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手麻利的把鏈子從小郡主的身上取下,剛要遞給李可欣,李可欣給了奶媽一個眼色,她立馬會意,就把那條金鏈子,放在秦清源旁邊的桌子上。
秦清源看了一樣桌上的金鏈子,表情淡然,反而端起來旁邊的茶水,靜靜的喝了起來。
“王爺,這金鏈子,是王妃送過來的,她定不是有意的。”李可欣軟軟的說道。
秦清源放下茶杯,語氣平靜的讓人猜不透,“你想說什麼?”
李可欣趕緊陪笑道:“王爺,這件事情,定和王妃沒有關係的,隻不過剛才大夫也說了,這東西沾在大人身上,也是要起紅疹的,要是王妃一個不注意,沾到她身上豈不是不好?”
秦清源自小就看過不少他父皇深宮女人們的彎彎繞。
他自然明白李可欣的言外之意,她在拿他當槍使。
秦清源本不想讓趙如許來淌這渾水,卻突然想看看趙如許還和以前那般哭唧唧找他幫忙的樣子。
“來人,去請王妃過來一趟。”秦清源開口說道。
李可欣一看她的目的達到了不再多說,對於抓住男人的心,李可欣一直自詡她是個中翹楚。
攆走秦清源的趙如許正躺在貴妃塌上,捧著一本地理遊記看的津津有味。
“小姐,不好了。”彩秀急吼吼的跑了進來說道。
“你小姐我好得很。”趙如許從書本上抬起頭來,說道。
彩秀看著麵前趙如許這副禍到臨頭而不自知的模樣,就開始著急。
這次趙如許落水之後,看起來聰敏了不少。彩秀還以為她家小姐終於開了竅,怎得現在還是這副不知道著急的樣子。
“慢慢說。”趙如許把手邊的一杯茶,遞給彩秀,讓她順順氣。
彩秀哪裡顧得上喝茶,三言兩語就把剛才來寶說給她的事情,講給了趙如許。
“哦?”趙如許放下手裡的書,“這倒有意思,真是人在榻上躺,鍋從天上來啊。”趙如許眼珠子一轉笑了起來。
“小姐,還笑呢?王爺讓您過去,定是聽信了側妃的話,要您給個交代呢?”彩秀此刻急得就像是個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趙如許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不急,咱們先過去看看再說。”
“王妃駕到。”門口小廝稟告一聲。
“參見王爺。”
趙如許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氣定神閒的喝著茶的秦清源。
從他的臉上,倒是沒有看出一絲的怒意,反而,在她一進門,就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參加姐姐。”李可欣在床上裝模作樣的行了禮。
趙如許就跟沒有聽到一般,從進屋開始,就沒有給過李可欣一個眼神,就跟空氣一般無視著她。
李可欣放在緞麵錦被上的手,死死的抓緊了手裡的帕子,心道,先讓你得意一會兒。
“不知道王爺讓我過來,有什麼事情?”趙如許看著秦清源說道。
秦清源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條金鏈子,還沒等他開口,在床上坐月子的李可欣就沉不住氣了,說道:“姐姐,勿怪,是妾身讓王爺把姐姐請來的。”
“哦?那不知道側妃有何指教呢?”趙如許終於施舍給她一個眼神,她轉過身看著李可欣問道。
“姐姐,說的哪裡的話,隻不過姐姐送過來的金鏈子上,沾染了一些榿木花粉。這花粉啊,不光能讓孩子起紅疹,咱們大人也得小心些。”李可欣一臉關切的說道。
趙如許心裡冷笑一聲,這栽贓嫁禍,都不能直接了當一些。
既然她想立這好人人設,那趙如許就成全她。
趙如許就跟沒有聽懂李可欣的言外之意一般,“那多謝側妃提醒了,隻不過這麼熱的天,找人告訴我一聲就罷了,何須讓我跑一趟。”
李可欣坐直了身子,心道,這蠢貨果然是蠢貨,這話都聽不懂。
而被她恨的牙癢癢的趙如許,卻老神在在的坐了下來,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先喝口涼茶,彆中了暑才好。”秦清源語氣甚是柔和。
趙如許抬眼看了秦清源一眼,果然這小王爺倒是沉得住氣,不著急興師問罪。
“那就多謝王爺了。”趙如許接過秦清源手裡的涼茶,一杯下肚,當真是神清氣爽。
李可欣看著桌邊的兩人,都沒有再提這金鏈子的事情,心裡終是沉不住氣,“姐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不知這榿木粉怎麼到這金鏈子上的呢?”
“側妃的意思,是我故意放上的?”趙如許語氣淡淡的問道。
李可欣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樣子甚是恭敬,急切地說道:“姐姐,可不要這麼說,臣妾可從來沒有想過姐姐會害小郡主啊。”
嗬,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如許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我自然不會害小郡主,但是這鏈子既然是我送的,瓜田李下,我自是脫不了乾係的。”
李可欣等的就是趙如許這句話,這蠢貨,還是和以前那般的不知道死活。
“姐姐,你真的是想多了。臣妾隻是心疼小郡主,她還那麼小看她受罪,作為母妃,臣妾真的是......”李可欣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趙如許實在是佩服李可欣這召之即來的眼淚。
麵對演技如此高超的李可欣,趙如許來了興趣。
既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趙如許借著寬袖的遮掩,用手狠狠的擰了自己一把,疼的她眼裡一下子蓄滿了淚,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此時更如浸在水裡的黑珍珠,閃動著水光。
趙如許打算用比李可欣更加精湛的演技,來征服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