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無法給人持久的希望,隻能讓人暫不心絕。——金曼
到了12:30,事件以意想不到的事情開場了。隻來了3個人,杜誠和他的兩個好朋友。後來才知道,初中三個年級中,儘管每個年級有自己的小幫派和大哥,但是隻有我們這一屆最為凶悍,三年來都是如此,尤其是當倫哥路過,其他年級基本都是繞著走的。初二的大哥雖然知道自己小弟今天要被欺負了,但是一來認為是杜誠動手有錯在先,二來自己實在是不想搭進去跟全校最強實力幫派的關係,乾脆一揮手“我沒你這個小弟”,導致杜誠隻能單刀赴會,還有兩個陪著他一看就是好學生的同學。初三的男生把小廣場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不少人站在花壇上。
杜誠見事態不妙準備逃跑,但倫哥的手下應該是圍住了三人,待圍觀人群漸漸安靜,方櫻傑走了出來:“還記得我嗎?”他當然知道自己得不到回應,所以壓根沒留回答時間,接著說:“還是說,看見這個你就能想起來我是誰了?”他扭過頭露出耳後那道已經結痂的傷疤,“昨天不是很能的嗎?今天怎麼這樣了,啊?”他冷笑,隻聽“啪”一聲,一個雞蛋被他重重的砸在廣場的水泥地麵上,蛋液四濺,圍觀的圈子飛快向後退了一點避免被波及到。杜誠低頭看了眼犧牲的蛋,沉默片刻,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幾人。我從他瞪著的雙眼裡,看到的是滿滿的恐懼,不知未來命運如何的,不準備反抗的恐懼。
“……對……不起”杜誠低聲說道。
黃越軒一步越上前,抓住他的領口往上提:“你說什麼?大聲點!”
“對不起!”杜誠身高比黃越軒矮超過10公分,被提得腳踮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站在杜誠身後包圍圈邊上的倫哥向周圍使了個眼色,幾個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小弟衝上去把杜誠身後跟著的兩人控製住,拉到一邊,倫哥自己則對準杜誠的腳踝精準踹了一腳,黃越軒順勢放手,杜誠跪倒在地,又有兩人把他手抓住整個壓在地麵的蛋液裡,方櫻傑繞到後麵把他鞋子扒下來,向花壇裡一甩。倫哥揮了揮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又轉頭看向那兩個跟來的同學:“你們昨天沒打人,不反抗我們不會打你們的。”
“這一下是為了你昨天把我頭撞在球門上。”黃越軒最先動手,一腳飛踹在杜誠小腹上。後者“啊”一聲慘叫,然後又不停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昨天以多欺少怎麼沒想到後果呢?”眾人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就聽見呐喊聲與慘叫上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彆打了!”跟著杜誠來的同學動彈不得,隻能幫忙求饒。這時間學生們基本都吃完午飯了,小廣場人越圍越多,外層的同學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得四處打聽。
這陣仗終於還是引來了兩個保安。不知是看熱鬨的人群有人去門口喊救援,還是例行中午在教學樓巡邏的保安偶然看見了這裡的聚集,反正幾乎與孫哥安排來報信的人前後腳到了小廣場,他們很快把人群趕出一條路,把扭打在一起的幾個男生強行拽開。其實就兩個成年人是沒法拽開這麼多人的,但一來保安來了知道已經敗露反抗就是以卵擊石,二來那幾個人看著側臥在地上基本不動隻是用驚恐的表情看著大家的杜誠,感覺有點過了,就沒有繼續。這些男生們都被拎著去了年級主任辦公室。圍觀的人群也隨著午休鈴聲響起陸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