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想試試潛下去。”亓默一副意猶未儘的表情。
”哦，這個不難。”袁問說著把頭伸到水裡看了看。“我看這邊到底大約在5-8米左右，你先學會平衡一下耳壓，飛機那套就好使。至於閉氣，現在可能有點難，儘可能的降低心率，在水下也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好。”
“說起來很奇怪，但是自由潛很重要的點就是放鬆，我倆放鬆一下，先回船上。”
亓默不太明白為什麼袁問要回船上，隻好跟著。
兩人上了船，見其他遊客還飄在水麵上浮潛。
“亓默，我不是擔心你不行，我擔心我不行。”袁問說的尷尬。”我覺得你的肺活量可以支撐你到兩分鐘，但是我得做閉氣準備。我不能拋下你一個人下去。”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亓默被逗樂了，居然能碰到這麼離譜的事情。
”趁著時間我來教你技巧。閉氣時間差不多分三塊，吸得多，用的少，先天肺活量。很明顯肺活量我是不夠的。對於吸得多，我想你可能有了解，知道瑜伽吸氣麼？”
“嗯，健身房有聽過，腹式呼吸。”
”對，一般情況人的肺是吸不滿的，簡單說，你可以先吸氣進肚子，就是肚皮會鼓起來那種，再吸氣進肺的上部。你可以試試。”
袁問說的簡單易懂，亓默上手很快。
“剩下就是用的少，儘可能閉氣的時候什麼多餘的動作都不要做，腦子也儘量放空，千萬不要慌張。當你覺得自己沒氣的時候，保持放鬆和平靜，這個很難，反人類。但我覺得你能理解，這隻是大腦的警告，並不代表你身體內的氧氣就耗儘了。不過，不要逞能，感覺自己要沒氣了，要及時上浮，來不及的話給我反饋。”
”好，我知道，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那我們來做準備活動。把救生衣脫掉。你放鬆自己，儘量降低心率，可以現在就平衡耳壓，做短平快的呼吸，吸短呼長，提高自己血氧濃度。”
袁問說著，和亓默一起進入準備階段，她沒那麼擔心亓默，現在她更擔心自己會不會出問題。倒不是為了麵子，而是萬一自己有意外，丟亓默一個人會有危險發生。
”差不多了麼？”袁問看著準備了快5分鐘。
“可以了。”
”那就下水，儘量不要緊張和掙紮。最後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情，水下什麼都不要碰。”袁問招呼亓默下水，出於安全，自己找教練要了一個手表。教練倒是一副什麼都不管的樣子。
袁問也下了水，和亓默會合。
兩人雙雙深吸一大口氣，潛了下去。
差不多沒超過袁問的估計，水深在5米左右，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水下對距離的判斷會有光線偏差，還好袁問有點經驗，判斷差距不大。
亓默水下遊泳的姿態基本正確，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隻可惜這種潛點租賃的腳蹼質量一般，否則亓默可以遊的更省力一點。
差不多過去了30秒，袁問示意亓默彙報一下身體狀態，亓默淡定的比了個yeah。
兩人就這麼幾乎貼著海底遊著，袁問本想分神欣賞欣賞亓默的樣子，考慮到安全，自己還是警戒好周圍環境比較合適。
約莫快兩分鐘，袁問感受到了自己進入了憋氣階段，她依舊和亓默檢查了身體狀態，此時的亓默仍然比了OK。
根據經驗，袁問清楚自己大概還有一分鐘左右的活動時間，她沒有著急拉亓默上浮。隻是自己的意識會慢慢衰弱，她得控製在一個安全的範圍。
時間又過去了30秒左右，袁問收到亓默的手勢示意上浮。袁問拉住亓默，對著她緩緩吐氣。亓默理解，跟著袁問一起慢速吐氣，緩慢上浮。
