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譚懿不解地歪了歪頭,在……(2 / 2)

兩位太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其中必有一死,這就是身份的宿命感。

林白榆瞥了一眼風屏後的人,無奈地笑了笑,最終還會迎來刀劍相對的一天,她不必勸,事實會替他們做出選擇。

送走林白榆後,譚懿回到室內看著床上躺著的鄭麒,他輕輕地打理著鄭麒的碎發,結果被對方扯住袖子,一直甩不開。

透過現在的鄭麒,他回憶起年少時的樣子。

天真無邪的少年趴在自己腿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眼中溢出的愛意,他輕歎一聲。

畫麵很快就轉換到來皇城前的夜晚,總領坐在高台上看著娘親,嚴肅質問著:“身為太子,應當保家衛國,整天學些琴棋書畫,到時候能有什麼用!廢物!”

“作為太子的娘親,你儘責了嗎?”

“總領息怒,我會回去好好管教太子的。”

娘親跪在地上低著頭,神情慌張地看著總領,譚懿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生來就要為戰爭而活。

他喜靜,喜歡鳥語花香,喜歡將這一切美好事物都一一記錄下來。

他假裝不知道,回到了自己寢室中等待娘親的到來。

娘親哭得梨花帶雨,但是在推開他房門前卻將淚珠擦拭乾淨,擠出微笑輕輕敲他的房門。

譚懿很快就跑過去開了門,他注意到娘親眼尾泛紅,但是想到娘親的性子,便閉口不談。

“阿懿,今日又在作畫了?”

“嗯!畫了娘親和我。”

“畫得真好看,娘親很喜歡。”

娘親沒有批評他的興趣愛好,而是在背後默默支持著,直到那天夜裡,他被總領突然叫到寢宮去。

“總領……”

年幼的他站在不遠處,房間隻剩下他和總領,讓他感到很害怕,他不願意呆在這裡,但是又不得不停留。

“若是不舍棄你那些沒用的東西,我就將你送給皇城太子作伴,永生永世不得回來。”

譚懿感到很害怕,離開娘親的身邊,莫過於將他送入虎口。

這句話的含義,他聽得懂。

若是不舍棄這些,他就要淪為任人玩弄的木偶,受萬人嘲笑。

“是,總領。”

譚懿咬牙切齒答應下來,平息自己的怒氣回到了寢宮。

他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汗,雙腿打顫。

見到鄭麒的那一刻,他也不意外,對方活潑好動,喜歡劍術,很符合總領的需求。

聯想到自己,眼中的神情又冷了幾分。

“你願意做我的太子妃嗎?”

麵對鄭麒的發問,譚懿一時之間答不上來,對方不知道自己是男的嗎?

經過幾次糾纏後,譚懿終於解釋清楚,但是鄭麒一直嚷嚷著要納他為妻,譚懿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就在他被捕的時候,鄭麒將他帶到寢宮,常常喝醉酒說胡話,譚懿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為什麼你不是女子,這樣我就可以納你為妻了。”

“你做我的夫人好不好……”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呢?”

“你喜歡我嗎?”

“可不可以說愛我……阿懿……”

麵對這些問題,譚懿全部都沒有回答。

他知道他們不可能,譚懿也明確知道,自己並不喜歡鄭麒,隻有年少時的驚鴻一麵,就再也沒有驚起波瀾。

“彆走……”

鄭麒拽住他的衣袖,譚懿歎了一口氣,坐在床頭,從袖口中掏出長笛,輕咳一聲,在寂靜的夜中吹了起來。

或許是聽到林熟悉的聲音,鄭麒的神情緩緩放鬆下來,手漸漸地滑落下來,譚懿瞥了一眼,將鄭麒的手塞進被窩裡。

他就坐在不遠處,在燈火的映襯下,眼中閃爍著星光,淺笑著,緩緩吹著年少所作的曲子。

鄭麒是被噩夢驚醒的,他夢到譚懿離他而去,比起死亡而更為殘忍的事情,他目睹了譚懿娶妻生子,而自己的愛意一直得到回絕。

他恨,恨這個世界的不公;恨他們的身份的宿命;恨那阻礙他的一切……

“阿懿!”

鄭麒從床上驚醒,緊張地看向床的另外一邊,發現沒有人便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往外麵走去。

“去哪裡?”

越過屏風,鄭麒回眸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譚懿,他默默鬆了一口氣,跑過去將譚懿拉入懷中,顫抖著擁抱住對方。

“去沐浴,一身汗。”

譚懿嫌棄地推了推鄭麒,白了一眼,淡定地喝著熱茶,鄭麒攬住他不放手。

譚懿感覺到自己臉頰一濕,才發現鄭麒的淚珠一顆又一顆地砸在自己的臉上,他什麼都說不出口,隻是輕輕地拍著鄭麒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