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袁問上午開車準備接亓默回海城，早上還特意去了牛肉湯店，給亓默帶了份牛肉湯和其他亂七八糟好吃的。
接上亓默，袁問還煞有介事的詢問起自己昨天表現如何。
亓默扶額，沒有搭腔。
“怎麼了？我表現不好麼？阿姨不滿意？”袁問著急了起來。
”你怎麼那麼想好好表現自己？”亓默問道。
“不知道，就特彆想留個好印象。”袁問實話實說。
“其實，你也大可不必那麼軸。”亓默無奈的說道。
元旦假期結束，兩個人的工作狀態截然相反。亓默每天都會加班，周三還要出差一整周，飛三個地方。袁問倒是稍微輕鬆了點，公司的人都在盼著過年。
袁問自然也不會閒著，除了在亓默出差的時候陪聊以外，自己為亓默奢侈一次的計劃也在悄悄進行。
她打算給亓默在臥室做一塊辦公區，添置一台可以玩遊戲的電腦。配置什麼的，雖然袁問是程序員，但是自從自己上了大學以後就再也無心研究了。打電話給了小馬哥，”馬哥，我這一萬多的預算，你幫我配一配，要求cpu顯卡都無所謂，主流遊戲流暢幀數就行，硬盤全固態，2T吧。”袁問知道小馬喜歡倒騰這些，常年混跡於各大電腦城。
“要換電腦了？你這也太摳門了吧，一萬左右3080顯卡都上不了，要內存管個屁用。”
”放屁，我見你電腦倒是高級，也玩的不怎麼樣，該菜還是菜。湊合能玩的不錯就行了，倒是你的遊戲，刪了裝，裝了刪，也沒見你加內存，現在一個破遊戲動輒一百多兩百多個G，內存給我搞大點。”
袁問確實無所謂給亓默配台什麼樣的機子，她更關心老萬那邊，根據老萬的彙報，她要的東西買齊了不少。
周五，下班的時間就像下課鈴一樣，袁問上了鬨鐘，聽到聲音，抓起了自己的包就匆匆下了樓。
家具城的人還沒多起來，袁問匆忙地尋找著合心意的辦公桌。
亓默電話來了：“袁問，在乾嘛呢？”
”逛街。”
“怎麼挑我不在的時候逛街？嫌棄我品味不好？”亓默調侃。
”那倒不是，是我怕你嫌棄我摳門。”說著袁問看見一款不錯的辦公桌，便匆匆掛了電話“不和你說了。忙著呢。”
亓默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這款還有庫存麼？”袁問招呼來營業員。
“有”
”明天能送到家麼？”
“我幫你查查。可以。”
“那這樣，明天上午務必給我送到。”袁問說著和營業員去結了帳。懶得砍價了，自己這副著急要買的樣子，不可能談下什麼好的折扣。
周五和雙休的行程袁問排得滿滿當當。剛買完辦公桌，袁問就風風火火的驅車去了電腦城準備提貨。小馬哥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不請我吃個飯？”小馬哥看見袁問過來。
“買完了請你吃，想吃什麼隨便選。”
”你最近摳門病好了不少。”小馬看著邊上的沙縣小吃。換做以前，袁問肯定直接把自己領到這家店湊合湊合完事了。
“帶路。請你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袁問說著進了電腦城。
東西都配好了放在桌上，袁問也算懂行，清點了貨，砍了砍價就付了錢。中途換了個機箱，袁問不喜歡技術宅那套燈光秀，換成了純黑沒光汙染的版本。
“袁小姐，你特意要的顯示器還沒到貨，周六才能到，您要不周六來取一趟？”
袁問攢的電腦都是全權小馬負責，唯獨顯示器，袁問給了小馬型號。色域更廣，刷新率也高，一般是做攝影的用不著高刷顯示器，玩遊戲的用不著色域好的顯示器。所以這款相對於熱門顯示器，存貨少，需要調貨。
”行，我傍晚來取。”
袁問結了帳，推著個小板車就拿著東西往後備箱塞。小馬哥也來幫忙，還抱怨著“你這麼費勁，不如直接買個整機多方便。”
袁問心想，也是哦，為什麼不買個整機？回去自己也不用費心組裝。不過自己一直都是買配件，這次電腦不是重點，也就沒想著整機這件事情。
”老習慣了，買配件多好，便宜。”
說完就陪著小馬吃了頓火鍋，回了家。上上下下搬了幾趟，又是拆盒子又是扔箱子，來回的跑。最生氣的還是內存條，明明就半個巴掌大的兩塊，非要搞什麼過度包裝，整個那麼大的盒子。
袁問坐在客廳，掏出改錐，裝了機器。最近這些電腦配件設計的越來越好，整體走線還算不太複雜，袁問沒花太多時間。不過就算過程順利，袁問也熬到了下半夜才睡覺。微信裡全是亓默的消息，袁問實在沒了精力，遲了三個小時才給亓默回了句晚安。