終於到了水麵，兩人大口吸著空氣。沒有說話，袁問示意先回船上。
”怎~怎麼~樣？”上了船的袁問依舊喘著粗氣，累得要命。
“感覺特彆爽，有點刺激。”亓默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吼，原來你喜歡玩窒息的。”
“你的腦袋瓜子裡裝的是些什麼？”亓默掐了下袁問的大腿。
”你喜歡什麼我裝什麼。”袁問恢複了一點精神，衝著亓默淡淡的笑了下，有點勉強。
正巧，此時浮潛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教練招呼大家上船返航。
剩下的人陸陸續續上了船，沒多久，就開回了島上。
亓默發現袁問臉色不太好，有點發白。她扶著袁問下了船。
袁問知道自己剛剛潛水推到了極限，導致現在缺氧有點想吐。本想不讓亓默擔心，忍一忍就過去了，誰知道小船一坐，自己完全繃不住了，抱著路邊的樹就吐了起來。
亓默看著袁問吐得難受，也來不及安慰。她找了附近的店買了點糖和水，趕緊給袁問送了過去。
袁問坐在馬路牙子上，臉色還是不太好。她接過了亓默的水，喝了不少。
“袁問，真的不需要為了我堅持那麼久，你示意我，我會浮上去的。”亓默擔憂的說著。
”哎，倒也不是，我真不知道我反應會這麼大。憋氣是在我能控製的範圍內的，就5米深。”袁問真不是逞強，她也的確沒料到自己身體這麼差。
“我以後不會再拉你玩這麼危險的運動了。至少在你體能上來之前不會。”亓默說的認真。
”好好好，回去我和你練練。”袁問看著自己身體，長了一副有能力的身材，卻是弱不禁風的體質。
“你先坐這休息，等好一點了我們去把衣服換了。”
”嗯”
“在我身上靠會兒吧。”
”嗯”
亓默把袁問摟在自己肩膀上，舒服的靠了會。袁問閉著眼睛，還是有點惡心，她儘可能不讓自己再吐一次。
過了相當一段時間，袁問睜眼看了看亓默，發現她也在盯著自己。
“怎麼樣？好點了麼？”
”好多了。”
“沒想到皮膚黑的人，也能麵色慘白的這麼明顯。”亓默打趣到。
”你偷偷看我這麼長時間，就在琢磨這個麼？”
“不然呢？偷偷盯著你不太傲人的事業線？”
”你沒看麼？”
“那倒是確實看了幾眼。”
”亓默，論色批屬性，你比我差不到哪裡去。”
“哪有。”
袁問恢複的差不多，身上的衣服已經乾了，但是海水泡過還是渾身難受。她看著亓默也沒換衣服，一直陪著自己。
”亓默，要親親才能站起來。”
“我看你是來勁了。”亓默嘴上嫌棄的很，身體倒也實在，她輕輕的親了一下袁問的嘴唇。
”嗯~海鹽味的。”
袁問得償所願，開心的拉著亓默去淋浴換衣服了。
“在島上玩一會還是回酒店？”袁問晃著腦袋上的水問道。
”待一會吧。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做。”
兩人對島上剩下的娛樂項目不是很有興趣，就這麼環島漫無目的的溜達著。島上倒是應有儘有，小飯館，酒吧，各種商販。袁問和亓默各自挑了件有西南地區風情的花襯衫。
袁問才發現亓默似乎不太合適這種風格的衣服，她的臉更適合稍有設計感的服飾。雖說花襯衫在亓默身上並不難看，但是和日常相比還是差了不少。倒是袁問，一換上衣服就有那種電影裡，西南邊陲做不法交易的女老板的味道。金邊墨鏡，利落的短發，纖瘦的身材，再配合上剛買的花襯衫，正正好。
“喲，袁老板，很像嘛。”
”亓老板好像差點意思”
原本計劃是，兩人一起逛到情人島，單純為了圖個名字，拍照打卡。不過看到附近密密麻麻的遊客以後，兩人直接打了退堂鼓。
“哪來這麼多人。”袁問抱怨道。
”這不是過年附近麼？”亓默也哀怨的很。”找個小酒館待著吧，我定了晚上7點的船票，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看上去還行的小酒館，裡麵依舊人滿為患。因為回酒店還要開車，亓默沒辦法喝酒，隻好叫了果汁，袁問也就要了可樂作陪。萬幸的是，小酒館裡配了兩張台球桌。
