樓嗎!!!你說你為什麼非要搬宿舍啊。”
齊薇說完,宿舍內安靜了幾秒,她為什麼搬宿舍她不敢說,之前劉昀那事已經鬨得夠沸沸揚揚了。
要是讓他得知了兩人現在住在對門,那還了得,不得直接掀翻學校,也要讓她們倆死無葬身之地。
齊薇率先打破這沉默,看向梁爽道:“羅蓉呢?咋還沒來。”
梁爽也顧不上追番,連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起身,嘴裡還嘟囔著“我去看看,她說宿管不讓她進,把她攔門口了,我去接。”
女寢宿舍是會攔人,但攔的大都是男生,女生一般很好說話的,而且羅蓉才搬出去三個月,加上她又是老師的孩子。
宿管一般不會攔。
梁爽離開宿舍後,蘭葳蕤的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兩人就拿著個抱枕坐在空蕩的木板上。
“一定要搬出去嗎?”齊薇語氣有些低迷,像是走入了死胡同。
蘭葳蕤沒說話,低著頭,躲開了齊薇的眼神。
“行,你要搬出去,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兩個都搬出去,宿舍會進來新人,如果那人不是什麼善茬,我和梁爽怎麼辦?”
齊薇這話說的有些示弱,恒中關係最鐵的四角,如今兩個搬離了宿舍,相處的時間大大減少,她們之間友誼會不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