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激情生存在孤獨之中,將它們流放到沙漠,那就是將它們交給自己的王國。——夏杜布裡揚
飛機上,洛座位麵前的屏幕壞掉了,一直亮著,很打擾我們休息。乘務員聽不懂普通話,我們也不會說粵語,隻能結結巴巴用英語交流,問題到最後也沒解決。我們大概就睡了兩三個小時,本來空間狹小外加飛機顛簸,根本睡不著,那就看看電影吧。我選擇了《親愛的初戀》,洛於是跟我同一時間開始看這個片子(耳機沒法一起帶)。在大陸,這部電影名字是直譯的《愛你,西蒙》。
有趣吧,洛在來時的日誌中也寫道,那些描寫成長、人生的片子往往會用很濃的筆墨來寫初戀的改變,“褪色”,而寫青春,寫愛情的電影卻往往加大初戀的分量。
“可能是此時與過往的區彆吧。”洛是這樣說的,“可能初戀隻屬於青春這個時段,而青春結束初戀也就隨之消失,即使那人還活著,但是不再具有這種美好的氣質了。”
“那如果一直沒有喜歡的人怎麼辦?”我突然想鑽牛角尖。
“要麼是在騙人,要麼愛情對這個人不重要,那初戀這個角色就沒必要出現了。”
我突然想到了童話往往停在公主與王子團聚的時刻,這部電影也停止在西蒙在摩天輪上等到了愛人然後擁吻。真的是生活使一切東西褪色了嗎,“還是說隻是幻想消磨殆儘,回到了它原本的樣子。”
吃完乾巴巴的早餐,飛機上逐漸活躍了起來,我們又瞌睡了一會兒,到家啦!我要好好睡一覺,睡到天昏地暗,誰也彆想把我喊起來寫作業!
但作業還是得寫的。第一階段的作文題是“自由伴隨著不安,人們用不自由換取建立規則的安心感。”好有道理的一句話呀,高一議論文其實教了,但我依舊無從下手,問問洛呢?洛說她寫了《荒原狼》,還說了有關自由與麵包的一堆話。前者我沒看過,後者我沒聽懂,這個題目需要我站邊嗎?還是要我博弈?這對高一剛結束的我而言一團漿糊(但對高三的我信手拈來嘻嘻,站邊就可以了,如果我能回答當時的我)。
其實我是把作業的順序弄錯了,如果我先看了電影,尤其是《浪潮》,甚至我先讀了《The Giver》都會有話可說。隻可惜我急功近利先完成要寫的作業,誰知事倍功半了。
總是這樣,我把要寫的、要交的作業完成之後,就會對於那些隱性作業敷衍了事,明明知道在初升高那年暑假要讀英文版《夏洛的網》卻完全忽視了,誰知開學考到了;還有語文讀本,明明老師劃了考試重點,結果期中考試我不知道葛朗台老頭不是死前要挑掉一個燈芯的吝嗇鬼,《詩歌絕不能沒有家》描寫的詩人也不是阿赫瑪托娃,《伶官傳序》我更是讀都沒讀過,以為文言文不考內容,哎,想想都是眼淚,但是我就是死活不知悔改!後來有好好考前突擊讀本,但是根本看不完!
我覺得,學校儘力了,是我劣根的問題。不過洛說這是人的共性,她也經常忘記看讀本,但總有同學能做到那些題目一分不扣。還有一周就又要見麵了,那就加油吧。
中期返校要帶的東西可真多,數學英語物理三本習題集,生物試卷冊,以及第一階段的暑期學習生活規劃手冊(又叫《超越》)。
回到學校,發現未名湖大飯店拆了,剩下一個深坑,湖水排光了填平了,因為沙土運輸車需要來往。不知道傳說中湖裡千年老龜去哪裡,我隻知道高中期間再也沒法看見湖麵噴泉在陽光下形成的那道彩虹了。
我還在8班。或者說,雖然這個班編號仍然是8,但內核天差地彆。洛被分到3班,有趣的是,初中時我在3班,洛在8班,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巧合互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