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金鎖那件事情之後,趙如許確實是過了一段安穩日子。
李可欣現在正在坐月子,想來是在韜光養晦。隻不過,從紅杏園一彆之後,趙如許都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秦清源,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趙如許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好端端的,想他做什麼?”
站在一側伺候趙如許茶水的彩秀問道:“小姐,這是想誰呢?”說完之後,還一臉的壞笑模樣。
“你再調侃我,我就讓你去陪金雲查庫房。”趙如許放下手裡的茶說道。
彩秀一聽要查庫房,就一個頭兩個大。
趙如許對於管賬這件事情,她實在是沒啥興趣。
原先的時候她好忽悠,這王府的中饋之權,就被李可欣三言兩語給奪了去。
中饋之權,不在當家主母的手裡,卻落在了妾室手中。
在外看來,就是這個當家主母的無能,而在內看來,誰執掌中饋,誰才是在這個家裡說了算的。
年輕點兒的丫鬟小廝,平日裡對趙如許也算恭敬。年長一些的婆子,在對著趙如許的時候,難免神情倨傲,有些不服管。
彼時的趙如許,壓根兒就不在乎,她所有的心思都撲在秦清源身上。
對於這樣從小都不知道窮字怎麼寫的大家閨秀,對於這王府中饋的金鑰匙,壓根兒就沒有多少興趣。
可是現在,秦清源不知道哪一根弦沒有搭對,竟借著李可欣生產力不從心為由,把這中饋之權又重新交回了趙如許的手裡。
趙如許看著手裡的金鑰匙隻覺好笑。
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人,卻硬生生的塞給了她。
不過,趙如許慶幸她身邊能有金雲,要不然就單單查賬這件事情,就足以讓她頭大。況且現在的文字還都是大寫數字,她是多麼懷念那簡單的阿拉伯數字啊。
這不,光一個庫房金雲就已經在那裡查了三天了,還沒有查完。
也不知道這秦王府裡麵,屯了多少的寶貝。
趙如許悠閒的過了這半個月,算是徹底養好了,不管是落水後的身體,還是穿越後的靈魂,都已經越來越適應現在的生活了。
住在這深宅大院裡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天兩天還行,可這日子一長,趙如許就覺得百無聊賴。
趙如許原先就是打算,幫彼時的趙如許討回一個公道之後,就離開這裡的。
她覺得憑著她年幼時和秦清源的那點兒情誼,讓秦清源放自己離開還是有可能的。
大不了,為了他秦王的麵子,她可以承諾此生再不婚嫁也就是了,反正她現在一點兒也不相信那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鬼話。
這些天,趙如許一直琢磨著乾些什麼事情才好,畢竟等以後倆人合離,她得有錢傍身,才能過那逍遙的後半生。
趙如許正天馬行空的幻想著她以後的美好生活呢,就聽說來寶來了。
"參見王妃"
“起來吧。”
“多謝王妃。”
等來寶起了身,趙如許就對來寶說道,“咱們都已經這麼熟了,以後在我院子裡,就不用這麼多規矩,不用跪來跪去的。”
“奴才不敢。”來寶聽到趙如許這麼說,趕緊回道,
“有什麼敢不敢的,誰也不是生來就是為了跪誰的,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趙如許不容反駁的說道。
趙如許的話雖然說的有些霸道,但是讓人聽了卻很窩心。來寶從來沒有聽過哪個主子,這麼跟他說過話。
“說說吧,王爺叫你過來什麼事情?”趙如許問道。
“回王妃,三日後有宮宴,王爺想問問缺不缺什麼東西,缺的話,您儘管吩咐。”來寶把秦清源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趙如許。
趙如許一聽到宮宴兩個字就有點頭疼,比聽到公司團建,還讓人上頭。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公司團建不要人命啊,但是這宮宴,一句話沒有說說對,可能連命都沒了。
這個覺悟是近些天,她才感悟出來的。
彼時的趙如許在家時,有父母寵愛。
嫁到秦王府之後,雖然不得秦清源的心,但是秦清源對她也是極寬容的。
讓趙如許有這覺悟的事,還是頭兩天她聽彩秀講的一個閒話。
這事已經發生很久了,隻不過那天趙如許正好路過聽了一耳朵。
話說有一個禮部侍郎,就是因為在朝堂上說錯了一句話,惹得聖上大怒,差點兒丟了性命。
要不是平日裡這官員還算是為人正直,得了她爹也就是趙丞相趙傳真的青睞。
丞相當時力保,這個侍郎的腦袋才能好好的待在他的脖子上。
雖然腦袋保了下了,但是他還是被貶黜出京,去了那鳥不拉屎的小郡縣,而他女兒的一樁好姻緣也生生的被斷送了。
不過說起他女兒,彩秀是一通誇。
據聽聞這女子,為了不連累她未婚夫的一家,果斷提出了退婚。
要知道,她隻要不主動提出來,婚姻就還是作數的。若是那男方要退婚,免不了背上一個嫌貧愛富,背信棄義的名聲的。
趙如許聽後,不免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