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合離也好,休書也罷,全憑王爺做主。”趙如許說道。
“不行!”秦清源斬釘截鐵地說道。
趙如許沒有想到秦清源竟然拒絕的這般乾脆,“為何?你現在已經有妻有女,為何不能放我自由?你要是因為麵子,你可以休......”
“不是,原先我是想過讓你離開,可是現在不行。許兒,你給我點時間,到時候,你要是還想離開,我定不攔你。”秦清源放低身段懇求道。
趙如許不知道秦清源為何這麼執著於讓她給他些時間,她歎了口氣說道:“那好,那多長時間?”
秦清源聽到趙如許鬆了口,也跟著鬆了口氣,說道:“三個月吧,三個月之後,你要是還想離開,我絕不攔你。”
趙如許想著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畢竟自己還得為自己準備一些盤纏,再有就是她雖然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她還有父母需要考慮。
“好,那就三個月。”趙如許爽快的答應道。
秦清源看著答應的如此爽快的趙如許,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三個月,我定會讓你接受我。”,秦清源心裡對自己說道。
屋內的兩人就這麼達成了共識,這時隻聽樓下傳來一陣吆喝聲,“快看,花魁出來了!”
“先看花魁吧,你不是等一晚上了嗎?”秦清源走到窗邊,幫趙如許把窗戶打開。
趙如許也不扭捏,大步走到了窗邊,想著一睹芳容。
隻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從二樓另外一側的樓梯緩緩而下。
那女子穿了一身紅衣,臉上帶著紅色的麵紗,那身火紅的衣裳,就如同嫁衣一般,隻不過今晚她嫁的不是情郎,而是恩客。
剛才聽那老鴇說過,今晚是給花魁□□的日子,價高者得。
樓下穿來一片嘈雜,有吆喝聲,有吹口哨的,有喊的,有叫的,“把麵紗摘下來,讓爺瞧瞧。”
“裝什麼裝啊?一會兒還不得脫光了……”一些聽的清的,聽不清的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可是這些聲音好像並沒有影響到那個紅衣女子,她依然不急不慢地下著樓梯,好像這些話,並不會對她造成任何的情緒波動。
樓梯不算長,在一陣嘈雜聲中,紅衣女子徐徐的走上了一樓大廳的那個圓形舞台。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禮,隨後就站直了身子,靜靜的看著台下,什麼話也沒有說。
直到全場慢慢安靜下來。
紅衣女子才開口說話,“小女子竹心,家道中落,流落至此。隻願尋得一知己,常伴左右,若有哪位公子看上小女子,願為小女子一擲千金,小女子定一心一意,侍奉其左右,絕無二心。”
人如其名,竹子的心本就是空的,現在這位叫竹心的姑娘說的這番話,也是如此的淡漠。
她語氣淡淡,並沒有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或者一生幸福托付給一個素昧謀麵的人那種窘迫與彷徨。
“摘下來,讓我們瞧瞧,這都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
“是啊,都看不清,怎麼出價啊?”
“各位大爺,你們先不要著急嗎?”老鴇扭著她的水蛇腰,走上台來。
“鴇母,彆賣關子了,直接讓竹心姑娘把這麵紗摘了,好讓我們瞧個仔細。”一位長衫男子說道。
老鴇裝作不經意的往二樓的方向撇了一眼,笑嘻嘻的說道:“那好,那就讓你們一睹為快。”
竹心聽到老鴇的話,伸出素手,輕輕的揭開了自己的麵紗。
“啪!”一聲脆響,從隔壁房間傳來。
“什麼聲音啊?”趙如許循著聲音去望。
“許是被花魁的容貌驚豔到了。”秦清源唇角上揚,不甚在意的說道。
趙如許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台中站著的竹心。
竹心的麵貌,雖不似大家閨秀那般大氣從容,卻彆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再加上,平日裡琴棋書畫修習的多了,她整個人的氣質倒是絕好的,真的是宜家宜室的好女子。
隻不過現在確實這番處境,不免讓人有些唏噓。
平靜了片刻的眾人,再次熱火朝天起來。
“各位爺,開始出價吧,底價一百兩起,價高者得。”老鴇最後麵的四個字咬的重了些。
“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
“一百八十兩。”
競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百八十五兩”
競價的數目增加的越發緩慢,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女子和明碼標價的貨品沒有什麼兩樣,在兩百兩以內拿下,還是可以玩玩的。
“三百兩。”剛才打碎東西的房間,傳來報價的聲音。
趙如許想要伸出頭去看看,誰知竟被秦清源一把拉了回來,他輕聲道,“小心些,彆掉出去。”
老鴇喜笑顏開的看著二樓的方向,“有位爺出價三百兩了,還有沒有要加的?”
老鴇說完之後,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
三百兩這個價格,對於竹心這樣的女子來說,有些高了。
眾人心有餘而力不足,為了這樣一個女子,一擲千金還是讓他們打了退堂鼓。
見沒有人再加價,老鴇有些失望,儘管三百兩這個數字早就超過了她的預期。
“竹心送入天字號牡丹房。”老鴇興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花澗閣。
一場熱鬨就這麼拉上了帷幕。
原先還興致高昂的趙如許,當下變得興致缺缺。
“沒什麼意思,走吧。”趙如許對身後的秦清源說道。
秦清源笑了笑說道:“我倒是覺得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