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晚上好。”一句普……(1 / 2)

“晚上好。”一句普通的問好,打斷了卞喬的思路。

卞喬聞聲微微側頭,看向這近在咫尺的聲音來源——是一位眉眼帶笑,散發著嫵媚氣息的女人。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玫瑰花味,讓卞喬微微皺了眉。

眼神交流間,女人纖纖玉指拿捏著酒杯,晃了晃。霎那,指縫裡多了一支玫瑰。

女人媚眼如絲帶般試圖勾住卞喬,說話還帶著拉扯的尾音。

卞喬淡淡地看了一眼玫瑰:“這是假花。”

她的手指被那支假花碰到了一瞬,女人開口接道:“真花才配美人,你真的好米。”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卞喬看向那朵變成真花的假花,思忖片刻;還有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嘴瓢了,把“美”說成“米”。

許多21世紀的詞彙,總是在22世紀出現。

“謝謝。”卞喬頓了頓,又補充道:“很精彩。”她的目光朝後門瞟了一眼,幾個行色匆匆的人走進了宴會廳。

“不收下它嗎?”對方再次開口。這個女人倒是沒有一絲被冷淡的尷尬之意,反而多了一些迫切。

卞喬收回了目光,掃視對方的眼睛,銳利的寒光幾乎要把對方刺穿。她伸手接那支綻放得豔麗的玫瑰,卻被刺破了手指,沒有任何感覺。

早已經對疼痛麻木了……

明明卞喬才是被傷到手的那一個,她卻不退縮這疼痛;然而對方率先抽回了玫瑰,好像急著想檢驗什麼。

鮮紅的血點在水晶燈的照映下,格外醒目。對比起來,卞喬的膚色實在是蒼白得過分。

女人正要把玫瑰戳進她低頭可見的溝壑裡,賠笑道:“帶刺的玫瑰呢,真是抱歉,傷了你……”

她的手微微顫抖,身上的腐屍氣味很淡,即便被香水遮蓋,在卞喬的鼻子下也無所遁形。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收入眼底。

“沒關係,我收下了。”卞喬手腕動了動,迅速地抽走那支沾著她血液的玫瑰,頭也不回地走向另一邊。

偏不要隨對方所欲。

這種收集DNA的手段,她見得多了。從對方開始說第一句話,卞喬就帶著戒備——陌生女人不能隨便信。

臨走時,那女人還揪了卞喬一根頭發絲,自以為縝密。

……不過,卞喬戴的是剛繼承的假發……愛拿就拿吧……?

南粥島,被喪屍包圍之後,她爆炸聲中掉落海中。在冰冷刺痛感裡,她死了無數次,在海下偶然發現監控和無人機……微小如蚊子一般的監視器,簡直是誤打誤撞、令人匪夷所思。

不過,那裡的設備原先是荒廢的,最近才開啟電源。

卞喬隨手把玫瑰丟進冰桶裡,拳頭收緊,抬頭望那名宴請者,那人正坐在講台上,神情張揚。

是一位中年男性,坐在輪椅上,光禿禿的地中海上冒著青灰色的條帶狀斑,瞳孔略微渾濁。透過男子不長的褲腳,一條發黑的血管凸起。手腕上戴著名貴的表,周圍長著點點發黴似的斑塊。

典型的表現,這家酒店已經不安全。不過卞喬想要進一步了解情況,還需要再多作觀察。

她的手緩緩鬆開,突出的青筋緩和了些。

衛青律和元闌哪去了?她習慣了單獨,眼下光顧著自己觀察,卻一直沒想起她們二人。環顧左右,隻見不遠處一個桌角,兩人正神情凝重地交頭接耳——看來,看來她們也發現了這暗藏的危機。

“各位——今天薑老先生開辦這場宴會,是為了放鬆大家的工作,可謂用心良苦。讓我們請薑老先生說話!”一個穿著中校軍裝的大背頭男,正喜滋滋地拿著話筒。

周圍的寂靜突然被一陣熱烈的掌聲掐斷。

這位薑老先生拿著話筒,手顫巍巍的,等掌聲一停,他說道:“我就單刀直入,不講廢話了……今天,請大家來,是想娛樂一下,給大家喝酒吃菜助興。”

卞喬靜靜地看著他。這人聲音虛浮,淨出冷汗,手腳發顫……

有的人好奇是什麼活動,有的人則呼出一股沉重的氣,頹喪中透著一絲絕望。

衛箐律和元闌神情凝重,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感覺到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你看薑隊女友,怎麼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衛箐律一手插兜,一手擋著嘴,在元闌耳邊低聲說。

“這關你什麼事?”

“哎呀——就是不知道薑隊原來喜歡這樣的。”衛箐律搓搓下巴,“原來不是卞喬嗎,現在又換梅教官了。”冷漠,太冷漠,就差拉個生人勿近的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