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中,華陽公主與趙王素來不睦,聚寶會與太平教素有仇怨。因此一時之間,各方都劍拔弩張卻又都不敢輕舉妄動。
灼灼的心自見到初一的那一刻開始便突突的跳個不停,她恨不得立刻就奔到初一的身邊,但環顧身旁的形勢,她不得不壓抑住內心的衝動,不忍去看初一卻又忍不住將眼神飄過去,瞥見初一跪坐在地被洛水劍貫穿的樣子,灼灼的心仿佛在滴血。目光掃到身旁的琳琅,卻見她陰沉著臉色盯著初一,嘴角仿佛掛著一絲笑意。
此刻的琳琅,心中被巨大的快感籠罩,她守在灼灼的身邊時便一直期待這天的到來。因此她一收到消息時便引著灼灼前來,就是想讓灼灼親眼看到初一死在眼前。
琳琅見初一被利劍貫穿心臟,身前隻剩個劍柄,而劍身自初一後背穿出,白晃晃的露出一大截,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初一看起來隻剩一口氣了,但是琳琅一時也等不了了,她想要立刻取了初一的性命。
琳琅忽然出手,手持利劍向初一刺去,其他人立時而動,頓時戰作一團。
灼灼搶上前,徒手捏住琳琅的劍,一手使力,登時將劍震斷,另一手拂袖一揮,一個耳光掃到琳琅的臉上的同時也將她震飛出去。
灼灼手還未收回,身後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夾著勁風向自己襲來,灼灼忙回身生生接下謝無量一掌,立時便覺得氣血翻湧,眼冒金星,直往後退了四五步方才站住。
謝無量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就向地上坐著的初一攻去。此刻的初一身受重傷,身旁的師靜萱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華陽公主見狀,急道:“靜萱!”
此刻的師靜萱被謝無量周身散發出的強大力道所懾,呆愣在原地,初一用儘全身力氣抬手將她推倒在一旁。
同一時間,灼灼想上前來護住初一,奈何身影一動,便牽動肺腑,口中的鮮血噴湧而出,登時力竭,跪倒在地上。
初一見狀,隻覺心疼她萬分,一時竟忘了自己正身受著穿心之苦。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有一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謝無量的身後襲來,待謝無量反應過來時,他的後心已受了重重一掌。
謝無量悶哼一聲,被打飛出去,直直落入懸崖。
在場諸人見狀,反而紛紛停下,均是手持武器,警惕的望著黑衣人,場上一時無話。
謝無量落入懸崖時未出一聲怕是受的那一掌讓他凶多吉少,加之落入懸崖更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人人都知道,以謝無量的武功,當今天下能與之抗衡的寥寥無幾。而這黑衣人一招偷襲得手便結果了謝無量的性命,實在不容小覷。
此時的初一卻瞪大了眼睛望著黑衣人,不可置信的說:“你!是你!”儘管她努力克製,但是她的眼中依舊盈滿了淚水。
隻見那黑衣人取下麵罩,赫然露出的是老乞丐李寰山的臉。
李寰山對著初一說道:“你也不算太笨,不枉我教導你多年,沒教出一個蠢蛋出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蠢人,我師父是,那些個師弟師妹亦是。空有一身本事卻甘居人下,什麼狗屁安貧樂道,狗屁的劫富濟貧。榮華富貴、權勢地位老子統統都要。”
話音未落,密林中便接著竄出許多勁裝漢子,接著一頂軟轎由四個錦衣華服的俊秀少年抬著。那四名少年轎夫皆是功夫不俗,運著輕功自竹林上空悠悠然飄來,而後軟轎穩穩的落在了李寰山身側。接著一名少年轎夫,側身上前恭敬的掀開轎簾。
有一人從轎中出來一錦衣華服的男子,正是聚寶會會長,同時又是灼灼的父親——林幻川。
林幻川細白麵皮,嘴唇上有一瞥精心修剪過的短髭,雖斷了一臂,但仍有一股風流倜儻的氣質。
而站在他身側的李寰山,留著絡腮胡,布滿風霜的臉上如今滿是殺伐之氣。
眾人卻發覺站在一起的這兩人的麵貌竟是如此相像,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一個想法在眾人的心中集體浮現:老叫花與林幻川的關係匪淺!
然而還不等眾人有反應,便有聚寶會的大隊人馬從林中衝出,手持弓箭對眾人形成包圍之勢,隨著老叫花的手勢落下,箭矢如流星一般向著眾人射了出去。
利箭刺入皮肉的聲音與哀嚎嗚咽聲同時響起,華陽公主與趙王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撲到一片,華陽公主與趙王都在手下死士的保護下,試圖突出重圍。然而死士稍微近身到包圍圈的邊緣,便會被弓箭手背後手持長刀的力士砍翻。
幾輪施放結束,華陽公主與趙王都是衣鬢散亂,身上掛彩,頗為狼狽,身邊僅剩的三倆手下,也都或多或少中了箭,卻還在苦苦支撐,護著主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