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將洛水劍拿在手上細細端詳。
原本當她得知洛水劍的威力時,她並不想將洛水劍喚醒。時局混亂,若是她喚醒這樣一個大殺器,隻會徒增殺孽。
可如今她所有的親人都因聚寶會而死,初一心中的仇恨已被激起,她發誓要將聚寶會夷為平地。
想要報仇,她必須要借助洛水劍的力量才有可能成事。
初一右手持劍,將洛水劍橫在身前,左手將鋒利的劍刃握在手心。不知怎的,初一就想到了那日的灼灼,也是以手掌握住了劍刃。
初一一邊想著灼灼,一邊用力將劍橫拉。初一忍著鑽心的疼痛,將左手割的鮮血淋漓。
初一將自己的血滴到洛水劍的劍身上,直滴了大半個時辰。滴到初一眼冒金星,也沒見洛水劍有什麼變化。
初一隻得先給自己止血,而後將洛水劍放在一旁,自己往船艙中一躺,呆呆的望著船頂出神。
初一出著神,過去的許多事卻在她眼前一一閃過,忽然想起從許氏兄弟身上得來的一個小匣子裡裝的那張似紙似皮的東西。一直以來,初一都把它和讓師靜萱重新繪製的藏寶圖放在一起,隨身攜帶著。
初一想著這個東西既然是祖父托付給許氏兄弟的,祖父又沒有詳細說明喂劍之法。很有可能喂劍之法已經藏在了這張皮紙裡。
初一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要去找師靜萱,畢竟她在機關暗器方麵是高手,也許她能看出這東西的門道來。想到此處,初一猛地起身,便往京城華陽公主府趕去。
初一尋了個深夜潛入了華陽公主府,直奔師靜萱的住處。初一這已不是第一次來尋師靜萱,因此公主府裡巡邏侍衛的路線和時辰,初一早已摸透。
初一到了師靜萱門外見到房內,亮著燈火。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閃身進入。
初一進門的瞬間,床上的兩個人立馬彈起,細微的□□聲被生生咽下,淩亂的衣衫來不及整理,外衫還斜斜的掛在身上。
初一關門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望著床前站著的兩個女子尷尬不已。
師靜萱羞得連脖子都紅了,身旁的華陽公主尚且鎮定,但麵上也有掩蓋不住的尷尬之色。
華陽公主很快反應過來,審視了一番後,以詢問的目光望向師靜萱。
師靜萱上前低聲解釋道:“這是初一,我的至交好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華陽公主整了整衣衫,在桌前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說道:“至交好友,可以大大方方的上門拜訪。半夜翻牆尋來,是什麼道理?”華陽公主說話時,緊緊盯著師靜萱。
師靜萱被盯得手足無措之際,初一開口說道:“我與她是朋友,我想白日裡尋她便白日裡來,我想夜裡尋她便夜裡來。我找她也不必經誰的同意,她在哪裡我便尋去哪裡。江湖兒女,肆意灑脫,幾道高牆又怎麼會被我放在眼裡。”
華陽公主呷了一口茶,抬眼望向初一。華陽公主容貌秀美,但一雙眉眼卻頗具威嚴,冷冷的目光向初一射來,帶著強大的壓迫感。初一不卑不亢的與她對視,眼中儘是坦蕩與不懼。
華陽公主收回目光,站起身來說道:“最好,你真的有這麼坦蕩,而不是有什麼小心思。”說完便拂袖離去,師靜萱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隻是歎了口氣,便坐回床上。
初一見師靜萱這副模樣,再結合她剛進來時的滿室春光,如何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初一也坐到桌前,對師靜萱試探地說道:“你和她怎麼…”
師靜萱道:“前陣子,公主外出被趙王派的人用毒所傷,回來後一直昏迷不醒,宮中禦醫也束手無策。我用我母親教我的方法研製了許多百花丸給她服下。同時又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幾個晝夜,她慢慢便醒了。”
初一問道:“你救了她的命,所以她便以身相許了?”
師靜萱白了她一眼道:“她豈是那麼隨便的人?”
初一腹誹:“師靜萱這是已經開始袒護華陽公主了嗎?”
師靜萱道:“她好了之後,便讓我教她一些防身之法,我又幫她製作了一些荷包,裡麵放了些防毒的藥草。她因為感激我,便帶我去買了許多禮物,後來…關係就有些微妙了。隻是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們並沒有…沒有怎麼樣,這是第一次…如此親密…”
初一懊惱地說:“早知今晚就不來找你,壞了你的好事。”
師靜萱頓時紅了臉,嬌羞地說道:“胡說什麼,哪有什麼…好事…”
初一見師靜萱一臉嬌羞不由的也勾唇一笑,心想公主中毒明明就是契機,公主大概早對師靜萱有意,而借此機會故意與她接近罷了。師靜萱一直都是狀況外,以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發生。
初一想著若是公主能真心待師靜萱,倒也是好事,畢竟師靜萱同自己一樣,父母親朋皆去世,又曾被愛人背棄。
孤苦無依的活在世上,到底是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