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強權社會,行差踏錯一步,腦袋就搬了家。
她身為丞相的女兒,又嫁給了秦王,成為了秦王妃。早就已經身處這政治權利的中心了,她要想獨善其身,目前來看有些難。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過。
今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大亮,趙如許就被從被窩裡麵拽了出來。
趙如許近些日子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今天這麼早,實在是擾了她的清夢。
可是沒有辦法,今日皇上設宴,她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證自己帶著腦袋出去,還能帶著它回來。
在趙如許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不是自己的時候,這張臉終於給收拾好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趙如許一陣感歎,年輕真好。
鏡子裡的小臉白淨粉嫩,輕輕擦拭了一點胭脂,顯得整個人氣色更加好。
除此之外,在眉心之間還貼了一個花鈿,竟是那梅花的模樣,為整個人增加了一點點嫵媚。
趙如許本就生了一雙桃花眼,現在看來越發的勾人了一些。
頭發不像平日裡隨意的披著,而是在頭頂梳了一個精美的發髻,帶上了精美貴重的頭冠。
尖尖的下巴下麵,露出白淨纖細的脖頸,顯得整個人更加的修長,發髻兩側插了兩支一模一樣的金步搖,那流蘇垂在兩耳上方,在一走一動之間搖曳生姿。
等趙如許這邊收拾妥當,來寶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王妃,王爺差小的來問一聲,王妃是否收拾妥當,馬車已經備好,王爺在外麵等著王妃。”
“王妃收拾好了,馬上出發。”金雲答道。
趙如許現在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頭頂的珍珠冠實在是太重。
即便有金雲彩秀在兩側扶著她,她自己也要小心翼翼的,她甚至都要穩到,頭上的步搖擺動的浮動不要過大,防止把自己的頭晃暈。
趙如許感覺她像是走了一個世紀之久,才走到了府門口,一出大門,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秦清源,負手立在了馬車一側。
秦清源聽到走路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盛裝打扮的趙如許,原本暗淡的眸子,立時有了色彩,唇角不自覺帶了笑。
趙如許平日裡就很美,這麼精心打扮之後,多了一份屬於她身份的端莊,也多了一份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明豔動人。
今天的秦清源穿的是一身鳩羽色窄袖暗紋長袍,冠子也換成了象征身份的紫金冠,更加襯的他儀表堂堂,豐神俊朗。
秦清源的顏,咳咳,她是真的愛看。
趙如許從來沒有如此端莊的走過路,她甚至連頭都沒有辦法低下去。儘管有金雲和彩秀在一旁扶著,在下台階的時候,趙如許還是一腳踩空。
她整個人都要趴出去,趙如許都已經做好了在這秦王府門口來一個狗啃屎的難看姿勢的準備。
誰料,她竟然落入了一個軟乎乎的懷抱裡。
趙如許鼻尖聞到了一種好聞的檀香味,一抬眸,正好撞進了緊緊抱著她的秦清源的眸子裡。
四目相對之際,有電光火石經過,秦清源和趙如許竟然都怔愣了一下。
誰都沒有避開彼此的目光,在這交織的目光中,趙如許一直有意壓製的情愫,在迅速的膨脹,膨脹,再膨脹。
“額,謝謝。”趙如許回過神之後,趕忙從秦清源懷裡站了起來。
周圍的金雲和彩秀,甚至來寶,都偷偷的憋著笑。
“沒事兒吧?”秦清源一臉關切的問道。
趙如許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是我剛才太不小心了。”
秦清源看了看趙如許頭頂的珍珠冠,說道:“這冠太沉了,還是換一個吧。”
趙如許也伸手摸了摸,“算了,時間不早了,再換又是一通折騰。”
“無妨,宮宴的時間不算短,這麼重的冠你會很累的。”秦清源還是堅持道。
“可是......”趙如許擔心他們兩個會遲到,有些猶豫。
秦清源知道趙如許的擔心,安慰道:“沒事兒,這種場合,我向來到的最晚,他們都習慣了。”
看秦清源如此堅持,趙如許也不想辜負了他的一片好心說道,“那聽你的。”
不多時,趙如許就收拾妥帖,兩人就乘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馬車很大,大到兩個人的中間還能再坐下三四個人。
馬車裡麵還有一張小幾,擺著一些吃食。
“餓不餓?要不要先吃些東西。”秦清源率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這麼沉默的氣氛。
趙如許搖了搖頭,說道:“不餓。”
“到時候人多,定是吃不飽的,先吃些。”秦清源說著就把一塊綠豆糕遞到了趙如許的手裡。
趙如許看著手裡的綠豆糕,低聲說了句謝謝。她小口的咬著綠豆糕,倆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秦清源現在越來越懷念趙如許剛嫁進來的那段時日了,那時她定不會坐的離他這麼遠。
他往趙如許身邊挪了一下,趙如許立刻很警惕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王爺。”
感受到趙如許對自己的疏離,秦清源真的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總不能說就是想離人家近些吧。
趙如許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低聲咳嗽了一聲,隨便找了個話題道:“王爺,你小時候為什麼要住在寺院啊?”
堂堂三皇子,還是最受寵的那一個,生下來就被送到寺院寄養,這實在是讓人有些好奇。
坊間有很多傳聞,既然正主就在身側,不如聽聽正主如何說,也好打發一些這有些尷尬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