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灼灼因擔心謝雲飛便要一個人回太平教一探究竟,初一因灼灼傷勢未好怕有什麼閃失,堅持兩人一同前往。
灼灼拗不過她,隻得答應。
兩個人沒有沿山路上山,而是選擇從密道上山。
到了山頂,她們的所見用“慘烈”已經不足以形容。山頂被鮮血整個染紅,鮮血和屍體從山頂往下,將通到山下的台階也都鋪滿了。
如今經過一夜時間,鮮血都已乾涸,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灼灼和初一都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懾,即使是灼灼,經曆過許多江湖廝殺,甚至自己參與了許多與幫派的血拚,但是如此慘烈的場麵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這中間還有許多她昔日的手下。
初一更是第一次見這種場景,死去的人中不乏目眥欲裂,抱著對手同歸於儘的人。更有甚者,一個人身上摞著另一個人再摞著另一個人,這樣四五個人摞在一起,被人一把長劍貫穿,釘在地上,而這其中既有太平教的人也有聚寶會的人。
可見這場鬥爭到了最後,都已殺紅了眼,敵我雙方都不再分辨,隻剩下單純的殺戮。
灼灼先從震驚中恢複起來,開始尋找山頂中的屍體裡有無謝雲飛。
初一見灼灼不斷翻動屍體,便也打起精神幫忙尋找。
兩人尋了片刻,既不見謝雲飛也沒有謝無量,初一還留意了一下其中也沒有玉兒。
初一便安慰道:“想來,是玉兒將你哥哥救走了,你就莫要擔心了,隻要人還活著,總能再見的。”
灼灼望了望蜿蜒到山下的屍山血海,歎了口氣說道:“走吧,出了那麼多人命,我們也不便久留了。”
於是,兩人便又從密道下山。下山前,初一環顧了一遭山頂,隻覺得不寒而栗,也不忍再看,便急忙走了。
下了山回到客棧,初一便幫著灼灼運功療傷,因心情沉重,初一一路也不多話。
運功完畢,灼灼見初一情緒低落,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也並不多說什麼,歎了一口氣,然後抱著初一。
灼灼抱著初一安慰:“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我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遠離江湖紛爭,如何?”
初一將頭埋在灼灼的脖頸處,悶聲說道:“好。”
三日後,灼灼覺得傷已完全好了,便提議與初一一起去拜祭自己母親與初一的祖父,之後兩人再按照謝雲飛包裹裡所給的提示,去關外尋找前朝舊都所在。
在去祭拜的路上,初一不斷傳信去給師父以及師靜萱等人。
老叫花和許氏兄弟結伴外出查尋聚寶會的底細,雖然居無定所,但是每換一個地方都會傳信給初一。
而師靜萱則與家人一直留在嘉興,雙方會定期傳信。
但如今不論初一發出多少封信,都如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初一和灼灼根據許氏兄弟所說,最終找到了灼灼母親與初一祖父的埋骨地。當年因事出緊急,且不知道仇家底細,許氏兄弟操辦的也匆忙,為兩人立的墳堆,經過那麼多年風吹雨打,墳堆險些被夷平不說,墳頭雜草叢生,好生淒涼。令灼灼和初一兩人都心疼不已。
灼灼和初一決心要修葺墳墓並且重新立碑。初一心中還記掛著師父和師靜萱等人,師父居無定所可能一時之間聯絡不到。但是師靜萱的失聯著實可疑。
初一便決定利用這個空檔,由灼灼在臨安負責修葺墳墓,自己先去嘉興一趟,看一下師靜萱是不是遭遇變故。
初一去到師靜萱等人的住處後,見桌椅擺放都整齊卻落了一層灰,初一四下裡看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初一還留意了一下,萬靖凡的輪椅也不在。
初一心中稍感安慰,起碼師靜萱他們不是被人擄走的,不然家中不可能那麼整齊,敵人也不可能好心的幫萬靖凡帶著輪椅。但也許事出緊急,走的匆忙,走之前未曾將消息告知初一。
初一還掛念著灼灼,因此找尋師靜萱未果後,便又動身去找灼灼會合。走之前又去蘇家墳前拜祭,順便取出了先前藏起來的師靜萱重繪的藏寶圖,以及祖父托許氏兄弟保管的地圖。
初一與灼灼會合之後,兩人不再浪費時間,收拾好行囊,買了兩匹好馬,便一路趕往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