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和樹一樣,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它的根就越伸向黑暗的地底,潛至魔鬼的深處。——尼采
12月以一個混亂的周末清晨開始。
6:30,許久沒人說話的年級群突然蹦出一條消息:“有人知道宋天淙在哪裡嗎?急急急!!!”這不是危言聳聽,在接下來的對話中,發消息人解釋了事情起因,我才知道她這天更早些時候在一些群聊和空間裡留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十個字,接著就消失不見了,刪除了列表所有的好友,電話也怎麼都聯係不上。
我隻隱約記得她跟我們一起參與過生物競賽賽前培訓,還是抽獎獲得大獎的幸運兒,以及她當過某個聯歡會的導演,其他並不是很熟悉,隻是印象裡她是個生活充實又積極參與學校的活動的同學。這個時間,大部分同學都還在床上,更無從談及到處尋找這個人了;後來才知道,那天她的班主任來回奔波,就害怕會有“最壞的事情”發生。當然這天上午,人還是完好無損地在學校附近找到了。實際上她隻是因為一些無從得知的家庭原因離家出走,這個風波也就這麼過去,漸漸被大家遺忘了。
我們這些旁觀者會很快忘記這些事,但對於她本人而言,這次出走肯定是飽含著積蓄已久的委屈,而這些,我們無從得知。這件事結束時,洛還沒有起床,也沒有注意群裡的騷亂。後來在學校,我偶然提起這件事,洛搖了搖頭:“那時候估計她的親朋好友都很害怕,害怕她真的就此沒了。”
“是啊。”每個學校都會有許許多多的學生“拋物線運動”的記錄,這些記錄就像是在白紙上的黑點,學校儘力掩蓋,但是每過幾年仍然會出現。
“哎,有的時候就真的會很突然,一個人就沒了。咱高中三樓電梯井那裡,有個母親每年3月同一天都會在那裡放一束花。她女兒跳下去時,教學樓連電梯都沒有呢。”洛繼續說,3班正好在那個電梯井邊上,但此時還沒到三月,沒人知道這樣的故事是如何一級一級流傳下來的,“川也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從生活裡消失了。”
“幸好最後沒事。”川不是死在學校裡,他的故事應該隻有我們同年級的知道。活人總是避免談死亡,也不一定是害怕,而更像是不知從何談起未知的事物。隻是向下俯視的感覺與墜落不同,我們也無從得知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12月9日是初中的校慶日,雖然校慶本身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就想過生日那樣,讓零星散落在全球各個角落的校友們在這一天能一念間想起它,也不失為一種紀念的手段。有初中同學在空間裡吟詩——
真的好想
回到那年