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飛上前施了一禮道:“晚輩是太平教總壇主謝雲飛,拜見夫人,今日冒昧打擾,多有得罪。”
花蕊夫人道:“謝壇主不必客氣,這是我兒萬靖凡”,說完望著萬靖凡說道:“凡兒,快見過謝壇主。”
謝雲飛與萬靖凡互相拱手問好,而後,花蕊夫人又道:“不知謝壇主,到此地有何貴乾呢?”
謝雲飛道:“說來慚愧,在下有一妹妹,生性頑劣,日前因與家父置氣便離家出走一直在外遊蕩,讓家父頗放心不下,前陣子得到消息說她來了楓溪穀,便立馬派了人來尋她,卻不想忽然卻失去了她的蹤跡,家父擔心她有意外,寢食難安,因此派了在下出來尋她。”
謝雲飛忽又站起來拱手道:“我知楓溪穀素來在百獸山莊的管轄之下,花蕊夫人素來古道熱腸,如今舍妹失蹤,在下憂心如焚,鬥膽請求百獸山莊相助,幫著尋找我妹妹的下落。”
花蕊夫人道:“謝壇主言重了,既然令妹在楓溪穀失蹤,我百獸山莊自當儘力,隻是若結果不儘如人意,也請謝壇主不要見怪才是。”
謝雲飛道:“豈敢,夫人大恩,謝某感激不儘。隻是現在天色已晚,不知今晚是否能在莊上暫住一晚呢,明日也好一起商議尋人之事。”
花蕊夫人道:“這個自然,莊上閒著的空房間有很多,謝壇主放心,凡兒自會安排妥當。”
謝雲飛道:“謝某就謝過夫人,謝過萬公子了。”
謝雲飛就這樣帶著人在百獸山莊住了下來,嘴上說是暫住,可是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萬靖凡自然是萬分小心,不敢輕易去地牢中見師靜萱等人。
而謝雲飛的人也沒有什麼動靜,白日裡就是在城中遊蕩著說找人,鑒於之前百獸山莊說要幫忙找人,萬靖凡也派了萬福領著仆人,牽了幾頭猛獸,與太平教的人一起在城中尋找。
雙方倒也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隻是,這天晚上,萬靖凡正要歇下,謝瑩心竟來了他房中。萬靖凡有些驚訝,因為長那麼大,他娘主動來找他的次數寥寥可數。
萬靖凡拱手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謝瑩心不再是一張麵無表情,寵辱不驚的臉,而是急切道:“你將師姑娘弄到哪裡去了?”
萬靖凡不慌不忙的說道:“師姑娘?哪個師姑娘?您是說我的姐姐嗎?”
謝瑩心大駭道:“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
萬靖凡鄙夷的一笑道:“母親,您不用裝了,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您是她的母親,我知道無機子是她的父親,我知道你在嫁給父親之前生了她,我知道你曾想與無機子私奔,卻慘遭拋棄,我知道你嫁給父親之後仍對無機子念念不忘。”
謝瑩心厲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萬靖凡道:“是父親告訴我的。”
謝瑩心卻大喊道:“不可能,你尚不滿周歲他便死了,他如何能告訴你?”
萬靖凡卻指著謝瑩心,怒吼道:“你!你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沒關心過父親,沒關心過我!父親是死了,可是他留給我一封信,就放在他書房中。你一次都沒進過他的書房,他死了你也從沒想過他!如果你進過他的書房,如果你真心懷念他,你就會發現那封信,可是你沒有!所以那封信被我看到了,父親的信裡講了一切,他是你害死的,你讓他鬱鬱而終!他留給我的信上,還有許多血跡。”講到最後,萬靖凡的語氣已接近癲狂。
謝瑩心忽然想起,多年前萬震山得病的那一年,似乎他確實很不開心。他外出了兩三個月,回來便病了,她隻以為他在外麵染了病,也並不上心。
後來,萬震山遲遲不見好,並開始吐血,他將自己長久的關在書房裡,她也並不關心他在做什麼,因為那時她心裡想的還是無機子,是她的女兒,她也不關心萬靖凡,隻是將他交給奶娘和丫鬟。
後來萬震山病的越來越重,抬頭都很困難了,之後便去世了。謝瑩心現在想來,那時萬震山不是病的不能抬頭,而是不願意抬頭看她。萬震山定是恨她入骨,以至於吐血寫遺書來控訴她。
謝瑩心頹然半晌方道:“凡兒,師靜萱在哪裡?”
萬靖凡隻覺得一時間被怒火衝昏了頭,待他反應過來,他已出手將謝瑩心打暈了。萬靖凡頓時覺得頭疼,隨即又想到“既然那麼想見師靜萱,那就送你們母女相見好了。”
於是趁夜,將謝瑩心也送去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