周六，上門送桌子的人電話叫醒了袁問。
於是，大清早袁問就又乾上了拚裝桌子的活。
臨近中午，老萬的電話打了過來。
“袁問，今天有空麼？你的東西你來拿還是我送過來？”
”送過來吧。”袁問後悔昨晚沒讓小馬幫忙幫到底。
“話說，你家在哪啊？”
”我一會發給你。”袁問被這個桌子折磨的有氣無力。
“怎麼回事？生病了？”老萬也聽了出來。
”沒，你來就知道了。今天亓默不在家。”
沒多久老萬就到了，袁問下樓迎接，幫著提了些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袁問，你這家還是以前那個味道。隻不過，好像稍微溫馨了一點點。我估計是亓默的功勞。”
”沒錯。她來之前連這個都沒有。”袁問指指老萬身邊的鞋架。
“這亂七八糟的播放器給你放在哪裡？”
“臥室桌上，我新買了個桌子。”
老萬走進臥室，兩張桌子，一張明顯是新桌子，邊上還放了個新電腦主機。不過，怎麼看都不像是袁問以舊換新。現在他頭腦清晰的很，袁問絕對不是給自己換的裝備，這一整套，都是給亓默準備的。
”袁問！你這一套，是你自己想聽歌？”
袁問有點尷尬：”我看亓默也喜歡，就給她弄了一套。”
“你他媽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那你自己去買啊，老子為了你在他媽歐洲跑斷腿。你倒好，送給你的女友。”
”不是送，準確的說，這些還是我的。你就當給我買的，我也要聽的。”
“你放屁，就你，能湊合就不會花錢。你這耳機不是畢業就買了麼，聽了幾年我也沒聽你說要折騰一整套設備。這次就這破功放，我的卡直接額度不夠！買他媽一件東西的額度都不夠！我當時丟死人了，臨時從美股那邊拿了錢。”
”我錢不是都還了你麼？我還加了跑腿費。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改天請你吃飯。”袁問想靠著吃飯，搪塞老萬。
老萬現在注意力全在袁問這個心上人上，他看著臥室隻有一張床，問的直接：“睡了麼？”
袁問哪想著這些：“不是你想的這樣，我隻是，有好感。你這個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老萬並不客氣：”我想的是什麼？你怎麼不想想你花了多少？隻為了一個有好感？你是腦子昏了麼？”
袁問隻能嘴硬：“我沒有！”
”行吧。你喜歡就行吧。你這口味我是真搞不懂，上學的時候還喜歡男的，怎麼現在換了女的。”
“我哪知道，就是感覺到了，男女什麼的，就隨他去吧。”
老萬沉默了一會，估計是在消化剛剛的信息。又開了口。
“我是不是第一個知道的？我看方逸他光顧著他的小女友了。”
”差不多。”
“要保密麼？”
”可以，等確認關係再說吧。”
老萬見袁問這邊要忙的事情不少，無意久留，就丟下一句話：“袁問，千金換美人的感覺爽不爽？”
”還不錯。”
下午，袁問收到電腦城短信，顯示器到貨了。便去取了顯示器，路上微信問了下大壯有沒有空來一下自己家。
大壯答應了。
袁問回家裝了顯示器，把自己以前的鍵鼠拿出來也給亓默配好。算是邊學邊裝的整理了老萬帶回來的器材。一切妥當。
約莫三點，大壯敲了門。
“袁問，□□了。”大壯依舊是和藹可親的樣子，帶了個大包，裡麵應該都是他用的調試器材。
”請進，壯師傅。”
大壯向來不墨跡，來活乾活。
“器材到了？今天找我來是不是想讓我檢查一下品控？”
袁問知道越到這種級彆的器材，品控越難把握。自己的耳朵又不算靈敏，還是請專業人士上門比較合適。
”沒錯。我這耳朵你懂的。和80歲老奶奶沒什麼區彆。”袁問說著帶著大壯去看了器材。
大壯不像老萬咋咋呼呼，他平靜得很。
“不是當時隻說換線？這次跳躍有點大，你應該循序漸進一點。”大壯打量了袁問這一整套武裝到牙齒的器材。
”這不是在你那裡學的仔細，這些器材搭配和選擇我都做了筆記。”
“看你連排插都買了，應該準備的還行。還好我這次帶的器材比較全。這套我得好好測一下。不過，這次要收費了。”
”多少錢？”袁問當了真，脫口而出。
“留我吃個飯吧，我回去的要遲一點了，工作室那群人的飯點我是趕不上了。”
”好，我親自下廚，包您滿意。”袁問喜出望外。
大壯檢查了器械和線材的連接，沒什麼問題。掏出了自己的耳機，開始初步試音。
袁問在一旁不好打擾，就問了大壯的忌口和想喝的飲品，出了門，去買菜。
