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範衣屏這裡氣的要死,一轉頭卻看到禪慧大師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禪慧大師忙收了笑,“沒什麼,隻是氣大傷身,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那丫頭確實是不錯,源兒很有眼光。”
範衣屏白了秦清源一眼,“哼,就怕咱這尊貴的秦王殿下,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秦清源就跟沒有聽到一般,還如木頭一樣在那直直的站著。範衣屏恨鐵不成鋼,狠狠給了秦清源一記眼刀,“你看,就這般木頭,就算給她個天仙,人家也得跑。”
禪慧大師知道範衣屏這是接受了秦清源對趙如許的感情,上前碰了碰秦清源說道,“還不快去把那丫頭叫來?”
他說著朝秦清源使了個眼色,此時還不快點趁熱打鐵,讓範衣屏承認兩人,難道還等鐵涼了,再重新燒不成。
“許兒在睡覺。”秦清源說道。
這下不光範衣屏,就連禪慧大師都要被秦清源這榆木腦袋氣暈了。
“那我親自去見她可好?”範衣屏儘力克製想一巴掌把秦清源拍飛的衝動。
“母妃,你要跟她說什麼?”秦清源不放心,她不想趙如許受委屈。
範衣屏歎口氣,這胳膊肘,怕是要拐到天邊去了。
“你放心,我定不動她一個手指頭的,和你一樣捧在手心裡可好?”範衣屏說完之後,狠狠的剜了秦清源一眼。
自秦清源走後,趙如許壓根兒就沒有睡覺,聽到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婢女來叫自己的時候她倒是沒有多麼驚訝。
畢竟知道了人家那麼大一個秘密,自然是要去做一個交代,表一表決心的。
“參見母妃。”趙如許進去之後,恭敬地行了禮。
坐在座位上的範衣屏倒是沒有直接叫趙如許起身,而是對一旁的秦清源和禪慧大師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本宮有話要和王妃說。”
秦清源聽此,上前一步牽起趙如許的手把她擋在了身後,“母妃,事情以然如此,您不要為難許兒。”
範衣屏剛要張口,趙如許卻搶先一步道:“王爺,你先出去吧,母妃隻是和我說說話,又怎麼會難為我。”
“許兒。”秦清源還想要說些什麼,隻見趙如許衝她搖了搖頭。
秦清源無奈,隻是又看了一眼坐著的範衣屏,眼神裡麵滿是警告的意味。
範衣屏就跟沒有看到般,悠閒的喝了一口茶。
禪慧大師和秦清源出去後,趙如許就垂首站在範衣屏的下首。
範衣屏看著如此乖巧的趙如許,心裡滿是防備,她一直覺得麵前這個小丫頭,定沒有看起來這般簡單。
“事情你現在既已知道,那你接下來是何打算?”範衣屏不打算和趙如許繞圈子,光憑和宮裡那些鶯鶯燕燕鬥爭經驗,她倒不擔心搞不定一個小丫頭。
“不知道母妃何意?”趙如許不答反問。
範衣屏知道趙如許不簡單,倒是沒有想到這般沉得住氣,這要是一般女子,肯定已經跪在地上表決心,對這件事情一定做到守口如瓶。
“本宮問你,打算和王爺怎麼辦?”範衣屏冷冷的問道。
趙如許微微一笑,“母妃,承蒙父皇賜婚,我是王爺八抬大轎娶進門,堂堂正正的秦王妃。此生若得王爺不棄,我一輩子都是秦王妃。”
趙如許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沒有為求活命的諂媚,隻有一片赤誠。
範衣屏沒有想到趙如許會這麼說,她有些吃驚。
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趙如許身邊,秀眉微蹙的說道:“你可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源兒她......她可是女子。”
“母妃,不管她真實身份如何,她是我的夫君,我是她妻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趙如許回道。
“你可想清楚了,你是要和一個女子相守一生,你們做不了真夫妻?”範衣屏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如趙如許說的這般簡單。
“母妃,喜歡一個人,隻是因為這一個人是她,那是男是女又如何?”趙如許一字一句說的清楚,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明確的對外人表露自己的心意。
是男是女又如何?
她當年若是有此灑脫的性子,她是不是就不會把自己困在這牢籠之中?她是不是也可以和心愛之人,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
看著麵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範衣屏現在倒覺得能遇到趙如許,該是秦清源的幸運了。
“坐下吧。”範衣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跟趙如許說道,她也坐回了座位上。
趙如許悄悄的鬆了口氣,道:“多謝母妃。”
“這番話,你可曾對源兒說過?”範衣屏坐定後,問道。
趙如許搖頭道:“回母妃,未曾。”
“為何不直接說與她聽?”範衣屏實在不想兩個有情誼的人,如當年她那般錯過。
趙如許苦笑一聲,“這隻是我的心思,王爺已經有了心愛之人,我沒有橫插一腳的道理。”
範衣屏實在有些納悶,她自己的女兒她心裡清楚。秦清源那個樣子,心裡定在意極了趙如許的。
“你說的是她的側妃?”範衣屏試探的問道。
趙如許點了點頭,範衣屏看著有點兒嬌憨的趙如許,掩嘴偷笑道:“嗯,這確實是件麻煩事。”
這其中實情範衣屏是知道的,但是眼下她卻不想說,畢竟誰讓他們瞞著她做了這麼一件大事。
誰知道,後來因為這個事情,真的差點兒讓相愛的兩個人就此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