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難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眼前這座城池,現在秦望流卻把這希望給他們斬斷了。
他們實在沒有力氣走到下一個地方去了。
“主子,寧王這次是下了功夫的,難民被他趕出去好幾十裡,所以探查費了些時間。”清甲稟告道。
清甲接著道:“郊外幾個村子,均有一些偷盜的事情發生,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難民所為。”
秦清源一隻手撐著額頭,“現在還僅是偷盜。”她揉了揉眉心,繼續道:“一旦讓他們嘗到甜頭,肯定會有更多人效仿。”
清甲站直了身子,等著秦清源的吩咐。
秦清源道:“這些日子,你一定盯緊些,本王擔心這些難民還會有大動作。”
清甲頷首稱是,“主子,這次你要帶著清丁嗎?”
“嗯,王妃身體還需要清丁照料,所以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傳給清丁。”
秦清源心裡不安,但是出發在即,她實在抽不出太多的時間來做安排,隻希望不要出大亂子才好。
打扮成丫鬟模樣的清丁跟在秦清源的身後,出現在趙如許院子裡的時候,金雲一眼就看到了。
這次當著秦清源和趙如許的麵,金雲倒是沒有直接找清丁的麻煩。不過,金雲一記眼刀還是射向了清丁。
清丁抬頭看向金雲,眼裡的得意讓金雲更是怒火中燒。
這次秋獵,彩秀身體不適沒法跟著,金雲以為趙如許會帶著她,誰曾想,趙如許就算帶一個外人,都不願意帶著她去。
“金雲?”站在她身側的彩秀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金雲才回過神來。
金雲沒好氣的道:“怎麼了?”
彩秀撇撇嘴,“我們快些收拾吧。”
金雲看著手裡的暗紋織錦鬥篷,她心裡滿是不忿。
她在想有朝一日,她定能穿上這般好的料子,她也能讓人伺候,而不是一輩子當伺候彆人的奴婢。
“參見王妃。”清丁無視金雲,直直走到趙如許的身邊。
趙如許見到清丁,“你來了。”甚是熟悉的打了一個招呼。
清丁的性子直來直去,很合趙如許的胃口。
秦清源見趙如許隻和清丁打了招呼,沒有理她,故作生氣的說道:“許兒,不看看是誰給你帶來的?”
“是,多謝王爺。”趙如許看著這般孩子氣的秦清源,倒是相當配合的恭維了一句。
在府裡有多麼輕鬆,在宮裡就有多麼拘謹。
秦清源和趙如許到宮裡的時候,齊王秦梓銘和寧王秦望流都已經到了。
一陣寒暄之後,各自落座,隻等著德惠帝到來,然後就要一起出發去圍欄牧場。
趙如許自從進了大殿就一直覺得有道目光在她身上,果不其然,她一抬頭對上的就是寧王妃黃比秋陰鷙的目光。
自從上次上香遇刺之後,趙如許對於寧王妃一直就是防備的心理。
趙如許有些不自在的挺直了脊背,一雙溫熱的手撫上她的後背,“怎麼了?”耳邊是秦清源輕柔的詢問。
“沒事。”趙如許裝作若無其事的對秦清源笑笑,接著道:“來之前我答應了彩秀,要幫她抓隻兔子的,到時候你可彆忘了。”
秦清源和趙如許並肩而坐,在桌子下麵,她伸手捏了捏趙如許的小手,“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萬事小心。”
趙如許心裡總有絲不安,想起秦清源上次為她擋下的那一刀,至今她還心有餘悸。
秦清源抿嘴輕笑,“我可以理解成許兒這是在關心我?”
“嗯,我不希望你受傷。”趙如許眼神沒有躲閃,她此時此刻就是想直接告訴秦清源,她不希望她受傷,她......在意她。
“許兒,你怎麼了?”
秦清源覺得趙如許從剛才開始就有些心神恍惚。
趙如許搖搖頭,她不想秦清源擔心,“我沒事,隻是獵場上箭矢無眼,我希望你一切小心罷了。”
“好,都聽你的。”秦清源寵溺的幫趙如許理了理頭發,一切柔情儘在不言中。
“皇兄和皇嫂的感情越發的好了。”秦清凝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趙如許起身和秦清凝互相行了禮,“公主來了啊。”
“本宮都來半天了,隻不過皇嫂隻顧著和皇兄說話,沒看到本宮罷了。”秦清凝調侃道。
趙如許讓秦清凝說的臉色有些發紅,“那怎得沒見駙馬?”趙如許看了秦清凝身後一眼,沒有看到一直跟在秦清凝身後的李謙。
“哦,駙馬他一向不善騎射,去一旁躲懶了,稍後就來。”秦清凝眼珠子一轉,“我們可不像皇兄和皇嫂,時時都要在一起。”
秦清凝說完捂著嘴偷笑,秦清源實在看不下去,便開口道:“你想也行,去找你家駙馬去。”
“皇嫂,你看,皇兄又攆我。”秦清凝晃著趙如許的胳膊衝她撒嬌。
趙如許笑笑,“你皇兄和你開玩笑罷了。”
“凝兒,秋獵你來的次數多,到時候多陪陪你皇嫂,知道嗎?”秦清源怕她稍後不能陪著趙如許,這才特意囑咐秦清凝。
秦清凝衝秦清源吐了吐舌頭,“這會兒倒是想著我了。”
“跟你說正經的,把你皇嫂照顧好了,到時候鹿腿給你一隻。”秦清源知道秦清凝愛吃,當下就拋了誘餌。
果然,秦清凝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立即抓住趙如許的手,“皇兄,你放心,本宮定照顧好皇嫂。”
趙如許看著兩人煞有其事的互相囑托,眯著眼在一旁跟著笑。
孰不知,一場危機已經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