等袁問買完回來，桌上堆滿了大壯的設備。看上去像是一個信號發生器，一個簡易示波器之類的，剩下的袁問就看不明白了。
袁問丟下給大壯準備的咖啡，自己去廚房備起了菜。畢竟大壯這個體格，她和亓默兩個人加起來也不見得有他重。袁問就特意買了不少，至少請人在家吃頓便餐，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出門。
過了許久，袁問飯菜做好，大壯也出來了，告訴袁問器材沒有問題。袁問招呼大壯來吧台吃飯。
“袁問，你這吧台不錯，挺有意思。回頭我也在工作室弄個吧台。”大壯邊說邊看著吧台上的菜。家常版紅燒肉，糟溜魚片，紅油大蝦，西紅柿炒蛋。
”這也太豐盛了吧？沒必要這麼大動乾戈。”大壯說道。
“我這不是不知道你的飯量，怕你吃不飽。其實灶台上還有一鍋羊湯。”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廚子，之前就聽你說是個程序員。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壯本就餓了，動了筷子，大口乾飯。
“合口味麼？”
”嗯”大壯塞得滿口都是肉，含糊地說著“你這小女朋友，也算是有口福了。”
袁問一巴掌拍著自己腦門，”有這麼明顯麼？”
“你說呢？就你這耳朵不可能再去買這些器材的，除了送給心上人，怎麼會弄這麼大陣仗？這一套的價格你可以糊弄糊弄你的小女朋友，糊弄我，不太行。”
”她比我大。而且，還沒確認關係呢。”
“有照片麼？我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玩這麼大的。”大壯好奇。
袁問這時僵住了，照片？自己好像一張都沒有。自己本就沒有拍照的習慣，亓默元旦帶回來的相機，也因為她工作太忙都沒拿出來用過。
”啊，這。。。我還真沒拍過她的照片。”
“算了算了，下次帶到我工作室來。你們最好趕著飯點前帶點菜來，工作室那些傻逼天天就知道點外賣。你過來給我當個廚娘，抵債。我調試設備的價格非常貴，小時收費。就算你這套還不錯，在我客戶那裡不過就是個聽響的玩具。”
”好好好，壯老板，這個廚娘我當定了，以後不是飯點我不來。”袁問滿口答應。
大壯臨走交待了一些事情，以後袁問要定期去大壯那裡買管子了。膽機的管子需要預熱，都是消耗品，正好大壯那邊也要定期進貨。大壯還給袁問丟了一份試聽的音頻材料，好讓袁問預熱的時候陶冶一下情操。
袁問收拾了大壯的碗筷，彆說，吃的是真乾淨。之後就昏昏沉沉睡著了，今天她太累了。
亓默的微信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周日也沒有袁問想的輕鬆，袁問就早上聽了一小會耳機，確實有明顯的提升，至於提升了哪裡，袁問說不出。還出門買了桌麵理線的工具，她不想亓默的桌麵看上去亂糟糟的。
一整個下午袁問都在理線，給亓默的電腦裝驅動，必備的軟件，遊戲。還把自己不玩的switch給亓默放在了顯示器邊上，也不知道亓默喜不喜歡。晚上出門臨時補了一點什麼usb分線器，好看的電子鐘，桌麵擺件之類的。回家又昏死在了床上。
這已經是亓默第二天晚上聯係不上袁問了，她每次都丟下了詢問袁問的消息，總是第二天早上才有袁問的回複。
周一晚袁問終於接了電話。
“袁問，你怎麼了？問你你都是第二天和我說沒事，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我在家裡倒騰了點家具，有點累。就睡著了。你的電話我真的沒聽到。”
“你是九點睡覺的人麼？”亓默並不相信袁問的話，工作上最後兩天也不算特彆重要。她和同事找了借口，改簽了機票，提前回來。袁問回複自己的語音聽上去虛弱的很，亓默還是擔心袁問生病了，沒告訴自己。
”真睡著了。你好好忙工作，彆想著我的事情。”
“你不和我好好交代，我哪有心情工作。”
”我真的交待了。”袁問說的誠懇。
兩人聊了會，亓默還是察覺出了袁問精神狀態不太好，就沒多聊，放袁問去睡了覺。
周二，袁問休息好了，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時不鍛煉，就弄了個辦公桌，給自己累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