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源來了,不光來了,還是大包小裹的來了。
趙父趙母對視一眼,心裡皆是一驚,這架勢秦王要在趙府常住啊。
“參見王爺。”趙母看到秦清源趕緊行禮,隻不過還沒等她跪下去,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就攔住了她,“無需多禮,母親。”
一聲母親,讓趙母和趙如許都愣在了原地。
秦清源是當今親王殿下,她是君,而他們隻是臣。
趙母更為惶恐,“妾身實不敢當。”說著就要再跪下去。
秦清源扶著她胳膊的手更為用力,她看了趙如許一眼,聲音溫和的說道:“您是王妃的母親,自然就是本王的母親。”
趙如許見狀上前扶起趙母,“娘親,王爺都已經這般說了,您聽著就是了。”
趙母隻好起身,看著秦清源身後的行李說道:“王爺,這是打算住下?”
“對,本王打算陪著王妃,王妃在此住多久,本王便住多久。”秦清源道。
趙如許看了一眼秦清源,怎得幾天的時間不見,她覺得秦清源竟然這般無賴了。這要是擱在過往,秦清源定不會這般。
“這......”趙母有些為難,秦王住進來,這可如何安排。
秦清源看出了趙母的為難之意,不甚在意的說道:“母親無需為難,本王今日隻是趙府的女婿,王妃住在哪裡,本王就住在哪裡就行。”
此番話一出,把站在一旁的趙如許炸了一個外焦裡嫩。兩人有了嫌隙她才回了娘家,這個人此時沒臉沒皮的追來不說,反而還要和她住在一處?
就算是在王府裡麵,倆人都不曾這般親密,眼下是在她家,還當著趙父和趙母的麵,怎能不讓趙如許羞紅了臉。
秦王即已經發話,那就沒有再阻攔的道理。
下人們手腳利索的把秦王殿下的東西搬到了趙如許的閨房,讓原本不算小的房間,此時都顯得擁擠了起來。
晚膳時分,四人端坐在桌邊,都有些局促。
趙父率先快口,“秦王殿下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了。”說著端起酒杯,向秦清源敬酒。
秦清源趕忙恭敬地把酒杯略低於趙父的酒杯,開口道:“父親無需見外,稱呼本王清源即可。”
趙父畢竟混跡官場多年,麵上的客套話還是要講一講,可是秦清源依舊堅持,趙父隻好改口,“清源,快些吃,看看合不合口?”
“好,父親。”秦清源拿起筷子,先幫趙如許夾了菜放到了碗裡,自己才細細的吃了起來。
秦清源連連點頭,“父親府上的廚子,做的東西當真好吃,要不然也不能把許兒養的如此花容月貌。”
趙父趙母聽秦清源如此誇獎自家的女兒,甚是開懷,原本還都拘束的人,因為這麼一句玩笑話,飯桌上的氣氛再不如先前那般局促尷尬。
“我這女兒啊,自是生的極美。”趙父大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樣子。
秦清源笑著看向趙如許道:“是啊,極美。”
趙如許原本低著頭吃飯,聽到秦清源這般說,一抬眼正好撞進了秦清源漆黑如墨的眸子,一時竟也忘了移開眼。
飯桌上小兩口眉目傳情,老兩口看在眼裡,雖然麵上都沒有說什麼,可是畢竟都是過來人,這晚膳就沒有過多耽擱,草草結束了。
趙如許正準備和秦清源回房的時候,竟被趙母找了個借口留了下來。
看著桌上那碗濃的不見底的苦藥啊,趙如許心裡一陣哀嚎,她以為秦清源來,能讓她躲過了這一碗。
“快些喝了,聽話。”趙母看著趙如許遲遲不上前催促道。
趙如許一聞到這個味道都有些反胃了,“娘親,不能停兩天再喝?”
趙母看著趙如許如此磨蹭,端起藥直接遞到了趙如許的手裡,“聽話,秦王現在在府裡,雖瞞著說是補藥,不過還是不讓他知道為好。”
趙如許端著那碗藥,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可是不想讓趙母擔心,她隻能一仰頭一碗苦藥就見了底。
趙母趕忙把一個蜜餞塞到了趙如許的嘴裡,“好孩子,好孩子。你可還記得老大夫囑咐的話?”
“嗯?”趙如許嘴裡含著蜜餞,含糊不清的問道。
趙母剜了趙如許一眼,說道:“我就知道你定沒記到心裡。”
“什麼啊?娘親。”老大夫說了好多話,趙如許實在想不起來要記得哪一句。
“服藥期間,不能有房事。”
“咳咳,咳咳!”嘴裡的蜜餞卡的趙如許咳嗽不止。
趙母趕忙上前幫趙如許順著氣,“你說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吃個東西還能卡著。”
趙如許咳了好久才停下來,“娘親,這個,你放心。”
“我放心什麼,你沒看到秦王看你的那眼神啊,這都追到趙府了。”
“娘親!”趙如許臉羞得通紅,都要急得跺腳。
“好好,我不說了,你們夫妻恩愛,娘親也高興,但是那個事情你可要記得,不可啊。”趙母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遍,畢竟她也是從年輕過來的,自然能體諒這些小年輕的。
“知道了,知道了。”趙如許趕緊推著趙母出了門,“娘親,累了一天了,快點兒去休息吧。”
出了門被冷風一吹,趙如許才覺得臉上的熱才散去不少,她用手背輕輕按了按自己燒紅的臉頰,深吸一口氣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趙如許進了門,就見到秦清源坐在她的梳妝台前麵擺弄她的那些首飾。
“回來了!”秦清源聽到趙如許進來,轉過頭來,和她打招呼。
趙如許走到她身邊,“嗯,王爺在看什麼?”
秦清源把手裡的釵子放回台子上,“沒看什麼,就是想看看許兒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