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源沉默了一下,趙如許看他不說話,才覺得剛才隨意扯得這個話題說不定是皇室秘聞,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想說也沒關......”
"那時我......"
兩人同時開口。
秦清源停下來,等趙如許說話。
趙如許說道:“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告訴我”。
“沒什麼不方便,隻是這些年,也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一時不知道怎麼答罷了。”秦清源笑著說道。
趙如許陪著笑,說道:“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可以不用說的。”
秦清源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他毫無避諱的看著趙如許,說道:“這其中確實是有些難言之隱,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到時候我定會告訴你。”
趙如許本是為了打發尷尬隨口一問,秦清源竟答得這般認真。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同樣認真得點點頭,順著秦清源的話,說道:“好。”
得了趙如許的回答,秦清源笑了笑。
“那時我剛出生,普渡寺的主持了一大師就進了宮。他說我是天降福星,隻不過我的命格較弱,在皇宮裡怕命途多舛,需在宮外養到十歲方能回宮。”秦清源說道。
“竟是因為這個原因?”趙如許問道。
“事情確實是沒有這麼簡單。”秦清源說道。
趙如許沒有打斷他,就讓他繼續講。
“我母妃進宮之前,名字叫做範衣屏,我的外祖父就是範維渡。”秦清源說道。
趙如許努力的回想,這些名字對應的人。
範衣屏她是知道的,當今聖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
至於範維渡,她記得她小時候聽她爹爹提過,在家裡的時候,她爹爹總是對範老讚不絕口。
她爹常說,範老就是為官之楷模。
範維渡曾經是先帝的丞相,是天下學子的老師,人品政績都讓人歎服。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勾結皇子意圖謀反,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他的兒女此生也不得入京。
那時範衣屏已經和現在的皇上情根深種,當今聖上不惜觸犯天怒,也要把範衣屏留在京城,這事還曾一度成了美談
先皇當時正身處痛失皇子,遭愛臣背叛之際,實在不忍苛責當今聖上,便順了他的意,讓範衣屏留在了宮中。
隻不過,先皇卻有一個條件,範衣屏可以留在京中,但是萬不可為後。
正因此不管當今聖上如何寵愛範衣屏,也隻是給了皇貴妃之位,除了鳳印之外,和中宮彆無不同。
至於範維渡的兒子,範衣素。就如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
秦清源繼續說道:“我外祖父的案子,對於我母妃來說一直是紮在她心頭的一根刺,覺得是有心之人構陷。
那時我剛出生,母妃擔心我的......安危,所以特地托人找了我外祖父的故交了一大師把我接出了宮。”
趙如許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
當年人人敬仰的丞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何苦謀反,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這事確實有些蹊蹺。
“那沒有一點兒線索嗎?”趙如許問道。
秦清源搖頭道:“沒有,隻不過有一點甚是奇怪。勾結皇子謀反,彆說是砍頭,就算是誅殺九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先帝對於範家的處罰太輕了。”
這個話題實在是有些敏感,趙如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定會查清楚的。”趙如許安慰道。
秦清源苦笑一下說道:“我查了很多年,但是一直沒有頭緒,這就像是一樁結了案的疑案。”
趙如許看到秦清源有些落寞的神情,也不知道怎得,她竟然情不自控的伸手拍了拍秦清源的手背,寬慰道:“慢慢來,彆著急。”
秦清源看著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一絲苦笑:“嗯,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趙如許注意到秦清源的眼神,才跟觸電般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
心裡暗罵自己一句真是沒有出息,忘了之前自己是怎麼被冷落了,這一看人家難受,就忘了自己難受的時候了。
秦清源被趙如許的動作逗得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剛才那絲苦澀消散不見了。
馬車外麵的來寶和跟在身側的彩秀,相視一笑,這兩位主子,看來是有戲了。
秦王府和皇宮離得很近,沒多長時間就到了。
趙如許慶幸離得近,要不然那曖昧的氣氛都快要把人給憋死了。
等兩人進殿的時候,趙如許才後悔不應該聽秦清源的再回去換什麼頭冠。
現在殿裡出了皇上和皇後沒到之外,座位上幾乎座無虛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