因為過分無聊，兩人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台球桌邊的遊客。等他們一散場，袁問第一個衝了上去搶了台子。球桌並不平整，無非就是給遊客娛樂用的，莫名其妙成了袁問和亓默的救命稻草。
終於熬到了6點，酒吧為了攬客，弄了個知識競答，答對的送果盤。
袁問占便宜的DNA動了，自己加亓默，這不是無敵的組合麼？整個果盤輕輕鬆鬆。
她趕緊拉著亓默離開球桌，搶著坐到主持人麵前。
”你這是有多無聊？和孩子搶果盤？”亓默看著前排大部分都是家長帶著孩子躍躍欲試。
“管我？這對我倆不是白給的果盤麼？有你答不上來的？”
主持人看著台下坐著亓默這個大美女，直接來了互動。
”這位美女，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亓默。”
”哪裡來的？”
“海城。”
”大學生？”
“上班了。”
”什麼學校？”
“本科大學。”
”具體呢？”
“B大。”
”哎喲！這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學校。”
“邊上這位美女呢？”
”我叫袁問。”
“兩位是朋友？”
”對。”
“那你肯定也很聰明，什麼大學來的？”
”哈佛。”袁問臉不紅心不跳的扯皮。
邊上亓默給袁問丟了一個“真不要臉”的表情。
”既然兩位美女這麼聰明，今天的有獎競答可要難一點。我要出題了，第一題數學題！”
袁問躍躍欲試。
”29a+30b+31c=366，那麼a,b,c是多少？”
袁問滿臉疑惑，對著亓默說：“這不扯淡麼？”
亓默淡定的很：”確實扯淡，但是還是有答案的。”
結果，不遠處的小孩叫了起來：“我知道！1，4，7。”
”啥？怎麼算的，我知道題目的意思是正整數，你等等，我想想。”袁問開始琢磨起來。
袁問琢磨到有獎競答的最後一題也沒琢磨出來，主動放棄了。決定力保最後一題，至少拿個果盤。
“最後一題是語文題，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出自哪個詩人的哪個作品？”
“李白，俠客行。”袁問和亓默異口同聲。
”這兩位美女答對了，看來兩位學霸喜歡壓軸啊。來來來，送果盤。”
袁問終於拿到心心念念的果盤，隻不過開心不起來，她腦子裡還在糾結那個小孩子都會的數學題上。
“沒想到啊，這首詩好像不在九年義務教育範疇內。”
”開玩笑，武俠小說看過沒？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說的就是我，懂不懂？”
“懂，就是你。袁問可厲害了。”
”話說回來，第一個那個數學的，你知道為什麼是1，4，7麼？”
“還在糾結呢？不是數學題，腦筋急轉彎而已。”
”那你怎麼轉彎的？”
“我換個題問你你就懂了，原題是29a+30b+31c=366，我再出一道，28a+30b+31c=365。知道了麼？”
”臥槽，就這啊？一月大，二月小，三月大。。。”袁問數起了拳頭。
“果然是1，4，7。”知道答案以後的袁問泄了氣，有點沒意思。
“哎，我說亓默，你為什麼在我說哈佛的時候白我一眼。我又沒告訴你我出國讀的什麼大學？我家一點痕跡都沒有。萬一我真是哈佛呢？”
”老萬的鑰匙扣告訴我了。況且你應該是西海岸上的學，哈佛不在。”
“唉，真鬨心，你當柯南好了。”袁問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挑伯克利。
吃完果盤，差不多到了離島的時間，兩人終於可以逃離這人山人海的小島回酒店了。
晚上，亓默又忙了起來。袁問不懂，為什麼到了年底還需要做金融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