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趕著馬車走了兩天的路,就發現身後有人跟著她們。初一猜想極有可能是公主的人,雖然師靜萱製止了他們對初一動手,但這些人到底是不會聽命於她的。
這夥人一方麵跟著師靜萱回去複命,另一方麵又派人跟著初一,掌握她的行蹤,一旦公主要求將初一捉拿回去,他們就會立刻動手。
初一一路駕車去了蘇州,到了蘇州之後,初一首先陪著蘇彩衣回了一趟蘇家舊址。蘇彩衣望著蘇家如今的一片斷壁殘垣,甚是悲傷,一度暈厥過去。
初一與憐心便急忙將蘇彩衣帶回客棧,又去請了郎中來給診治。
人聲熙攘的街上,一間臨街的客棧正來來往往進出著客人。街角處,兩名漢子一直盯著二樓客棧的窗戶。兩人隨著初一一路由嘉興來到蘇州。
但是自從蘇彩衣生病之後,初一等人已經在客棧中十餘天。若不是初一每日早晨都去隔壁街的藥鋪抓藥,這兩人真要懷疑初一她們還在不在客棧裡。
此時的客棧中,初一正悠閒的飲茶,桌前坐著的一老一少正在大快朵頤。正將一條雞腿往自己口中塞的少年含混不清地問初一:“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初一拋給他一錠銀子,說道:“就到今天,你們吃完便收拾收拾離去吧,不過你們最好是分開出門。”
那老者此時也抬起頭,望著初一給少年的銀子兩眼放光,嘿嘿一笑,初一會意,也給他拋了一錠銀子過去。老者接了銀子,口中忙不迭的說道:“謝謝小哥,您將我們接來好吃好喝的照顧了十天,還給我們這麼多銀子,您真是我們的恩人呀!”
初一笑笑說道:“不必客氣,這是你們應得的,一會出了客棧,能跑多遠跑多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些天的經曆,否則性命難保。”
那兩人瞬間被嚇到,一時愣住都不知怎麼接初一的話,於是初一又柔聲說道:“你們也彆擔心,隻要你們彆出什麼岔子,就不會有問題。”
那兩人忙點頭稱是,趕緊吃完便去找小二哥買了兩套衣服,換上之後,老者便趕忙離去了。一個時辰之後,那名少年也匆匆離去了。接著便是初一,她易容成一個容貌普通的女子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
其實自蘇彩衣暈厥開始,一切都是初一的計劃。
初一將蘇彩衣和憐心安頓在客棧之後,便去尋了兩個乞丐,將他們扮作郎中和藥鋪小夥計進入客棧。蘇彩衣和憐心則扮作他們的樣子出客棧之後走水路再回嘉興。
而初一便與兩個乞丐呆在客棧,每日初一都會出去露麵,以打消外麵監視者的疑慮。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初一一直在客棧中呆了十天,才啟程動身。
初一騎著馬趕往嘉興,初一計算著日期,待自己回嘉興時,正好是與師靜萱的十五之約的前夕。
初一一路上小心謹慎不敢掉以輕心,生怕自己身後跟著探子,若是一路跟到嘉興。若動起手來,蘇彩衣和憐心的安危,初一是沒法保證的。
越是快到嘉興,初一越是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於是初一放慢速度。傍晚時分,初一途徑一個繁華的鎮子,直接找了間客棧就住下了。
初一入住之後便將窗戶微開一道縫隙,然後上床放下窗幔開始睡覺。
天色漸暗,街道華燈初上,熱鬨非常。
初一的房間卻忽然傳出房門被破開之聲,透過窗子的縫隙,隱約見到一個黑色人影,衝到床邊。房間內傳出打鬥聲,接著便是初一的一聲慘叫,然後整個房間重新歸於平靜了。
房間的窗戶忽從外麵被打破,一道倩影自街邊躍起,身形一晃就落到房中。那人急急衝向床邊,猛地掀開窗幔,卻隻見到一床棉被躺在床上。
來人心道“不好”,急忙轉身,卻見初一正倚在門邊,抱手而立。初一心中直覺來人是沒有惡意的,才想著做場戲來試探,哪知來人竟是灼灼。
灼灼知道上當,便想再由窗戶原路返回。哪知初一已經瞧出她的意圖,迅速移到窗邊,擋住去路。
初一見她正要躍身而起,情急之下立刻上前將人抱在懷中。初一隻覺得馨香滿懷,熟悉的感覺讓她幾欲落淚。
於是低聲對著灼灼說道:“來都來了,為何急著走,不與我敘敘舊嗎?”
灼灼瞪著她道:“你騙我!”
初一無奈道:“不騙你,你會現身嗎?”而後又柔聲說道:“是不是想我了?”
灼灼撇過頭,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