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除了丁汝賢和琳琅之外,其他人已經儘數倒下。初一持劍一步步向丁汝賢走去,丁汝賢甩出許多暗器都被初一悉數擋下。
丁汝賢望著滿身鮮血的初一猶如地獄修羅一般向自己走來,心下慌亂,向琳琅投去求助的目光。卻沒想到琳琅隻是饒有興趣的觀看,並不打算出手相助。
丁汝賢見琳琅對他見死不救,當下氣極,也不再顧及琳琅離初一隻有幾步之遙,便想甩動衣袖,向初一施毒。
初一知丁汝賢是用毒高手,在丁汝賢衣袖剛動的瞬間就欺身上前,寒光一閃,丁汝賢還未抬起的臂膀便被齊根砍下。
丁汝賢瞬間倒地,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初一不慌不忙的,用劍在他身上不甚緊要的地方,捅了幾劍。捅進去之後初一狠狠的將丁汝賢釘在地上,接著緩慢的轉動劍柄,丁汝賢想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掉,隻能爆發出更為慘烈的叫聲。
初一麵無表情,隻是不斷重複這個動作。一旁的琳琅不禁有些膽寒,臉上的笑容也僵硬掉。
她可以逃跑,她也很想逃跑,但是她卻不願意跑,因為她在等她的師父來。
在丁汝賢被初一折磨的即將斷氣之時,灼灼終於帶人趕到了。
灼灼一眼便望見了渾身是血的初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灼灼並不在意此刻被初一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丁汝賢。她本就有一筆謝雲飛的帳要和丁汝賢算,隻是奈何丁汝賢一直待在聚寶會總會,甚少出來,她找不到機會對他痛下殺手。
如今,初一殺了他也算遂了她的心意。
待灼灼的目光落到憐心和蘇彩衣身上時,她竟覺得有一陣暈眩,險些要站立不住。
她是知道憐心與蘇彩衣的,也知道她們二人對初一來說意味著什麼…
灼灼轉頭去望琳琅,眼中儘是怒火與不解。
琳琅卻直直迎向她的目光,說道:“師父,徒兒今日所為都是為了幫你奪回洛水劍。”
灼灼久久無話,初一已經持劍逼向琳琅。
琳琅抬劍去擋,奈何初一的劍似乎挾了千鈞之力,將她手中長劍震飛出去,半條手臂也被震的再也抬不起。
寒光一閃,琳琅隻覺的眼前的天空被一分為二,利刃劃過肌膚的同時,琳琅感受到臉上一道溫熱,接著身體後仰,倒進一具溫暖的懷抱中。
灼灼見初一對琳琅使出必殺劍招,不由多想,身體已經躥出去,從後麵扯著琳琅後退了一步。
縱是如此,初一的劍仍然在琳琅身前留下了一尺長的傷口,從右肩至左腹部。
灼灼將琳琅往後甩出,沒有回頭便吩咐身後手下:“帶她走,你們全都走!”
站在灼灼身後的手下接住琳琅後,即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初一轉而將劍指向灼灼,灼灼望著此刻的初一。
見她發髻散亂,臉色蒼白,雙目赤紅,嘴唇乾裂爆皮,臉上身上皆有被濺到的點點血跡。她望著灼灼的眼神滿是恨意。
灼灼望著初一,一步步走向初一手中的劍,說道:“殺了我能讓你痛快的話…”
話音未落,灼灼忽然發力向前,初一的劍便將灼灼的左肩捅穿。
初一身形未動,但她的心卻不由得一抖。
灼灼右手握住露在身體外的劍身,低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
初一猛地後退一步,手中的劍也一同拔出。鮮血自傷口處噴射而出,同時握劍的右手皮開肉綻,灼灼頓時痛的跪倒在地。
初一握劍的手一鬆,長劍落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初一轉身說道:“你走吧,今日我不想再殺人了。從今以後你我之間,隻有怨仇,再無情誼。”
灼灼聞聽此言,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半晌後回了個“好”字,便起身離去了。
初一將蘇彩衣和憐心的骨灰帶回嘉興,安葬在父母姐姐的墓旁。
初一又回到她曾與蘇彩衣和憐心生活過的花船上,湖水依舊,花船依舊,隻是她已經與她所有的親人都陰陽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