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結束的趙如許,換上了乾燥貼身的中衣中褲。
就連被浸濕的被褥都被立馬換了新的,帶著一股陽光的味道,讓人聞了,神經都鬆弛了不少。
趙如許把自己重新窩進了被子裡,她此刻很累,腦袋重的隻能窩進枕頭裡。
“小姐,要不要吃點兒東西?”彩秀端著一碗剛剛燉好的金絲燕窩,走到了床邊。
趙如許搖了搖頭,她此刻並沒有什麼胃口。
她開口說道,“我還有些累,你們也都先下去吧,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說完之後,翻身朝裡,背對著她們。
金雲招了招手,彩秀緊跟著出了門。
“我怎麼覺得小姐,有些不開心。”彩秀和金雲並排走在路上說道。
金雲點了點頭,說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該叫王妃了。”
彩秀在旁邊吐了吐舌頭,“就你規矩多。”
金雲不再理她,繼續說道:“王妃此番算是經曆了一場大難,心性有些變化,也在情理之中。”
“那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老爺夫人?”彩秀畢竟年齡小一些,一些事情上,還得金雲拿主意。
隻見金雲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了吧,畢竟王妃現在已無大礙,你知道夫人的,要是知道王妃受了此等罪,定是要來責怪王爺的。”
彩秀撅著嘴不滿的說道:“王爺就是看不到小姐的好,天天就隻知道陪著那位。”
金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語氣嚴厲的說道:“休要胡說,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能置喙的。這話要是讓旁人聽了去,定以為王妃善妒。”
躺在床上的趙如許,聽著金雲和彩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了,才收回心思來想眼下的處境。
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是當今社會救了她。要不然就這一夫多妻製,怕是也要把她折磨瘋了。
想到此,她無奈的笑了笑。
就算一夫多妻製和她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她又不喜歡男人,她喜歡的是女人。
不錯,此時的趙如許就是彆人嘴裡的蕾絲邊。
前世的她,正是因為被相戀十年的女友劈腿,一時悲憤之下,才葬身於大海。
趙如許此時對人性有些失望,對愛情,那更加是嗤之以鼻,那是什麼狗屎玩意兒。
她不明白為何好好的兩個人,偏偏就不能彼此忠誠,相守一生。
她膚白貌美大長腿,她對自己的外形條件甚為滿意。可是即便是這個樣子,和她相戀十年的女友,還是義無反顧的投向彆的女人的懷抱。
果然,就如那句話所說,家裡的飯再香,外麵的屎沒吃過也是要嘗嘗的。
即便在一夫一妻的當今社會,都有這般背信棄義之徒。
更何況,是在這男子三妻四妾都是習以為常的古代。
在這裡生活,趙如許更加沒有信心。
隻不過現在卻有一個難題,那就是她的身份。
她此時已經嫁做人婦,不出意外,她要和一同生活在這片天下的女子,共同侍候一個丈夫。
為了這個男人,說不定就得在這明爭暗鬥中了此一生。
這可不是她此生所求,她誓要離開。
不過離開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眼下倒有一件亟待她解決的。
“嗬!”趙如許冷笑出聲,李可欣,當真是有一副好手段的。
她表麵上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模樣,背地裡卻生了一副蛇蠍心腸。
彼時的趙如許,滿心都是秦清源,她喜歡他,她粘著他,無可厚非。
可是她不應該為此喪了命。
如果真的該死,那也應該是秦清源這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該死。
一想到秦清源,她的心臟就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她一下子捂住胸口,笑罵道,“你這沒出息的,罵他兩句還不行。”
此時的趙如許對秦清源定然是沒有感情的,可是之前的趙如許卻是愛慘了他。
她閉上眼睛,慢慢的回想彼時的趙如許和秦清源。
那時她還年幼,有一次在去一個寺廟時,恰好碰到了這個令她經年不忘的秦清源。
為何說是經年不忘,是因為這期間,趙如許和秦清源有十四年未見。
趙如許佩服這樣的感情。
那時的車馬很慢,一生隻夠愛一人。
在趙如許身上她見到了現實版。
對於彼時的趙如許來說,她的一生真的僅僅隻愛了秦清源一人。
可是秦清源配不上這樣的趙如許,趙如許為了他待嫁閨中,而秦清源竟然已經和彆的女子連孩子都有了。
“王妃醒了嗎?”秦清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醒了,隻是眼下又睡了。”守在門口的金雲,恭敬的答道。
“本王進去看看。”秦清源說著就要往裡走,金雲上前一步,似乎有些為難的說道,“王妃先前吩咐過,不許人打擾。”
秦清源不悅的“嗯?”了一聲。
金雲趕忙讓開了位置,說道:“這肯定是不包括王爺的,王妃要是知道王爺來看她,定會歡喜的很。”
趙如許聽此,心裡有絲不悅。
如果她沒有記錯,金雲是她的陪嫁丫鬟,應該事事以她的命令為先才是。
不等趙如許多想,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趕忙調整呼吸,裝睡了過去。
秦清源輕手輕腳的走進,生怕驚醒了床上的人兒。
他看著麵前這張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令他魂牽夢縈的臉,終是忍不住,微微俯身,在趙如許的額頭印下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