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她和梅教官是沒……(2 / 2)

這時,三人才陸續看清了天空中飛的到底是什麼——幾十隻屍鶴在半空盤旋,互相鳴叫。

卞喬驟然推開仰頭的薑椽,掀起井蓋往上一擲,在她們剛才站的地方正好擊中幾隻屍鶴,羽毛零落。

脖子差點沒扭,槍聲響徹雲霄,幾發子彈都中了屍鶴的腦袋。

薑椽的精準度在人群之中絕對是不遜色的那一個,可再如何卓爾不群——槍支被侵蝕毀壞,她也難以招架了。

無論是召喚植物,還是使用武器,似乎都不管用。屍鶴流出的液體比濃硫酸更甚,仿佛是植物的克星。

最後一槍爆了迎麵的一隻屍鶴,眼見腦漿就要濺到薑椽的臉上,卞喬居然直接用身體擋在前麵,腐蝕融化的聲音在寒風中異常清晰。

三人狂奔不止,往室內奔去,關上了門,阻礙了屍鶴的追逐。

“這些鳥的爪子太鋒利了,我被爪掉一塊肉,會不會感染啊……”文七彩抓著自己的手臂,靠在藥店緊閉的門邊。這麼多年,她從未被一隻鳥抓成這樣,“我以後一定不找指甲長的老婆,太可怕了。”

皆是心肺未定,大口呼吸著室內稍微高質量的空氣。

薑椽掏出兩瓶特製消毒水,扔了一瓶在文七彩手上,扭開另一瓶。

這種消毒水專治病毒外傷,可以降低因為外傷而感染變異的風險,不過並不是全然有用。

體無完膚這四個字用來形容卞喬並不會誇張。她擋下那些酸性極強的飛濺液,大半個腹部都是血淋淋的模糊;手臂上不少被啄傷、抓裂的傷口,沿著肘骨往下淌血。

“梅教官傷得這麼嚴重!”文七彩洗了洗傷口,上前看到這一幕,苦惱地薅了薅頭發。

消毒水在傷口裡,浸潤被破壞的組織,衝淡了在昏暗下顯得發黑的血液。

“你……”

卞喬頗不在意:“我擋了傷的是肚皮,總比你傷了臉好。”

清洗的動作慢了些,柔了很多。薑椽垂下眼瞼,似乎很認真:“你很在意我……的臉?”

“說對了一半。”

怎麼個“一半”法呢,並沒有說清,也沒有去問。

“這個門撐不了太久,得快點轉移,元闌她們現在聯係不上,該怎麼辦?”文七彩堵著門,回頭問道。

“她們在對麵那條街,元老師受傷了。”卞喬簡單且隨意地把繃帶纏在手上,但腹部的傷口某人不讓她隨便,隻得任由這位“不讓姐”蹲下來為她包紮止血。

薑椽小心翼翼吹開她傷口附近飄散的小孢子,以最快的速度動作,指尖卻抑製不住發顫。

繃帶纏好了。但卞喬一動作,繃帶還是無法避免被染紅,在月光下惹目無比。可她感覺不到疼,而是全身發熱的亢奮。

手和腹部並沒有當初的疼,而是燃燒的力量感。

門被破開,兩顆手榴彈拉掉了保險絲,發揮了它們最後的作用。

在一片爆炸聲中,屍鶴的殘肢碎片落在各處,反應過來的屍鶴以極快的速度朝血腥濃鬱的地方撲去。

赤手空拳,卞喬掐住屍鶴俯下來的脖子,甩著炫飛了它好幾隻同類。

越來越多的腐蝕液體澆在她身上,可她似乎很貪戀這些充滿病毒的感染物,每一次的自我感染都會增強她的力量。

“躲開!”薑椽這一叫破音,卻還是晚了。

子彈穿入最後一隻屍鶴,打穿了卞喬的左腿。她單膝跪著,一手撐著斧錘,穩健地停在原地。

鐘塔之上,一枚月盤一般的時鐘敲向七點三十,月影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員包圍了她們。

“卞……”冰冷的槍口落在卞喬的頭上,也抵住了薑椽的太陽穴。

文七彩放下了武器,“有話好說。”

這些人並不是陀螺隊的,皆是陌生麵孔。

橡膠底質落在石板上,蕩著寂靜的回聲,她們來到一家大型商場。

商場空無一人,隻有漏網的屍體和血跡。

元闌和衛箐律都被綁在柱子上——人都齊了。

灼熱和視線的重影,卞喬如同提線木偶,順著這些押送的人走。那種熟悉的感覺,在她的血脈裡迸張。

擔心卞喬複生人的身份被發現,薑椽並不敢貿然舉動,隻是圍欄上密密麻麻的武裝者,似乎是有備而來。

文七彩的臉居然被第一個識彆出來,擔心她力氣太大,專門用鎖鏈把她五花大綁起來……“當小情侶的戰地記者……我容易嗎……”心聲吞在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