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許笑了笑,“王爺近日不忙嘛?怎得有空來了這裡。”
“忙,秋獵在即,一些事情比較繁瑣,不過我回府隻是睡個覺,你在哪,我自然要去哪。”秦清源說著身子往前探了探,離的趙如許更近了些。
趙如許往後撤了撤身子,“王爺,請自重。”
秦清源有些尷尬的坐直,她心裡其實也有些犯嘀咕,她不知道該不該聽清丁那半吊子的話,說趙如許越躲著自己,她就越應該貼上去才是。
可是眼見著趙如許眼底的冷漠,秦清源實在是拿不準了。
“對了,我帶了清丁來,讓她幫你看看你的傷。”秦清源說完對門外招呼了一聲,“進來吧。”
趙如許就見到門口出現一個穿著緋色衣衫,頭上還幫著兩個丸子發髻的清丁。
這和往日總是將頭發高高束起,身穿一身勁裝的清丁,完全就是兩個人,趙如許笑著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清丁這副打扮,很好看呐。”
清丁倒是覺得有些彆扭,“都怪主子,我說我可以趁著夜色來不會被人發現,可是主子非說那樣不方便,讓我打扮成這丫鬟的模樣。”
“這樣很好看。”趙如許說著把清丁抓頭發的手放了下來。
“王妃,你怎麼了?身上怎麼一股藥味?”清丁自幼對藥材就比較敏感,儘管趙如許身上的藥味很淡,但是方才兩個人離得近,清丁還是很清晰的聞到了。
趙如許忙收回手,她喝完藥已經漱了口,並且這一路走回來,身上藥味已經散了不少,沒想到這樣清丁也能聞出來。
“就是一些調理身體的藥罷了。”趙如許有些慌亂。
“許兒,到底怎麼了?”秦清源有些擔心的走到了趙如許的身邊,“清丁的醫術很好,讓她幫你看看。”
“真的沒事兒。”趙如許說道。“就是娘親覺得我太瘦弱了,幫我抓了一些調理身體的藥罷了。”
清丁猛地湊上前,使勁的嗅了嗅,她一把把趙如許拉過來坐在椅子上,“王妃,彆動,讓我看看。”
趙如許眼看著是瞞不過了,便不再掙紮就乖乖坐著讓清丁給把脈。
清丁的臉色就如那天的老大夫一般,隻不過片刻之後稍微輕鬆了起來。
“王妃如何?”秦清源見清丁鬆了手,趕忙問道。
“回主子,王妃中了毒。”
“什麼?”秦清源聲音一下子提高。
“你先坐下。”趙如許見秦清源這般激動,伸手拉了拉她。
“你早就知道了?許兒”
“也隻比你早知道兩天罷了。”
秦清源看著趙如許,心裡有些失落,中毒這麼大的事情,趙如許都不曾想著告訴她,在趙如許心裡她終究還是一個外人嘛?
“這毒可能解?”秦清源收起心裡的失落,問清丁道。
清丁一臉自豪,“主子,你忘了我的毒術可比醫術更強。”
“對王妃身體可有損傷?”秦清源問道。
清丁點點頭,“是藥三分毒,王妃中毒已久,雖說毒能解,但是以後在子嗣上,王妃還是要比常人多受些罪。”
“子嗣?”秦清源一下子就抓到了這句話的重點。
“是,主子,這個毒主要是為了讓王妃不能生育。”清丁心有成竹的回道。
秦清源的手一下子握緊,關節處都有些發白,手指被她攥得咯咯作響。
這聲音隻聽的人牙發酸,趙如許看著再這般下去,手都要被她自己攥廢了。
“我沒事兒的。”趙如許終於還是忍不住,她伸出手輕輕握住秦清源的手。
秦清源反握住趙如許的手,呢喃一聲,“許兒。”
清丁見兩位主子的情意在彼此之間流轉,知道自己此時再待下去定會遭人嫌棄,趕忙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許兒,這麼大的事情,以後不能再這般瞞著我。”秦清源此刻自責的心就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讓她痛苦難耐。
趙如許笑了笑,心裡有些堵得慌,“王爺很擔心我?”
秦清源再也看不得趙如許這般雲淡風輕的笑,她一把把趙如許摟進了懷裡,“許兒,我當然擔心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一點兒傷害,可是在我身邊你總是受傷。”
趙如許任由秦清源抱著自己,她貪戀這樣的懷抱,貪戀這樣的溫柔,就讓她自私一下,就一下下。
“我真的沒事兒,隻是子嗣艱難罷了,我還是會活得好好的。”趙如許這些天也漸漸的接受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
現在又聽清丁所言,隻是艱難些罷了,本來這子嗣,她此生從無奢望。
秦清源聽此,抱著趙如許的手更緊了一些,“許兒,子嗣......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嘛?”
秦清源遲遲不敢靠近趙如許,就是怕終有一日,趙如許會埋怨她,怨她不能像正常夫妻一般,給她一個孩子。
趙如許苦笑一下,心裡暗道,“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相守一生,我怎麼會有自己的孩子。”
隻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我本就不喜歡孩子,有沒有無所謂。”
“當真?”秦清源鬆開趙如許,眼睛裡麵亮閃閃的。
“自然是真的,小孩子多煩啊,吱吱呀呀沒個停的時候。”趙如許說道。
秦清源重新抱緊趙如許,心裡有了一絲希望。
趙如許不喜歡孩子,那她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是不是可以跟趙如許表明自己的心意了,自己是不是就沒有那麼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