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看咱們秦王對秦王妃多麼在意,一場晚宴下來,秦王眼睛還沒往彆處看過呢?”寧王妃調笑道。
原先大家都是各吃各的,寧王妃這句話一出口,趙如許就覺得大殿之內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她射來。
趙如許微微低頭,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她最討厭的事情便是在這種場合突然被叫到。
“皇嫂這意思,是本王不該看王妃了?”秦清源坐直身子,笑著回應道。
他端起酒杯,朝著皇上說道:“父皇為兒臣選的王妃,兒臣甚是喜歡,多謝父皇,兒臣再敬您一杯。”
“源兒喜歡就好,看你們這般恩愛,朕心甚慰!”秦殤說完之後,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對著杯中酒一飲而下。
秦殤看著秦清源,滿眼都是欣慰與滿足。
趙如許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裡對於秦清源這般虛偽的模樣尤其的鄙視。
什麼叫喜歡?他所謂的喜歡,就是對她避如蛇蠍?所謂的喜歡,兩人連個真夫妻都不是?
“不知道秦王妃什麼時候可以為秦王府添丁,到時候正好給小郡主做個伴兒?”寧王妃今晚似是故意和趙如許作對一般的說道。
趙如許心想,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她微微一笑,抬起頭來說道:“孩子講究緣分,強求不得。”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看到一直專心吃飯的貴妃娘娘手抖了一下。
“是啊,皇嫂,你和皇兄成親時日也不短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為大皇兄生個小世子?”秦清源接著趙如許的話語氣淡淡道。
秦清源明白,此生他都無法給趙如許一個孩子。
既然人家往他傷口上踩,那就彆怪他往寧王妃傷口上撒鹽了。
秦望流後宅不寧,這不是什麼秘密。
秦望流和黃比秋成親三年有餘,可是黃比秋肚子偏偏沒有動靜。寧王府裡的姬妾倒是有過身孕,可是偏偏沒有一個能平安降生,這中間的曲折,相信黃比秋最為了解。
黃比秋就像是被人踩著尾巴一般。
這些年她一無所出,背地裡她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寧王府那些小賤人的奚落,說她是不會下蛋的雞。
“你......”黃比秋正要發作,隻見秦望流拍了拍她的手。
黃比秋抬頭看向秦望流,她以為她會像秦清源維護趙如許一般維護自己。
誰知道秦望流一開口,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三弟,你皇嫂頭發長見識短,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秦望流笑嗬嗬的跟秦清源賠不是。
秦清源趕緊端起酒杯,對著秦望流說道:“大皇兄說的哪裡的話,本王隻是和皇嫂開個玩笑罷了。”
兩兄弟相視一笑泯恩仇,黃比秋就如跳梁小醜一般,被晾在了一旁。
眼見黃比秋的待遇,趙如許心想,這樣來看的話秦清源對自己還算不錯的吧?
“本宮之前就聽說,秦王妃能歌善舞,不知道秦王妃今日可否為我們獻舞一曲?”貴妃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能為父皇,母後,母妃獻舞,是兒臣的榮幸,隻不過今日穿的服飾,怕是不太方便。”
趙如許沒有想到竟然會被這樣要求,不過好在腦子反應快,抓緊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
她實在是不想在這裡跳,還記得小時候,每逢過年過節,總會被叫上去表演節目,誰承想,現在穿越了,也沒有擺脫這樣的噩夢。
“無妨,本宮有一件珍珠琉璃裙,定能配上秦王妃的舞姿。”貴妃接著說道。
隻不過她一說完,原先端坐著的皇後,眼神閃過了一絲訝異。
秦清源有些不悅的看向自己的母妃,他知道這樁婚事,自開始,範衣屏就不願意。
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她實在不該出頭難為趙如許。
貴妃對於來自於兒子眼神的警告,她就跟看不到一般,氣定神閒的端起案幾上的酒杯,一飲而儘。
“難得貴妃有興趣,秦王妃,就不要推辭了吧?”秦殤開口說道。
現在皇上都已經開了金口,趙如許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是父皇。”
不多時,趙如許就被帶到偏殿換上了那件珍珠琉璃裙。
當這件裙子被打開的時候,趙如許內心隻能用國粹來形容了,“這也是太美了。”
珍珠琉璃裙身前繡滿了珍珠,這珍珠顆顆飽滿,大小相同,色澤瑩潤。下擺是用鮫絲織就,就算在略微有些昏暗的燭火映照之下,色彩都是波光粼粼,似有七彩光芒在上麵流淌。
這麼費時費力費心思的裙子,世間絕無僅有。
等趙如許換好衣裙再次出現在大殿裡的時候,整個殿內落針可聞,都被這副神女下凡美人圖深深的吸引著。
秦清源看著如此風華絕代的趙如許,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原先追在他身後的小姑娘真的是長大了,褪去了稚嫩,帶著一絲成熟女人的性感。
趙如許白紗覆麵,帶著一絲神秘,隨著殿內鼓點的響起,她就像是落入塵世間的精靈,翩翩起舞。
一曲終了,大殿眾人久久才回過神來。
隻不過大殿之內人的心思,卻各有不同。
有的是愛慕,有的是驚豔,有的是嫉妒,而有的人卻被拉回了很久遠的回憶中,帶了一絲落寞……
與這熱鬨,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