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裝睡的趙如許,實在是想開口罵娘。
之前她追著他跑的時候,他對她避如蛇蠍,就算成親已經近三個月了,倆人也不曾圓房。
就連剛才這個輕吻,都是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
趙如許現在此刻恨不能秦清源離得自己遠遠的了,他倒是巴巴的湊了上來。
果然,這人就是賤的很,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沒有了,又來表現自己的深情。
她實在不想陷入彼此四目相對的尷尬,隻能閉著眼睛裝睡。
秦清源見沒有吵醒趙如許,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他輕輕的握住趙如許的小手,趙如許心裡一陣緊張。好在秦清源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才又放心了。
“許兒。”秦清源這一聲低喚,滿含深情。
趙如許那顆小心臟,不受控製的一陣心悸。
趙如許現在有些搞不懂,此時的秦清源和往日裡有些不同。好似對她,有很深的感情。
啪嗒。
一滴淚,滴在了趙如許的手背上,微微有些燙。
秦清源哭了?
這唱的是哪一出?就算秦清源對趙如許有感情,也頂多算是舊情了,畢竟新歡剛剛給他生完孩子啊。
這是新歡又不想要了,回來找舊愛不成?
“許兒,你心裡是怨我的吧?該怨,我也怨我自己。”秦清源握著趙如許的手,自言自語道。
趙如許心裡一陣腹誹,“大哥,我不光怨你,我還想把你活剮了呐。”
秦清源並不知道趙如許心中所想,繼續說道:“今天看你掉進水裡的那一刻,我心裡慌極了。我把你抱上岸,看著你的臉一點點白下去,我甚至都沒有探探你鼻息的勇氣。”
秦清源抽泣一聲,滿是歉疚:“我該勇敢一些,如果此次你真的離我而去。那我的餘生,隻剩一片黑暗。”
緊閉雙眼的趙如許,忍得實在辛苦。她的內心一陣波濤洶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先那個滿臉寫著“你離我遠一點,你這個危險物種。”的王爺去了哪裡?難不成他也穿越了?
趙如許終於挨到秦清源的離開,她聽到他出門之後,她猛地睜開眼睛鬆了口氣。
指腹輕輕摩挲著剛才秦清源落淚的地方,心裡有些異樣。
趙如許輕笑一下,這件事情,現下倒是越發的有意思了。
既然秦清源心裡有她,那她該為彼時的趙如許討一個公道。
李可欣,她既然如此算計,那她也該嘗嘗被彆人算計的滋味。
此時的趙如許,受的情傷太重。她一點兒也不相信所謂的感情,她都恨不能天下有情人皆是失散多年兄妹。
趙如許靜下心來,細細的盤算著。
好歹她也是看了這麼多年的宮鬥劇的人,上輩子她鬥不過小三,這輩子並不代表她依然鬥不過。
不過李可欣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小三,畢竟那時她和秦清源還未成婚。所以趙如許並沒有打算拆散李可欣和秦清源,她隻是想要一個公道罷了。
她不會主動去害人,可是對於害了她的人,總得要一個說法的。
翌日清晨,一覺醒來的趙如許,頓覺神清氣爽。一掃先前的陰霾,整個人又如往常那般,陽光燦爛的很。
“昨天小郡主出生,我們該去給側妃道喜的。”趙如許坐在梳妝台前,對著身後的金雲和彩秀說道。
彩秀聽到趙如許提起李可欣,又想起昨天她們倆同時落水的事情。
彩秀心直口快,“小姐,昨天是怎麼回事啊?你快跟我們說說。”
趙如許聽到之後笑了笑,她就算說出來,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估計也沒有人信的。畢竟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昨天的事情,甚是荒唐。
這就是哄騙一下小孩子的計謀罷了,可是天真的趙如許,竟然相信了,不光信,她還照做了。
不過要是彼時的趙如許不相信,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一切。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昨天是我腳滑,一時不慎才掉進去的。”趙如許拿起桌上的一支玉簪在發間比劃了一下,不甚滿意,又拿起了一支金步搖,插在了發間。
金雲開口說道,“王妃,下次定不能如此大意了,到時候真有什麼好歹,讓我們如何向老爺夫人交代。”
趙如許知道金雲所說的老爺夫人,就是丞相夫婦,她的爹娘。她點了點頭,領情道,“知道了,我下次定不會了。”
趙如許收拾妥帖,來到衣櫃前,一打開,倒是嚇了她一跳。
滿滿一衣櫃,竟然差不多把紅橙黃綠青藍紫這麼多顏色的衣服湊了一個大滿貫。
她上前扒拉了兩下,實在是無奈。之前的趙如許在李可欣的忽悠之下,做的錯事不止一件,出的糗事也不止一樁。
眼前這些衣服,就是她最好的罪證。
趙如許年齡不大,但是滿櫃子的衣服,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老氣橫秋。
隻因為李可欣曾跟趙如許說,秦清源就喜歡穿的成熟的女子的,而作為秦王府的女主人,更應當老成持重。
天真無邪的趙如許竟然就信了她這番鬼話,天天穿的比趙母都要老氣上幾分,還得意洋洋的在秦清源麵前晃來晃去。
易地而處,她如果是秦清源,看著如此這般的趙如許,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趙如許終於扒拉出一件壓箱底的妃色衣裙,用料是羽紗,上麵繡的是鏤金百碟。款式雖簡單,但是用料和技藝都極為講究。
發間插得那支黃金步搖,正好和身上的鏤金百碟相互呼應,相得益彰,倒是顯得一點也不俗氣。
反而能正好中和質地較輕的羽紗裙,不會顯得整個人輕浮不穩重。這一番打扮下來,趙如許不光有少女的輕盈之感,更有了一絲作為王妃的穩重與貴氣。
“小姐,可真好看。”彩秀站在一旁連連稱讚,金雲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趙如許對自己此番打扮甚為滿意,既然要出擊那就要出擊的漂亮才成。
紅杏園裡,春草來報,“娘娘,王妃來了,說是要來給您道喜。”
“什麼?她怎麼來了?”還在坐月子的李可欣就要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
春草忙上前,“娘娘,您剛生產完,還是不要起來了。”
李可欣擺了擺手,“給本宮梳妝。”
為什麼她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